听說慕容復狂追王語嫣,全校的男性同胞頓感機會渺茫,全校的女性同胞心碎。
听說段譽曾想從中作梗,但是沒有得逞。
听說,慕容復與王語嫣現在是一對了。
不管想不想听,傳言每天都會刮進段譽的耳朵,除去傳言,上次在寢室樓下看到的那一幕不就是更好的證明嗎?那些不是傳言,是事實,雖然心里清楚得跟明鏡似的,可段譽還是想親自問問,不問清楚她是不會死心,更不會甘心的。
「听說你有女朋友了,是嗎?」段譽問得小心翼翼。
「沒錯。」慕容復的回答干脆簡練。
「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她呢?」
「愛情沒有什麼為什麼,喜歡就是喜歡,這不是你對我說過的嗎?」
「我呢?」
「朋友,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
「你就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嗎?哪怕一點點?」段譽期待著慕容復給她一個她想要的回答。
「沒有。」慕容復回答得很干脆。
「你愛我會告訴我嗎?」
「會。」
「你會愛我嗎?」
「不會。」
「為什麼?」
「智者與愚者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只希望他可能得到的東西,後者則希望得到他不能得到的東西。我的生活跟你永遠都不會有交集,所以請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慕容復大步朝前走去。
段譽不知道慕容復是怎麼離開的,她也不知道後來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等她緩過神,思維正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二十點整了。
陪伴她的只有攝影社里孤獨的燈光,還有他。喬峰,他怎麼會來?什麼時候來的呢?之前自己的狼狽表情一定被他看了個一清二楚,為什麼總是在他面前丟臉呢?總把她最不好,最野蠻的一面丟給他呢?為什麼在她傷心,在難過的時候總是他在身邊呢?
「好些了嗎?」
「這麼想看我笑話嗎?想笑你就盡避笑好了,幸災樂禍的家伙。」
「沒良心的丫頭,看來我來錯了。」
段譽覺得自己真的像喬峰說得那樣,是個沒良心,沒心肝的家伙。明明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偏偏要將歹毒的話,將傷人心的話說出口。自己難過是自己的問題,怎麼可以將自己的痛苦轉嫁到別人身上呢?
「對不起,人家真的好難過。」
眼淚像開了閘的水,一瀉而下。
「哭什麼哭,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呢!」
「人家真的好難過,你還欺負我。」
喬峰將段譽摟進他的懷里。她像抓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住他。
「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呢?」段譽捶著、打著、宣泄著。
「愛與不愛,不應該有答案,也不會有答案,那徒勞的問。不甘心,卻已是結局,沒有答案,只有愛的結局。」
第7章(2)
2005年4月20日星期三雨
早上醒來,頭昏昏沉沉。
睡在床上就是不想起床,金花們叫去吃飯,我卻一點也提不起興趣。想整理整理自己紛亂的思緒,誰知道越是想整理出個頭緒,卻越陷入深深的泥沼。
生命就是這樣,多想也想不出什麼來
一個我想與他有故事的男人,在我們的故事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因為情節的突變而已經落下了帷幕。在燈光亮起的一剎那,在音樂響起的一瞬間,我的劇情已經終結,我必須得匆匆退場,掩面而泣。
我不想說後悔,因為我不後悔。我不後悔喜歡過慕容復,更不後悔為追求他所做的努力。該做的都做了,該努力的也都努力,雖然結果不是我想要的,可我已經盡力了,我努力了,我沒有遺憾了。
當你手中抓住件東西不放時,你只能擁有這件東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機會選擇別的。人的心若執著自己的觀念不肯放下,那麼他的智力也只能達到某種程度而已。道理永遠是道理,腦袋是很明白,可心呢?
我的幸福雖然落空了,值得慶幸的是慕容復得到了幸福,他能將屬于自己的愛情緊緊抓在手里。他幸福,對我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幸福呢?
喬峰對她的好,段譽看在眼里,記在心中。剛從一場沒有結果愛情出來的她,沒有能量更沒有信心去經營另外一份感情。
圖書館成了段譽每天必去的地方。
書沒翻兩頁,手機「鈴鈴」地唱了起來。
電話是木婉清打來的。她告訴段譽喬峰與慕容復在學校操場進行大對決。
收起東西急急忙忙往操場跋去。
段譽到大操場的時候,兩個人的戰斗已經結束。兩人坐在草地上喘著粗氣。
校園兩大帥哥大對決,這樣宏大的場面可不是經常能看到的,捧場的人是里三層外三層。
「你可來了。」木婉清快步走到段譽身邊。
慕容復的額頭被打破,長發上沾了不少血。
「喬峰,你這是做什麼?你答應過我什麼?你看看你把慕容復打成什麼樣了?」
「我也受傷了,你的眼里就只有他嗎?他是人,我就不是人了嗎?」喬峰「噌」的一下從草地上爬起來。
沒錯,喬峰也受傷了,受傷的程度不亞于慕容復,喬峰一向珍惜的鼻子被打破。
「不管怎麼說打架都是不對的。」段譽的聲音明顯軟化下來。
「活該,他活該被打,我看打得還不夠,應該狠狠地教訓。」木婉清咬牙切齒地說。
「木婉清,你怎麼了?喬峰不冷靜,你怎麼也這麼不懂事呢?」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什麼了,他難道不該被打嗎?你知道這個男人對你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嗎?知道後你就不會再處處維護他了。」
「什麼意思?」段譽傻傻地看著慕容復。
慕容復從草地上站起來。
「不是我,我沒做過。」
「你們到底說什麼呢?不要打啞謎了好不好?有話就說。」三個人的奇怪態度讓段譽覺得自己像個被人推來推去的大傻瓜。
「日記?段譽,你的日記被這個無恥的家伙刊登在我們學校的網站上了。你說,這個卑鄙無恥的家伙該不該被打。」木婉清憤怒地看著慕容復。
難怪最近寢室的金花們言辭閃爍,表情怪異,一听說她要去上網不是岔開話題,就是帶她出去逛逛。
「日記?就是那本寫滿對你暗戀的日記嗎?是你做的嗎?慕容復,你回答我,是不是你做的?」段譽的嗓門 到最高,聲音也在顫抖。
「那個——」慕容復試圖解釋。
「不喜歡我就算了,我並沒有哭著喊著求你喜歡我不是嗎?我有喜歡你的自由,你也有拒絕我的權利,我不是那種糾纏不休的人,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呢?想要同學們展示展示你是多麼受歡迎,我是多麼忘記不了你嗎?萬萬沒想到慕容復居然是這樣一個家伙,我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人呢?我的眼楮到底長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是我,我沒做過。」慕容復堅決否認。
「不是你是誰,只有你有機會拿到這本日記。你這個臭小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段譽呢?」木婉清大聲斥責。
「我說過不是我。」慕容復再次否認。
「你走吧!」段譽淡淡說了一句。
「不行,他不能就這樣走了,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喬峰不依不饒地說。
「好了,讓他走,難道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嗎?」
「滾,算你小子運氣好,別讓我再看到你。」
慕容復張嘴想說點什麼,想了想還是閉嘴走開了。
慕容復是走了。操場上的人卻越聚越多了。段譽又成了同學們關注的焦點,這是第幾次了,真的好難統計。
他們對段譽指指又點點。無所謂,她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