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難得響一次的手機突然傳來悠揚的爵士聲。
「喂,我是段譽,你哪位啊?」疲憊歸疲憊,勞累歸勞累,必要的禮貌還是需要的。
「接到帥哥的電話是不是很激動?」電話那頭傳來喬峰的聲音。
背景一片嘈雜,段譽皺皺眉頭。
「你也在外面?」她客氣地問一句。
「剛才跟幾個同學聚會,喝多了點,你可以過來看看我吧?」
「你這個人還真是好笑,我們是朋友嗎?我們有交情嗎?在這月黑風高的晚上你憑什麼讓我去看你?」被慕容復拒絕已經讓段譽一肚子火氣了,得不到安慰也就罷了,還要得到喬峰這樣的欺負,想想自己還真可憐。
「火藥多少錢一斤?你又吃了幾斤?」
「就這樣了,我懶得跟你瘋。」段譽不想再跟喬峰繼續廢話下去。
「等等,我真的很可憐,現在又下雨了,我能找的人只有你一個人而已,快點過來,這麼冷的天你想讓我凍死在街頭嗎?你忍心嗎?」喬峰不甘心地繼續游說。
「知道了,看我好欺負都來欺負我是不是?」
第6章(2)
雖然不情願,段譽還是趕到他說的地點。
喬峰悠閑地抽著煙。看到段譽,喬峰調皮地朝段譽眨眨眼楮。
「寶貝,你來了。」
「惡心的家伙,喂,這里是公共場所不能抽煙,你到底有沒有道德?」段譽沒好氣地回敬給喬峰一對大白眼。
「知道了,知道了。」喬峰听話地將手里的煙頭丟進身邊的垃圾桶。
「還好吧?」
自己的心都疼成了片片碎片,居然還有多余精力去關心別人,段譽上輩子八成是個普度眾生的得道高僧。
「疼,疼,我的頭怎麼那麼疼呢?」喬峰夸張地捶著頭。
「疼死你。」段譽幸災樂禍地嘟囔一句。
「不錯,被人關心的滋味真不錯。」
「你是白痴還是弱智?連個反話都听不懂。」
「人跟人的表達方式不一樣,我可以理解。」
「思路清晰,語言順暢,有病的人不是你,是我,你自己慢慢在這里瘋吧!」
「因為我不是某人嗎?」
「什麼?」
「因為我不是某人嗎?如果換作某人,一接到電話就飛一般地趕去了吧!別說讓你陪聊天,就是陪睡都沒問題吧?那人就那麼了不起嗎?」
「混蛋!」段譽的手狠狠地落在喬峰臉上。
喬峰毫不客氣地回送段譽一個巴掌。
「清醒點吧!別做那種不可能實現的夢了。」
段譽的手再度落在喬峰臉上。
「我喜歡什麼人,我要做什麼樣不可實現的夢,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說別人白痴的人才是最白痴的人,看不清楚現實的愚蠢女人。」
涼涼的夜風吹在臉上,她稍稍清醒了些。
「我們喝一杯吧!」段譽提議。
喬峰不再多說什麼,徑直朝前走去。
老大真不愧是流氓,果然對酒館這樣的地方很熟悉。
結果,她吐了。
喬峰無法丟下她不管,只好收留她一晚。
他翻出自己的襯衫、長褲,讓洗完澡的她換上。走出浴室的她,蒸氣燻熱了肌膚,渾身泛著白里透紅的粉女敕色澤;過大的男性襯衫包裹著細致嬌軀,那畫面看來竟是不可思議的嫵媚撩人。
「可以當裙子了。」她甩甩過長的袖口,嬌甜輕笑。
喬峰從來不知道,沐浴餅後的女人會這麼的性感、誘人。他幾近慌亂地躲進浴室。
喬峰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段譽已經呼呼地睡著了。
喬峰慢慢在段譽身邊坐下。這是一張單人床,現在已經被她霸佔,看來他注定要打地鋪了。
喬峰的手情不自禁地爬上了段譽的臉。
喬峰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為什麼就是拿她沒辦法,在她面前毫無大哥面子可言,最最要命的是自己還不想拿她有什麼辦法,渴望接近她,甚至有擁有的想法,這種想法非常強烈。
清晨睜開眼,望著陌生的環境段譽有些恐懼,看著地板上的喬峰又安心不少。
段譽輕輕下床,躡手躡腳走出房間。
喬峰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段譽正在廚房里忙活著。
看了看盤子里的吐司,玻璃杯子里的牛女乃,喬峰腦子呆愣得更徹底。
段譽居然在做早餐,穿著自己的衣服為自己做早餐,看看桌上的食物,看看廚房里的段譽,喬峰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他想,兩人的關系應該定位在比普通朋友還要好上一點的交情了吧?
「一大早發什麼呆?」縴縴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段譽將兩個勉強還能看得過眼的雞蛋放在桌上。
他抬頭。
「你是客人,這些應該我做才是。」喬峰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
「你會嗎?不是我瞧不起你,我的意思是——」
看到喬峰身上的清涼打扮,段譽緊張得說不下去。
他的身材好壯碩,比起穿著內褲大跳猛男秀的男人,一點都不遜色。不知道他真正穿起泳褲來是什麼樣子?一定很迷人,仔細看的話,說不定還能隱隱約約看見重點部位。
「說一半怎麼不說了。」
「不說了,吃飯吧!」
「好。」
「你最好有個思想準備,味道真的差了那麼一點點。」段譽用手比劃著小的程度。
「知道了,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會統統吃光。」喬峰笑得很燦爛。
「你應該多笑,你的笑容很帥。」
「你才知道我是個帥哥嗎?」喬峰佯裝生氣地問。
「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吃吧!因為衣服還沒干,所以就先穿了,你放心,待會我會帶回去洗干淨的。」段譽說。
「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
「一個人住還真好,很自由吧!」
「要不要搬來跟我一起住?」喬峰壞壞地笑。
「不要。」望著喬峰俊俏的臉龐段譽心跳莫名加速。
「段譽,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問。」
張口正要吃早餐,他的一句話讓段譽放下吐司,專注地等待聆听。
「不要那麼緊張,只是一個小小的問題,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她點頭,吃起早餐,直到吐司夾蛋吃到只剩三分之一時,他才遲疑地又開口問︰「你還是那麼喜歡他嗎?」
動作僵住,入口的吐司頓時失去味道,她生硬地咀嚼、吞咽。
段譽苦笑。
「手藝真的不怎麼樣對不對?」
「如果有人說喜歡你,你會接受嗎?」喬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
在過去的二十幾年中一向都是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現在——準確地說應該是認識段譽以後一切都變調了。
「干嗎要對假設性問題浪費精力。」
「那,假設是我呢?」喬峰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段譽放下手里半塊土司,抬頭看他。
「你還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誰跟她開玩笑了,真想拿杯子敲她。
話依然開了頭,喬峰不想再浪費時間,決定直奔主題。
「段譽,其實我——」
「這里的房租多少?這里的環境還真不錯。」
2005年3月28日星期一晴
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雨,可今天的天氣很不錯,陽光明媚,可我的心卻在下雨。
慕容復說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我到底該怎麼辦呢?要不要放棄呢?
絕不考慮失敗,我的字典里不再有放棄,不可能、辦不到、沒法子、成問題、失敗,行不通、
沒希望、退縮——這類愚蠢的字眼,我要盡量避免絕望,一旦受到它的威脅,立即想方設法向他挑戰。我要辛勤耕耘,忍受苦楚,我要放眼未來,勇往直前,不再理會腳下的障礙。
當愛意來臨的時候,一個人會感覺到非常幸福,尤其女人。就算不能夠得到,就算愛他是一種痛苦,心底也會感到愛一個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