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身去看放在地上的紙袋。「哇,好美喔……」她拿出一件淡粉色的小禮服,「冷大哥,這是你買的喔?只是你干嘛買這個啊?」
「參加婚禮。」
雖然為了不讓自己的私事牽扯到他們身上,更是為了親手抓出殺害雙親的凶手,他故意不透露他的行蹤給楊他們三人知道,但為了好友,他還是決定來參加婚禮。
「參加婚禮?誰的婚禮?」她原以為這次來英國,只是純粹臨時起意。
「我的好友。」提到三個好友,他冰冷的表情變得和緩。
「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她由衷道。原來冷大哥不是不喜歡接近人,而是只親近他心中認定的人。
那她呢,算是他認定的人之一嗎?
「嗯。」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是他第三次在她面前笑,只可惜這次不是因為她……
甩去心頭突然產生的失落,她漾起一張笑臉,「冷大哥,那這件禮服是你幫我準備的?」
「對,等下去穿看看合不合尺寸。」
「好。」她語調輕快的答應,拿著禮服往浴室走去。
當模上浴串的門把時,她突然問道︰「冷大哥,參加完婚禮,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是要留在英國?還是……」
見到好友,他……還準備回德國嗎?握住門把的小手力道加重。
「在事情還沒結束前,我不會一直待在英國。」看若她的背影,他給了她一個模糊的答案。
「喔。」
待她進去浴室換裝,冷無霜仰躺在他的床上,雙眼微閉。
他的傷早就好了,一切也都已掌握在手中,原本是想在參加完範的婚禮後便回到薩姆埃爾島,但為什麼他會一時沖動的把蒔蘿也帶在身邊呢?
就因為她無恥的親人和那個自稱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嗎?想到那男人,他也想起那時的厭惡感受。
為什麼他會對一名無關緊要的男人產生厭惡感?就只是因為他是她的「未婚夫」?
他對她……究竟抱持著何種心態呢?望若緊閉的浴室門,他迷惑了。
威斯敏斯教堂今天舉行一場眾所注目的豪華婚禮,因為今天是天揚集團惡魔四少中的「公子」--範如璋,和他來自台灣的妻子--聶彩瑩的結婚典禮。
主持婚禮的神父一宣布禮成,範如璋和聶彩瑩這一對新出爐的新人,即刻被前來祝賀的眾多賓客圍在中間,分享兩人的喜悅。
就當所有人搶著接近新人之際,有兩個人卻是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眼前幸福的畫面。
「冷大哥,你不是說新郎是你的好友嗎?你怎麼不親自上前祝賀他?」歐陽蒔蘿陪冷無霜站在角落,一臉不解。
「我不想把私事牽連到他們身上。」
私事?歐陽蒔蘿盯著他,發現他似乎不打算解釋,只好聳了聳肩道︰「那他們要轉換場地到飯店宴請賓客,我們要跟上嗎?」
「這……」
「跟,當然要跟。」突然,一道爽朗的笑聲傅來,「要是不跟,有人可能會發飆喔。」
「風。」听到熟悉的戲謔嗓音,冷無霜嘴角無奈地扯了扯,卻又隱約帶著笑意。
「哎唷,原來冷你還記得我們這群好友的存在呀,我還以為你有了可愛的『妹妹』就不要我們了。」風擎笑著說。「可愛的小姐,妳好,我叫風擎,是這塊冰塊的好朋友,請問芳名呀?」
「喔,你好,我是歐陽蒔蘿。」乍聞眼前金發藍眸的俊朗帥哥以中文和他們對話,她先是嚇了一跳,卻也馬上回復鎮定,綻開微笑。
「蒔蘿妹妹呀,妳笑起來好可愛,妳要不要考慮一下拋棄冷那塊冰山,改奔向我的懷抱呀?」
「風,我想你真的是皮癢了。」又一道涼涼嗓音陡然插入。
「楊,我跟蒔蘿妹妹說話,關你什麼事啊?」風擎沒好氣地道。
「是不關我的事,只是我只怕某人神經太粗,感覺不到一股冷颼颼的寒意吹過啊。」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笑意的楊天其可是難得好心,提醒某個笨蛋,而意有所指的目光,則直勾勾的望進冷無霜的棕眸。
「有嗎?」風擎愣愣的看向面無表情的冷無霜,「呃……蒔蘿妹妹妳就當我剛剛沒說話好了。」
鼻子一模,他身影快速閃到楊天其後頭,心底卻不斷嘀咕,怎麼陷入愛河的男人都一個模樣?他們的老婆借他叫一聲妹妹又不會少掉一塊肉……
「呵呵,冷大哥你的朋友好好玩。」歐陽蒔蘿勾著冷無霜的手,綻放笑靨。
「是嗎?」冷無霜把眷戀的眼神從她身上抽離,望向眼前兩名好友,「風、楊,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這?」
「我們還知道你受傷後一直待在德國呢!」風擎搶先道,「冷,你是不是太小看我們的能力了?」
「不。」他從不曾小覷他們。
「對你的下落我們早巳掌握在手,不找你,只是因為我們相信你。」楊天其一臉雲淡風輕的回答。
「呵,服了你們。」冷無霜輕笑。
「你早該服的。」風擎大言不慚地說道。
「閑話先聊到這,我們先去宴請的飯店,不然範要是沒看見我們三人出現,肯定會抓狂。」楊天其道。
「也是。」冷無霜贊同。
「那就快走,範可是掌握公司經濟命脈的財務長耶,要是他一個不爽,把所有報表搞得亂七八糟,慘的可是我們耶……」風擎哇啦啦的叫道,率先往前走,楊天其和冷無霜則交換一個會心的微笑,跟隨在後。
四名好友好不容易相聚,各自帶來的三個小女人也在交談下成為好友。
喜宴結束後,冷無霜帶著面頰酡紅,明顯呈現喝醉狀態的歐陽蒔蘿,回到暫居的旅館。
才剛把她安放到床上,歐陽蒔蘿的眼楮就突然睜開了。
「妳醒啦?」冷無霜松了一口氣。
「醒?我又沒睡著,當然是醒著的啊。」歐陽蒔蘿說話清晰,小手更是死緊的纏抱住他的手臂。「冷大哥,我要跟你說一個秘密喔。」她突然漾起一朵甜美的笑花,拉下他,要他听她訴說所謂的「秘密」。
「什麼秘密?」為免在拉扯下傷了她,冷無霜唯有順著她的動作,座在床邊。
「就是……我喜歡你。」她帶若些微酒味的溫熱氣息緩緩噴灑在他的臉上。
「妳在說什麼醉話?」心一顫,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斥責,故意忽略那溫溫的熱氣所造成的酥麻感受。
「醉話?我什麼時候喝醉了,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聞言,她氣呼呼的,將整個身體貼上他。
「我很清醒,我也沒喝醉,冷大哥,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她重復,加重語氣強調。
「蒔蘿?」本想掙月兌她宛如八爪章魚般牢牢糾纏的冷無霜,一听聞此話,頓時停下動作,似乎想確認她這時的神志狀態。
「冷大哥,我說我喜歡你耶,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我是一個女人耶,我都拋為女人的矜持對你告白了,你怎麼還能像一個大木頭般,什麼反應都沒有呢?
「我喜歡你,所以你這時應該表現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然後鄭重的對我說,蒔蘿,我也喜歡妳,才對吧?」
她嘟嚷著,趁他一個不注意,將他拉到她面前,和她面對面。
「蒔蘿,妳醉了。」無聲輕嘆,他確定,她真的醉了。
「胡說,我才沒醉。」噘著誘人的紅唇,她反駁,「冷大哥,我很清醒,我認得出現在在我眼前的,就是我很喜歡的冷大哥你……」話才剛說完,噘起的紅唇已經啾的一聲親上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