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這次打的賭就算沒有,好不好?」冷絳雪連聲求道。
「不好。」她斬釘截鐵的回答,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嘖!小雪果然是要求她這件事,真是太沒有風度了。
听見她這麼堅定的回答,冷絳雪頓時又萎靡不振,她用哀怨不已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她,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楚楚可憐。
「嗚嗚嗚,阿盈,你好沒有同情心哦!」
「願賭服輸,既然失敗了就應該面對現實,你這樣也是無濟于事的!」段盈盈凜然的對她說道。
其實打賭輸贏原奉對她而言並沒啥關系,只不過因為這次她想借著行使贏方的權利去執行某件事,所以她才會要小雪認輸。
不然賭贏這件事在她來說,根本就是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好吧,那你的要求是什麼?」冷絳雪可憐兮兮的問道。
輸了就輸了,沒什麼了不起的,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還是有機會再把面子贏回來的……可是……嗚嗚,她還是「輸」了,從此這次的「輸」字就會永遠出現在她賭贏的光榮史上,而成為無法磨滅的事實。
嗚嗚嗚,她為什麼會輸呢?這世上真是太沒有天理了!
「在我說出我的要求之前,我想要先知道幾件事。」段盈盈正色道。
冷絳雪意興闌珊的響應,「什麼事?」
「你──跟那位齊二公子很好嗎?」她思索片刻後才問。
「阿騑?是很好啊!」冷絳雪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們之間的樣子要說不好,那她還真不知道好是什麼情況了,不過阿盈問這個做啥?
「那麼你喜歡他嗎?」段盈盈又問。
沒料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冷絳雪的雙煩頓時飛紅,女孩兒家的羞澀顯而易見,同時針對她的問題點了點頭。
「我听冽說,那位齊二公子已經表明要娶你了,那麼你願意嫁給他嗎?」段盈盈為表慎重,決定親耳听到她的回答才算。
「當然願意嘍!」阿騑對她這麼好,她不嫁他要嫁誰?再說她也不想要阿騑去娶別的女人,光是用想的她就覺得好難受。
對,她今生今世是嫁定阿騑了,而且要跟他生死不離!
段盈盈瞧冷絳雪眼神中閃著堅決的模樣,知道冷絳雪跟齊騑已是情投意合,這樣一來她所要做的事情才算有它的價值存在。
「那好,小雪,你听著,我現在要說出我對你的要求了。」
「你說吧。」冷絳雪至此已經徹底的看破了,決心接受應有的命運。
「我要你不得再去見齊騑。」段盈盈仔細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轟!冷絳雪的腦袋再度受到重擊,嚴重的程度與前次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敲得她腦中呈現一片空白。
她……她……阿盈為什麼會提出這種要求?莫非她討厭阿騑?
冷絳雪只能楞楞的、楞楞的看著段盈盈的臉,卻什麼話也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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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對小雪提出那樣的要求?」冷冽不解的問道。
因為听下人們說小雪似乎有點怪怪的,不但沒用晚膳,而且連齊騑想見她她都以身體不適為理由擋掉了;他本來以為她是真的不舒服而特地去看了看她,卻見她根本沒事,所以便過來問看看盈盈是否知道原因。
這一問,卻讓他听見了這個令他大感吃驚的答案。
她實在是沒理由做這種要求啊,因為她應該知道小雪跟齊騑已經彼此互許了,所以沒道理要阻礙他們,而她又不是個會無故找人麻煩的人,看來其中一定有其原因在里頭。
「我可是有我的理由哦!」段盈盈笑道。她舒舒服服的偎進他懷里,享受著兩人單獨相處時的這種甜蜜。
「可以說給我听嗎?」冷冽好溫柔的問。
此時兩人正坐在她居住院所的涼亭內,為怕夜里的晚風吹涼了她,因此他將她小心的圈在懷中,並用外袍包住她。
「當然可以啊。你可是我未來的夫君,我不說給你听要說給誰听?」
她的臉頰上泛出一抹微笑,令冷冽差點沉醉其中而忘了其余不相干的事。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他好滿足的笑著。
「其實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我要對齊二公子所做的一種試驗而已。」段盈盈輕描淡寫的說道。
「試驗?要試驗什麼?」他已經親自確定了齊騑的真心,且齊騑的家世及人品都十分不錯,那還需要什麼試驗?
「小雪長得很漂亮,不是嗎?」她先不回答而問著。
「是啊。」這並非是他這個做兄長的自夸,只是在陳述一項事實,「少幫主不總愛說你長得是騙人心肝的可愛,而她則是禍國殃民的美貌。」
一提到她的兄長,段盈盈不覺也笑開了。
「瞧,重點就在『禍國殃民』這四個字上了。」她指出。
「這四個字有什麼問題?」對于她的說法,冷冽實在是無法理解。
「問題可大嘍!女人只要頗具姿色,就會出現追求者;一旦還生得絕世的美貌,那麼肯定就會有大批的追求者。」段盈盈分析道。
「然後?」他揚了揚眉。
「然後追求者一多,自然會產生許多不必要的紛爭,甚至有人為獲得一親芳澤的機會,所使用的手段難免會激烈了點,即使那女人已經名花有主也是一樣的。」她更明白的闡述。
「所以?」他已經听出些端倪來了。
「所以為了保護自己所擁有的,那麼那個男人的身手一定要不差,至少要隨時都能夠應付各種突發的狀況,不然一個不小心的話,說不定他的女人就會被他人給搶走了!」段盈盈笑著說出結論。
原來!她不過是想試看看齊騑的身手如何。
也難怪她會有這層顧慮,因為每當小雪在外頭游玩時,確實都曾因她的外表而惹來不少風波,若非小雪身上都帶有她贏得的那些物品可防身用,否則依她那愛玩的個性,說不定早已遭人魔手了。
所以身為小雪的朋友,會希望她能有個能徹底保護她的夫婿也是當然。
只不過--他還是有個小小的疑問。
「可是,真有必要叫小雪不去見齊騑嗎?要試他的身手由我來不也可以?」冷冽問道。畢竟小雪是他妹子,由他來擔任這種工作絕對合適。
「那不一樣。」段盈盈笑咪咪的說道。
他實在無法理解。「有什麼不一樣?」
「冽,你很喜歡跟我在一起吧?」她突然問。
「當然。」他緊緊的擁著她,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她丟了個問題給他,「那如果有人故意要讓我們不能見面呢?」
「那麼我就算是拚死,也要克服萬難的去見你……啊,所以你才會……」冷冽立即恍然大悟。
如此一來,的確是可以輕易的試出齊騑所具備的身手如何。
「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理由。」段盈盈坦白的招供。
「還有另一個理由?」他不解其意。
「因為他們之間好象太順利了些,而且若讓齊二公子那麼容易就得到小雪的話,將來他會不懂得珍惜的,所以我才要讓他有點阻礙啊。」
冷冽對她話中的含意只能搖頭以對。
說穿了,咱們這位段大小姐根本就是只想戲弄那位齊二公子罷了。
「那位齊二公子還真是可憐。」他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同處在愛戀中,他對齊騑會有的感受可說是十分了解。
「會嗎?」段盈盈笑了笑。
「那是當然,若是你也忽然就不見我,而我又不知道原因的話,我一定會因此而感到無限心痛,甚至會忍受不了那種寂寞的。」
「所以你不可能會讓任何人擋在我們之間的,對不對?」段盈盈在他懷中轉過身,一雙澄澈的眼眸緊緊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