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子上計畫的一切,似乎代表著她心中不曾說出口的遺憾,韓應磊心口一窒,再看了躺在床上的她一眼,似乎已有了決定。他把筆記簿放回原位,走出房門,來到客廳,不顧現在是半夜三點,拿起電話就打。
「徐秘書,我這幾天有什麼重要的行程嗎?」一等電話接通,他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道。
「報告總經理,您十五號中午和青田公司董事長有約,十六號下午三點和巧玫企業社的總經理要洽談續約的問題,十七號早上要開檢討會議……」由於韓應磊對工作的要求較大,在他底下工作的人都常熬夜,徐秘書當然也不例外。在接電話時,他正打算上床睡覺,一听到總經理的問話,連忙抄起一旁的PDA,挑選幾個較重要的行程報告。
「把十五號的約會改到下禮拜,和巧玫企業社的續約問題交給副總經理負責洽談,檢討會議擇期再開,其他不重要的行程全都往下個禮拜挪,有問題嗎?」韓應磊听完,迅速作出決定。
「報告總經理,沒有。」
「這禮拜我不會到公司,有問題去找總裁,除非有重大事情發生,否則不準打電話來吵我。」想了想,韓應磊為了好好陪老婆,乾脆把已經半退休的爸爸拖下水。
「是,總經理。」徐秘書一一把他交代的話記錄下來。
「徐秘書,你有和女人約會過嗎?」
「約……約會?」原本正等著總經理下達下一個指令的徐秘書,一听到不該由工作狂的總經理口中吐出的字眼,嚇得差點讓口水嗆到。
「徐秘書,回答我的問題。」韓應磊也不想想他的話有多嚇人,反而不滿他突來的結巴。
「報告總經理,我有,但我可不可請問總經理,您為何要問這個問題?」忍不住好奇,而且和總經理是隔著手機在通電話,徐秘書提起一點膽,小心翼翼的問道。
「徐秘書,你問題太多了。」韓應磊臉色突然一紅,羞怒地斥責。
「總經理,對不起。」
「明天一早,規畫出好幾份的約會行程傳到我的信箱中。」不理會他的道歉,他逕自說道。
「是,總經理。」徐秘書嘴巴恭敬道,內心卻在哀號。多話的結果,就是他今天晚上不用睡了!
「總經理,請問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事情交待完,韓應磊率先切斷電話,他回自己房中洗個澡,穿著一襲睡袍又回到邱小雅的房間,輕手輕腳地爬上床,以不驚醒她的力道小心的把她摟進自己懷中,再閉上眼,睡覺。
第七章
「咦?你不是在美國出差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會睡在這?」邱小雅睡到後來,突然覺得身體越來越熱,一睜開眼,卻看到她整個人被不該出現在這的男人抱住。
現在是個大熱天,又多了一個人的體溫,怪不得她會覺得身體很熱。
「早。」韓應磊被她吵醒,咧開一抹笑,就要往她的嘴親去,卻被眼明手快的她伸手擋住。
「我還沒刷牙,不衛生,不準親。」還沒來得及掙開他的懷抱,就看他的臉越來越貼近她,她當下擋住他的嘴,說道。
「我也還沒刷牙,所以沒差。」
「你沒差,但我有差。」听見他的話,她著實哭笑不得,只能狠狠瞪他一眼。
「管家婆,我們是夫妻,別那麼計較。」他看她抗拒的的樣子,活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這跟是不是夫妻沒有關系,是衛生的問題……」她據理力爭,可惜某人沒興趣听。
「管家婆,我們去約會吧!」
「哽?」听見他提出她昨晚規畫要做的事,她愣愣的盯著他瞧,搗住他嘴的手也跟著放下。
我是不是在作夢啊?
「啊!韓應磊,你竟然偷親我?我不是說過我還沒刷牙,你不準親我的嗎?」心底的疑惑才起,她一回神,便發現她被某個不听話的男人偷親了。
她拉高音調叫嚷,間接讓她知道,她現在不是在作夢。不過現在約會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沒刷牙就偷親她……喔,偏偏她也沒刷牙,他果真是生來破壞她的完美人生的!
「我不偷親,我是光明正大的親,而且因為你是我老婆,我才肯親的,要是別的女人,想都別想!」話說著,他又在她唇上啄了好幾口,在她反應過來前,已經噙著一副讓人想打的自大嘴臉離開她的唇。
「韓應磊——」她又想尖叫了。
「別叫了,我餓了。」她拉高的音調不夠尖銳,听起來還是軟軟柔柔的,所以他只是自顧自地道。
「那關我什麼事?你餓了,自己下床去找東西吃,就是不要吵我。」她似乎忘了他是她老板的這一個身分,扭頭不想理他,偏偏她的肚子和她作對,選在這時發出咕嚕聲。
「看來你也餓了,起床去做早餐。」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下床道。
「我們現在是夫妻,你別用命令語氣對我說話。」明顯听見他的笑聲,她一張臉漲得好紅,故意背對他,又羞又怒地道。
其實她大部分的情緒主要是針對自己,不過卻是朝著他發泄罷了。
「我說話就是這樣,你想太多了。」听她指責,他沒有絲毫反省,只是聳了個肩,一語帶過。
「管家婆,你可是我的管家兼老婆,於情於理,你都不能拒絕替我準備早餐。」頓了下,他又道︰「去美國出差的那幾天,都沒喝到你親手煮的咖啡、吃到你親手煮的食物,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麼,管家婆,好心點,去準備早餐和咖啡,來填填我的胃。」
「真的?」雖然他只是以敘述的方式說出這幾天的心情,但听在邱小雅的耳中,卻成了最動人的甜言蜜語。她嘴角不自覺地彎起,適才羞怒的情緒早不知丟到哪去了。
「現在你高興了?管家婆,我很餓,你可以去煮早餐了吧!」發現她心情轉好,他再度要求。
「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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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早餐,又提起要約會的事,原本她還很高興,下一秒,想起他出差回來,今天該去公司上班才對,哪有時間和她去約會,結果就是一連串的說教從她嘴中吐出︰像是不該為了玩而不去公司上班,或是他堂堂一個總經理要當員工的最佳模範……
等她說夠,想喘口氣時,他才對她聲明,他是把公司給他的休假請掉,不是故意蹺班,當場讓她又漲紅臉,說不出話。
好不容易兩人達成共識,要出門約會了,但……
「為什麼我們要分開出門?」韓應磊倚在車門上,看著換了套衣服,還上了一層妝的邱小雅,實在不懂她的邏輯。
「是你說要約會的,約會顧名思義就是一男一女相約一個時間地點會合,所以我們當然要分開出門,這樣才有約會的味道。」邱小雅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她曾看過別人約會的情形,對約會自有她的想法。
「多此一舉。」因為他們相約的地點是在地下停車場,兩人只是一前一後的搭電梯下來會合。
「老板,既然你認為我是多此一舉,你干嘛要听我的話去做?反正你是老板,我只是一個小避家,你如果說不,我還能說什麼嗎?」原本知道為了要跟她約會,工作狂的他還特地向公司請假,她好高興,但他就不能說話甜一點,多順著她一點嗎?
為了這次難得的約會,她還特地換上一件漂亮的衣服,化了美美的妝,但他好像都看不見,連一句贊美的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