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他顫抖的喊,眼光則直視地板。
「看看這些!你看看這些!」男人指著原木桌上的多份報紙叫囂。「還有這些!」他拿起遙控器一按,前方的放影機立即啟動,電視上出現的是前一天的電視節目,內容則是播放孟秉慶的探訪錄音,人是沒有出現,不過那的確是孟秉慶的聲音。
「這……」
「看你這次如何給我一個解釋?」男人的語氣中有著危險的訊息。
「我想……孟秉慶的身體……可能已經跟靈體給合了……」
「你是說……他已經恢復正常?」男人終于稍稍放松的靠在真皮座椅里,臉上有著松懈的神情。
這樣也好,如果孟秉慶恢復正常,頂多他們剛推出的歌手謝德城演藝之路會走得比較辛苦。不過之前孟秉慶消失的期間里,他們已將謝德城推得滿成功,甚至有孟秉慶接班人的氣勢,原本是想將孟秉慶的工作乘機全都吃下的……
算了,反正讓他恢復正常也好。
這樣所有的一切混亂就到此為止,不必再擔心會被上頭的老板洪老知道。
雖然洪老是挑明著說,不必一開始就擔心盈虧的問題,反正創業惟艱,他只是想弄個公司,讓那些願意跟著他漂白的兄弟們能夠在往後有個正當的工作。
不過他不能讓洪老看輕自己的工作能力,他一定要把公司撐起來……盡避用的方法很不正當!
但是他又擔心讓洪老發現,他在洪老手下做事多年,相當清楚洪老非常厭惡手下陰奉陽違。
原本以為事情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成,哪知道會愈弄愈嚴重,洪老早已下了命令,如果想跟著他一起棄暗投明的,就不準再做些違法的勾當。
「恐怕……不是。」小戴害怕的回著。
「不是?什麼意思?」他拍著桌子問道。
「孟秉慶的本命符尚在我們手里,所以他是無法真正恢復正常的,我以前曾听師父說過,要恢復正常必須再下一道手續。」
「那就叫師父讓孟秉慶恢復正常好了。」他不耐煩的揮手。之前老早想搞定,但是問題出在孟秉慶的靈魂不曉得跑哪兒去了,遲遲無法解決,後來甚至連身體都被那群白痴手下給搞丟了,想到就像噩夢一場,既然現在能將一切恢復原狀,那是再好不過的。
「師父……師父……說他不會……」小戴的冷汗隨著答話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他也想過呀,不過師父說之前已出了差錯,之後他也沒辦法了,所以那師父老早不知跑哪兒去了。
「不會?那不會找會的人來解?」男人眯起眼楮大吼。
「這不太可能,因為這項法術已經失傳數百年之久……」小戴早就查過了,還親自去跑,跑得他累死了。
「什麼?!」
「不過……孟秉慶的本命符還在我們手上!」
「那有何用?」
「如果本命符毀了,就沒有人知道事情是我們做的了,而且孟秉慶也會在數日之後,就像生了場重病一樣,一命歸西。」小戴緩緩的述說,這是他所能夠提出最好的解決方式了,如果孟秉慶不死,搞不好哪天橫死街頭的就是他了。
「好!你去做!」男人冷酷的下了命令。
「我?」小戴訥訥的指著自己,整張臉都青了。
早知道就听父母的話,好好的念書,跟人家混什麼黑社會,自己壓根不是那塊料,好不容易有退出的機會,還有洪老罩著,擔保跟著他的兄弟絕對不會被其他弟兄施以追殺的懲處,結果……結果現在還不是落得要成為殺人凶手的命運?問題是,他哪敢呀?
「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動手?那我就不需要你了!」男人語出威脅。
「不!我來?我來就行!」小戴慌忙地答應。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一名小姐打開。平常此時是沒人敢進來的,要不一定要先經過通報,除非……
那名小姐退開身子,從門口走進來的是拿著拐杖、身材微牉的男人,年約六、七十,頭發有點花白,就像平時常見的鄰居爺爺似的,不過他的眼神卻非常銳利,而且帶給人窒息般的壓迫感。
「洪老!」男人驚訝的喊,忙從真皮的座位上起身,欲讓座給洪老。
「嗯。我來看看兄弟們,打擾到你們了?」他的眼掃視了辦公室里的兩人一下,慢慢的在原木桌後坐下。
「洪老大駕光臨是兄弟們的福氣,怎麼會是打擾?」男人慌忙的招呼,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小戴,心想洪老應該沒听到什麼吧?
「最近有事嗎?」
「沒……沒有。」男人感覺西裝底下的襯衫開始有了濕意,他在洪老前而就像小戴在他面前一般。
「是嗎?」洪老淡淡地出聲,拿起他的雪茄,男人趕緊上前替洪老點火。
「小戴,還不快去給洪老泡壺茶來。」他心虛的躲避洪老的眼神,回頭喚著仍待在原地的手下。
※※※
「你在干嘛?」星汐剛進門,就看到孟秉慶蹲在地上,專注的盯著自己的「身體」瞧,那種感覺還真是挺詭異的。
「這種機會可不是每個人都遇得到的,我在觀察呀!」孟秉慶微笑的回話。
「觀察?」她也坐到他的身邊,看著覆蓋棉被的「身體」。
「是呀!我覺得我這張臉還真是挺帥的……」他得意的宣布自己觀察的結果。
「是嗎?」他還真敢講,星汐翻了個白眼。
「以前頂多只能照鏡子欣賞自己,現在只要蹲在這里就辦到了,你沒有這種感覺?你可是天天瞧著我這張臉耶!」他仍是高興得很。「你看,這眼是眼,鼻子又是西方帥哥挺直的樣子,唇角透著些許的性感……」他愈說愈是得意。
「受不了你!你不怕羞,我還替你害臊!」她潑他一桶冷水。
這男人怎麼這樣自戀呀!
難怪他在舞台上有著那種不可一世的自信。
「我說的是實話呀!」他不懂說實話有什麼不對。
「先生,你大概不知道謙虛為何物吧?所謂謙謙君子——」她話才講到一半,就被孟秉慶給打斷。
「可是太過謙虛不就是虛偽嗎?」他無事的補充。
「好吧!就算你長得不錯,但也犯不著說來刺激別人吧?」
「可你是女的呀!」他揚起眉不解的說。
「算了,不跟你抬杠了!」星汐站起來轉身欲走,卻瞬間被人拉住,整個身體失去平衡地往地上跌。
「呀……」她閉上眼楮尖叫,不過卻沒有如她所預料的跌個四腳朝天,反倒是好像跌入一個舒適的大抱枕似的,還溫溫的……
她不記得房里有這麼大的抱枕呀?
疑惑的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孟秉慶得意笑臉的大特寫。
「我還在想,你要多久才肯睜開眼楮呢!」孟秉慶打趣的說,右手從她的背脊一路往上,最後藏匿在她的發絲當中,微微使勁的將她壓向自己……
星汐還來不及搞清楚是什麼樣的狀況,腦袋也還沒自剛剛快跌倒的情況恢復運轉,她驚訝的張大眼,看著孟的唇封住她的。
「唔……」感覺到孟逗弄似的摩擦她的唇,還將……還將舌頭深入她的嘴里,仿佛跟她的舌玩著捉迷藏游戲……
心跳得好快……
什麼都無法思考,只覺得眼前孟的睫毛好長喲……
等到孟離開了她,她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剛剛短暫的時間里,她覺得自己仿佛活在真空世界中。
「你剛剛該不會眼楮也瞪得這麼大吧?」他好玩的問道。
她只能呆呆的點頭,孟以往親她跟這次的感覺很不一樣耶!
「不一樣……」她呆呆的重復心中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