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水……是因為前世的她是死于水中的……是我害的……」白皙面容上的魅惑眼瞳隨著哀傷的語調浮現水氣。
「你跟她之間的關系還真是難解,你口口聲聲說害了她、對不起她,甘願為她放棄轉世,飄蕩人間千年,難怪祖女乃女乃堅持要幫于珍開天眼,好讓你們前世的恩怨有個了斷。」朱青鴻揚眉感嘆,對于她們之間的事,不管是從幽魂姊姊的口中抑或是祖女乃女乃的口中所听到的片段都是如此沉重。
「該是祖女乃女乃憐我,否則我跟在天女身邊,她瞧都瞧不見我,我該如何贖清我的虧欠……」
的確,要不是青鴻祖女乃女乃發現她的存在,天女都不曉得她已跟在她身邊一個多月了。
「幽魂姊姊,你……怎麼找到這里的?」星汐不解的問道,因為她知道,于珍這次根本是避著幽魂姊姊來到這里的。
「天女剛剛喚著我。」
「你說她叫你?我們都沒有听到呀!怎麼可能?」星汐秀美的臉上滿是詫異,這又不像打大哥大那樣簡單。
「這……簡單的說,天女剛剛與我的磁場有短暫的接觸,我就憑著那短暫的訊號尋到此地了。」
「現在情況到底是怎樣?」谷郁隻望向眼前自言自語的星汐問道,因為她可不像星汐天生擁有陰陽眼,也不像青鴻會施咒術,更沒有孟秉慶那因奇遇而改變的雙眼,她是唯一看不到眼前紅色身影的人。
「趕緊先回主屋才是。」孟秉慶冷靜的開口。
「怎麼回去?我們是騎腳踏車來的。」谷郁隻擔心的提醒。
「別緊張,我叫人來。」朱青鴻隨即吹了聲口哨,頓時出現了兩位忍者。
「把于珍小姐迅速帶回主屋安置,我們隨後就到。」他交代。
第五章
清早,坐在速食店吃著松餅早餐,隔著大片的玻璃窗,觀望來來往往的人群,耳里听的是店家所播放的流行音樂,雙腳跟著音樂節拍輕輕的晃動。
嗯,剛剛那走過的男孩長得還算不錯。于珍在心中評論著,又叉了塊女乃油松餅往口中送,細細咀嚼著,享受那棒極的滋味。
漾著青春氣息的小臉上有著滿足的笑意。
基本上,她是很愛看帥哥的,美的事物有誰不喜歡呢?
呵呵……沒人知道來速食店吃早餐的另一項好處——可以邊吃邊「配」帥哥。
當然啦,某些時候也會「夾到」恐龍就是。
她簡直就快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天女……」一聲幽幽的呼喚伴隨一抹紅影出現在于珍的身旁。
于珍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忍不住哀號︰「難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嗎?」差點忘了她的生活里還有這麼一號讓她頭痛的人物存在。
「我……」憂愁的美眸很快充斥瑩瑩淚水,紅衣女子用衣袖拭淚,那模樣顯得楚楚可憐。
「算我怕你行不行?別哭啦,先坐下再慢慢講。」于珍放下手中的塑膠刀叉,不知所措地軟語安慰著。
「到現在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紅衣女子不死心的問。
「我不想說謊……」于珍閃避著她的眼光。
她最討厭的就是說謊,如果是善意的謊言也罷了,偏偏這世上的人完全不自覺每天自己所說的謊有多少。
舉例來說,她身旁有對小情侶,女的正在耍脾氣,而男的則表現出萬分溫柔的模樣,嘴里還說著討好的甜言蜜語,而心底卻是連女友的祖宗十八代都咒罵進去了,還想如果把上別的女孩就馬上要把這個女友給甩了。
哼!虛偽的人們呀!于珍不屑地冷哼一聲。
「你會那麼怕水就是因為……你前世死在水中……」紅衣女子兀自哀傷的述說。
距離上次她在河邊昏迷的事件已經一個禮拜了,紅衣女子卻一直將她昏迷的原因歸咎于前世。
「那如果我討厭隻果,我豈不是白雪公主轉世?」她吐著舌,故作俏皮的回答。
但那抹紅影的面容上卻沒有笑意,反倒又嘆了口氣。
「不好笑啊?那……算了!」她眨了眨眼,扁了下嘴,繼續說道︰「我不懂?!你說你是要贖罪,我都說我已經沒有任何的記憶,早已不在乎,何況你長得這麼美,男人會選擇你也是正常的,干嘛還一直纏著我,當個游蕩人間的靈魂?那不是……很可憐嗎?」說到後頭,于珍的聲音有些哽咽,鼻頭有些發酸,這就是她無法真正硬下心腸來對待她的原因。
她是個孤兒,最懂得孤寂的滋味,無法想像她為了她甘願孤獨千年。
「你還沒與他相遇于珍!」帶著愁緒的美眸含著一絲決心。
這就是她唯一的心願,要讓天女與他再度相會,將前世月兌序的一切再度回歸正軌,這樣才算真正贖罪了。
「他?」于珍聞言,差點打翻眼前的咖啡,心漏跳了一拍。
那日她昏迷清醒後,祖女乃女乃慈愛地撫著她的發,喃喃說著︰「也該是時候了,有緣無緣,端看今年了……」
比郁隻更是神秘兮兮的對她說︰「我們四人之間,星汐下來就輪你了。」
現在幽魂姊姊又對她說出一個「他」?
「你前世深愛的男人。」紅衣女子解釋著。
「我……愛……過的……」于珍就像是被催眠似的一字字復誦,腦海里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她頓時呼吸一窒,痛苦得閉了雙眼,用手揪著胸意。
「怎麼了?」紅衣女子擔心的詢問。
「沒……沒什麼。」她硬擠出笑容。
罷剛接收到一股激烈如海浪涌來的情緒,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知道還是那個人的,不知從何時起,她就一直能感受到那個人的心緒,如此的憂傷,又如此的深情……
她還能明顯感受到那思緒主人心急的呼喚,而自己就像要被那強烈的情緒波動給淹沒。
為什麼她獨獨對那個人的思緒感受特別清晰?她並沒有想窺伺他內心想法的意念呀!
為何,感受到的一次比一次明顯與強烈?
而她,連那個人在哪里都不曉得,難道真的有人在找她?
「嗨!于珍!」男子的聲音充滿愉悅,不知何時來到了于珍的身邊。
「嗨!」于珍小臉又垮了下來,沒什麼精神的回著。
因為來的人正是讓她頭痛的第二號人物——目前活躍歌壇的青春偶像謝德城,他仍是戴著假發與墨鏡掩人耳目。
因為星汐與孟秉慶那段戀情,她才認識他的。
她喜歡帥哥,但可不喜歡被帥哥纏著。一言不發地收著眼前的物品,于珍背起了包包,將托盤中的東西倒入垃圾桶。
「喂!我好不容易溜出來的,你就要走啦?」謝德城可憐兮兮的說,亦步亦趨的跟隨在于珍的後頭,他可是在經紀人的嚴密掌控下偷偷跑出來的。
「人家孟秉慶又出新專輯了,你再混,小心成為演藝圈的泡沫。」于珍回身警告道。
「為了你,成為泡沫我也無悔。」謝德城以夸張的語調表明心意。
于珍的反應則是受不了的搖頭,對他使了個眼色。
她一定是快被這些人搞瘋了,才會荒謬的有點相信幽魂姊姊說的話,那根本太匪夷所思了嘛!
甩了甩頭,同時也甩開了心中的疑惑。
「我去葉衫了。」她對謝德城,也是對幽魂姊姊說。
推開了速食店的門,她走向葉衫。
從今天起,她將在葉衫的圖書館打工,除了有錢賺,還能天天到校園逛。
真的是太棒了!
「呼……累死了。」于珍輕吐了口氣,揉著發酸的肩膀,走在全新的葉衫學院當中,置身于滿滿的綠意里。
在圖書館搬、放那些書也是挺累人的。
現在還是暑假,從青鴻祖女乃女乃那里回來後,大伙就各忙各的,星汐跟著孟秉慶一同去巡回演唱,谷郁隻又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而青鴻則是可憐的被祖女乃女乃抓去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