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吵什麼?」東日皺眉看著眼前轉個不停的師弟們。
打老遠就看到他們騷動的模樣,依他們這種浮躁的個性,在工作上至今竟然都未曾出過錯,真該感謝上蒼的庇佑。
三個男人有如見救星般的直飛奔到他面前,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雜亂的聲調讓東日根本就听不出什麼來。
「停。」他沉聲命令,等三人都從命後才說︰「給我一個統一的說詞。」
三人互視一眼,極有默契的開口同道︰「寶兒不見了!」
「什麼?」東日皺眉,「確定?」
「當然確定,師父和我們都已經找過了,就是沒見到她人。」
壓下心中的那份焦急,東日沉著的將里里外外的情況看了遍,心中已有結論。
「沒打斗的痕跡,也沒掙扎的跡象,屋內所有的擺設都沒變動過,看來應該不是被人給擄走,可能是她偷溜下山去玩了。」
「什麼,那更糟糕!寶兒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單純,況且她除了我們之外也沒接觸過外人,她到山下去一定會被心懷不軌的人給騙了。」西月滿情焦慮。
「是啊是啊,依寶兒的個性,恐怕早已被人生吞活剝了。」北辰亦感到事態嚴重,恨不得自己能有順風耳和千里眼,以便早點找著她的下落。
「用不著擔心,她身旁有小黑陪著,應該不會有事的。」東日強自鎮靜,並用這個理由不斷地說服著自己。
對啊,他們怎麼都忘了那頭黑豹!小黑對寶兒向來就是忠心耿耿的,有它在旁跟著,寶兒應該不至于出什麼大岔子才是。
眾人的心雖因這點而微微的安定下來,但仍是無法完全放心。
「哼,那畜牲最好給我放機靈點,倘若寶兒有個什麼萬一,我鐵定要剝了它的皮來賠!」南星忿忿地道。
大伙兒對他的話皆點頭表示附和,同時決定讓他們的師父留下來等,他們四人則分四個方向去找,免得寶兒回來又見不到人。
同個時刻身在齊家別莊的小黑在睡夢中突然打了個冷顫,它不解的睜眼看看四周。
奇怪,它怎麼突然覺得有股寒意,房間的門窗明明都關得好好的啊!
抬頭看了好半晌,並未看出有任何不妥之處,它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後,又低下頭進入香甜的睡夢中。
☆☆☆
小黑哀怨的坐立在一旁,希望主人能改變主意留下來別出去。
「小黑,別這樣啦,下次如果有什麼好玩的事,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元寶兒心懷歉疚的說。
朝她抗議地低嗚兩聲後,小黑轉而狠瞪著她身旁的那個男人。
你最好給我小心點,別讓我的主人有個什麼意外,不然我可是跟你沒完沒了!小黑懾人的金眸傳遞著無言的訊息。
用不著你說,我也會盡全力的保護她的!齊駘亦用眼神回以答案。
最好如此!小黑恫嚇完他後,便用嘴扯了扯元寶兒的裙角示意她低頭,蹭了蹭她白女敕的臉頰。
路上小心。它低嗚地聲做著無言的叮嚀。
「別擔心,齊駘會保護我的。」雖然他不是那個祥瑞之獸的麒麟,但是這段日子相處以來,她這個齊駘給她的感覺與四位師兄相仿,都讓她有著濃濃的安全感,跟他在一起時她就覺得好安心。
哼,那個卑鄙的人哪能太信任他?小黑又朝齊駘丟去個輕視的眼神。
要是在平時齊駘鐵定又會給它吃頓排頭,但他今兒個心情好根本懶得跟他計較,反正它現在是他的手下敗將,根本沒啥威脅。
「少爺,馬車已準備好,可以出發了。」楊裫恭敬的來報。
「好,寶兒,咱們走吧。」他毫不避嫌的抱著元寶兒進到車內。
待他們坐妥後,楊裫自己則坐在到前座的車夫旁吩咐他啟程。呵,他可是很識相的,若他也到車廂里去的話,肯定會招來少爺的怨恨。
目送著馬車揚長而去,小黑轉身決定找個舒適的地方繼續進行它最大的嗜好——睡覺去也。
唉進到馬車內,元寶兒便感興趣的東看看西模模,好奇得不得了。由外面看來這不過是個四方形的東西,進到里頭來才發現到另有乾坤。
「過來坐著,馬車行進間還站著是很危險的。」平時站在地面上她都那麼會跌倒了,現下在這移動的馬車里豈不是更危險。
丙真,他話剛說畢,馬車突然一個顛簸,元寶兒立刻失去重心,若非齊駘眼明手快且早有防備的話,她這下鐵定會摔得鼻青臉腫。
「喏,我說得沒錯吧。」他輕嘆了口氣,輕柔地將近她安置在自己腿上。
「謝謝。」元寶兒不好意思的朝他吐吐舌頭,雙手自然的攬住他的頸項好穩住自己,注意力則轉投到他身上。
「你跟大師兄好像好像哦!」她忍不住將心中的想法說出。
「是嗎?」齊駘微微一笑。
「真的。」她加重語氣的點點頭。「不是說你們長得像,而是一種……感覺。」她歪著頭想了下,才想出適當的形容詞。
「什麼感覺?」
「嗯……就是就是讓人覺得安心……」她努力地道。
「我跟你四位師兄比起來,你較喜歡誰?」他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老听她把她那四位師兄掛在嘴邊,雖然自己連他們的面也不曾見著,但他下意識里已決定要討厭他們——就像他無條件的討厭小黑一樣。
不,其實不是無條件,只是因為在初見到她的那時至今,她的身影已逐漸進駐他心中,所以他才會討厭任何跟她親近的男人,即使是公的動物也不例外。
比較喜歡誰?元寶兒因這道難題而攏起眉峰。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而且也不會去做這種比較,說起來喜歡的程度好像不相上下,但兩者的喜歡又有一點點的不同,可她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同。
「好像……一樣喜歡耶……」她小心翼翼的說著,唯恐會惹他生氣。
齊駘並沒有生氣,只是有那麼一點點不高興。畢竟跟她四個師兄十多年的照顧比起來,他與她相識的時間是那麼的短,她沒一口就說她比較喜歡師兄自己就要偷笑了。
「沒關系,只要以後你比較喜歡的是我就好了。」他低聲咕噥著。
「咦,你在說什麼?」她一時沒听清楚。
「沒,沒什麼。」齊駘將她抱緊點。「再跟我多說些你師父和師兄們的事。」
「關于他們的事啊。」元寶兒因回憶而笑了起來。「師父他年紀雖然大了,但總是跟我們玩在一塊兒,有時還因為太過火而被大師兄責備哦!」
「你大師兄是個很嚴厲的人?」他抓住她白女敕的小手把玩著。
她的手小小軟軟的,讓他愈模愈上癮,忍不住就張口輕輕地咬住她的指頭。
「好,好癢吶,你跟三師兄一樣都喜歡吃我的手。」元寶兒咯咯的直笑。
「你三師兄也常這麼做?」齊駘頓時黑沉了臉。
那家伙是什麼玩意兒,竟敢對她做出這種舉動來,活月兌月兌就是只大!他忿忿不平的想道,壓根忘了自己似乎也同屬一族。
「是啊,因為他總說我是他的財產,所以只有他能夠對我如此,其他的人都不可以。」這回換元寶兒握住他的手掌好奇的觀看。
呵,他的手又大又寬厚,莫起來還有些粗糙的感覺,真有趣。
「她你是他的財產?」他的不悅又加重一份。
「是啊,因為當初是他最先發現我,而後才由師父抱我回去養,所以他便宣稱我是他的財產,我的名字也是由他取的哦!」抓著他的手,她也有樣學樣的用嘴咬起他的手指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