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恐嚇我?」
「不,我只是告訴你事實。」李揚模著下巴,不懷好意瞧著她。「雖然你看似瘦巴巴的,想不到抱起來感覺還不算太差,你倒不如做我的女人吧,我絕不會虧待你。」
「大爺你的興致可以維持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待玩膩後便將我一腳踢開嗎?」沈紫雙眼冒火。
「那要看你取悅男人的本事。」他還恬不知恥、大言不慚。
沈紫霍地站起來指著他怒罵。「你這個死變態色魔,你作夢也別想用你的魔爪染指我!即使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委屈自己,我可不想得到性病,死得不明不白!」她再也受不了這個超級自大狂,立刻抓起皮包離去。
「你不繼續訪問嗎?」看她正準備落荒而逃,李揚不疾不徐地問。
「像你這種腦子里全是豆腐渣的男人沒有值得訪問的地方,我可不想荼毒善良百姓!」她滿臉鄙夷。「我再多待一分鐘,包準提前向閻羅王報到!」
沈紫一轉身,差點與剛進來的王秘書撞個正著。「王秘書,我勸你盡快辭職,離開這個變態!」
王秘書端著茶不知所措,呆呆望著沈紫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
與她剛好相反,老板則好不愉快地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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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把她嚇跑!永不言敗、永不放棄向來是沈紫的座右銘,即使不做訪問,她還是一樣可以報導李揚的新聞,他越是不喜歡上報,她越是要讓他大出風頭!
既然明的采訪他不成,她就暗地里進行跟蹤,什麼十大杰出青年、商業才俊?她要撕下李揚的人皮面具,將他的齷齪婬行全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斯文敗類,她要向讀者披露「杰出青年的真面目」!
當然時代雜志是一本高品質的商業雜志,絕不會報導無聊的花邊新聞,但沈紫在相關企業的時代日報里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個人專欄,她正好可以利用這個專欄發表。
哼!「超級變態蒼蠅」走著瞧,他竟敢如此侮辱她,她要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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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揚與賀哲維在一間會員制的高級餐廳吃午餐,對四周投來的好奇目光以及交頭接耳的人群置若罔聞,賀哲維的笑咪咪與李揚的鐵青黑臉形成強烈對比。
原因無他,最近一星期以來時代日報的一個專欄記者,每天都圖文並茂、繪影繪聲報導李揚的花邊新聞,將他每日與不同女伴約會的詳細情況,鉅細靡遺地報導出來,只差沒有將他「床笫之間」的情況寫出來。
起初李揚並不放在心上,因為時常有一些無聊的娛樂記者喜歡夸張名流紳士的風流韻事;可是這個專欄記者竟然神通廣大到采訪他的女伴,也不知用什麼卑鄙手段套她們的話,將他在床上的「豐功偉業」全說出來。
不過所幸她們大多對他贊不絕口,說得好听點,他是技巧高超的挑情聖手,難听點,就是一只超級大婬蟲!
「你這個大紅人,怎麼有空與我‘約會’?你那一大票紅粉知己在哪里?」賀哲維怎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損他的機會。
被報導害得無日安寧的李揚心情已經糟透了,還要受這個超級損友嘲笑,他立刻惡狠狠給賀哲維一個大白眼。「你皮癢嗎?」
賀哲維依舊嘻皮笑臉。「這個專欄記者好像沒有罷手的意思,你與他何時結怨的?」
「我怎麼知道?他八成是個瘋子,胡說八道、造謠生事,唯恐天下不亂!」李揚怒罵,連杰出青年選舉委員會都對報導有微言,希望他能盡快平息事件,以免影響杰出青年的聲譽。
「沒有呀,他只是如實報導……」賀哲維不怕死地開口。
李揚用力打了一下賀哲維的腦門,眯著眼瞪向他。「敢情你與他是同一伙的?」
「我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賀哲維笑得諂媚。
「哼!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讓他知道我李揚不是好惹的!」這回李揚是真的火大了,他要讓那個專欄記者永遠在報界消失!
「我就說你近來烏雲蓋頂,惡運接踵而來,你最好還是去祈福消災一下。」賀哲維幸災樂禍。
「你有沒有听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揚突然對賀哲維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性感笑容,賀哲維看得全身毛發直立、亂惡心一把的。
李揚霍地站起來,一把摟住賀哲維的肩膀,作勢低頭親吻賀哲維,霎時鎂光燈一閃,一條人影飛快朝餐廳門口竄去。
「追!」李揚對反應不過來的呆頭鵝大喝一聲,身手敏捷地追了出去。
當賀哲維氣呼呼地追出去時,只剩下李揚一個人。「Shit!他溜得真快。」
「你存心陷害我?」賀哲維質問。
「親愛的小維維,你等著明天上報吧!」現在輪到李揚開懷大笑,賀哲維則笑不出聲了。
「李揚!」賀哲維氣得怒吼,他已經可以想像明天時代日報的精彩報導——
李公子有斷袖之癖,與「密友」午餐約會!
第三章
報導「李賀戀」後,時代日報的銷售數字創下新高,打破歷年來的紀錄,詢問真偽的電話亦響個不停,隨之而來的是各方的與論與壓力。
李、賀兩大家族在社會上與商界都是甚具影響力的名門望族,撇開他們皆是財大勢大的企業接班人,單是他們卓爾不群的俊朗外表,已是女人心目中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乘龍快婿。
而始作俑者正一副優哉游哉,心情愉快得想高歌。
沈紫對自己造成軒然大波的報導十分滿意,只是很遺憾不能親眼目睹那只「超級變態蒼蠅」被氣得七竅生煙的表情。
時代報業的總編輯畢凡,坐在舒適的大班椅吞雲吐霧,他銳利的黑瞳審視眼前神色自若的沈紫,雖然他十分欣賞她的才華,但也對她率性而為、敢作敢言的作風深感頭痛。
「你心情看來滿不錯的。」畢凡面無表情地捻熄煙蒂。
「還好。」沈紫謙虛以對。從相識及跟隨他多年的經驗,知道她捅出大樓子後他不會有好臉色。
「我可是糟透了。」他對她咧嘴一笑。
「沉默是金」永遠是至理名言!她識相地不答話,等待下文。
「與論壓力、同行責斥、官方質詢、商界對質……」畢凡板著指頭逐一數出。
「還有剛剛收到的新鮮熱辣律師信兩封。」他手執律師信在她面前晃動。「我真佩服你惹是生非的能力,還有捅樓子的技術又跨進一大步。」
年僅三十五歲已坐上總編輯位子的畢凡絕不是等閑之輩,多少大風浪及大場面他沒遇過,他只是想藉此事來警戒她以後要謹言慎行。
沈紫無辜地聳聳香肩,俏臉上堆滿天真無邪的笑容,並以悅耳的銀鈴聲緩緩解釋。「咱們英明神武的畢總編輯,我只是將真相照實報導出來而已,我們從事新聞工作的使命,就是要向讀者觀眾披露真相,我們不可以因為身分、地位、權勢的影響而埋沒良心,不去報導。」
「可是你的‘神來之筆’及‘妙語如珠’已經遠遠超過事實!」深諳她個性的畢凡,才不會被她美麗的外表迷惑。
「我並沒有偽造事實、惡意中傷,我只是增添閱讀性及趣味性。」沈紫一副我見猶憐的楚楚可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