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你還是不對嫂子提起這件事嗎?」若依他的看法,他是認為應該早點說出來才是,畢竟祇是包不住火的。
此時他們任誰也沒注意到,聶汾汾巳來到門外,原本正要敲門的她,在听見王尚玠說到「嫂子」兩個字時被吸引住了。
這個王尚玠不知道又在說她什麼了?她就先站在外頭偷听一下好了。
「不,在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之前,暫時別告訴她。」齊馭道。
別告訴她什麼事情?他們到底對她隱瞞了什麼?聶汾汾的好奇心大起,更加仔細的聆听起房內的談話。
「馭兒,我是認為你還是早點告訴她比較好,不然一旦她不小心知道的話,肯定會受不了的。」齊驤提議。
「我也贊成伯父的意見。」王尚玠說道。
「可是要真讓她知道她娘現在行蹤不明的話,她一定會很擔心的,我不要她操心。」齊馭還是不同意。
站在門外的聶汾汾,腦中就如同被一道閃電給擊中般的頓時空白。
娘的行蹤不明?娘的行蹤不明?
她倏地推開房門,腳步蹣跚的沖進房間內,她此刻的模樣就算她什麼都沒說,房中的三個男人也知道事情被她听見了。
聶汾汾腦中大亂的直沖向齊馭,而齊馭早已在半途迎上了她。
「我娘呢?我娘她人呢?」她抓住他衣服的噤口拚命的問,臉上則是一片的慘白。
「妳鎮靜下來听我說,鎮靜一點!」齊馭大吼,同時抓住她的肩膀穩住她,以防她一個受不了而昏倒。
媽的,居然還是讓她知道了!
「我娘呢?她人在哪里?你快點把她帶來!你答應過我的,不是嗎?」聶汾汾眼中溢滿淚水,哀求的看著他。
面對她的問話,齊馭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嫂子,大哥答應妳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妳用不著那麼擔心的。」王尚玠連忙出聲為齊馭答道。
這時聶汾汾像是終于發現到這房內還有其它人在,她松開齊馭轉而面向王尚玠,同時嘴里還不斷的說著,「你也會幫忙的是不是?你也會幫我找我娘的是不是?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幫我!啊,對了、對了,我可以付你錢,我可以付你錢!」
聶汾汾手足無措的想由懷中掏錢,倉皇的模樣令齊馭不忍。
「夠了!妳快給我停下來。」他攔住她的腰,希望能夠制止她已近乎狂亂的行為。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听你的話了,你只會說話來騙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不要喜歡你了!」聶汾汾下意識的開始狂叫。
完了!王尚玠簡直沒勇氣去看齊馭此時臉上的表情,他難看的模樣簡直就跟嫂子有得拚。
「老兄,你就體……」王尚玠原想替聶汾汾說點情,但是失敗了。
「出去!」齊馭面帶陰霾的說。
「馭兒……」齊驤也想說些什麼。
「出去!」這次的聲調稍高了些。顯示他的耐心已經用盡。
齊驤只得和王尚玠一同出去。將房門扣上後也不敢離開,只是站在房門外注意著房內的動靜。
一等他們步出房外,齊馭便摟住她一同坐到最近的椅子上,並且讓她與自己形成面對面的情形。
「別哭了。」他笨手笨腳的替她拭去淚水。
直到他這麼說,聶汾汾才知道自己哭了,本想咬住下唇抑住哭聲,可悲從中來,眼淚還是不听使喚的一直落下。
「別哭了!」怎麼叫她剛哭她反而哭得更厲害?怪不得人家常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還真他媽的對極了!
聶汾汾仍是拚命的掉眼淚,打算對他的話來個反抗到底。
齊馭見狀實在覺得沒轍,雖然很想破口大罵,但是一見到她掉個不停的淚水卻又心疼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長長的嘆了好大的一口氣,抬起她的下巴溫柔的說道︰「求求妳別哭了,好不好?」
他這十分少見的溫柔,令聶汾汾訝異的真停住了淚水。
他說「求求妳」耶!這個從不向人低頭的硬漢居然用了「求求」這兩個字,使得她在吃驚之余,當下也決定賣他個面子。
「妳別再哭了,妳再哭下去的話我也要跟你一起哭了。」齊馭粗手粗腳的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同時滿意的注意到她的眼淚似乎是停了。
「你又再騙人了,我才不相信你會哭呢!」她生氣的嘟起嘴巴向他抗議。
「我沒騙妳,看見妳掉眼淚的樣子,我簡直比被砍了一刀還要難受,恨不得能替妳哭算了。」見她真的不掉眼淚了後,齊馭這才松了口氣。
聶汾汾在心中幻想著他流眼淚的樣子,可惜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你有騙我,你答應過我,要把我娘接來這里的。」聶汾汾一想起她娘,眼眶不由自主又紅了。
齊馭見狀,又焦急了起來。
「妳可別又哭了。我並沒有騙妳,在我答應了妳之後,我立刻就要人去接她過來,可是她卻失蹤了。」
「為什麼?她為什麼會失蹤呢?娘她一向是不出大門的啊,她怎會失蹤的呢?」聶汾汾急急忙忙的要向他尋求答案。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失蹤的,只知道她是在妳被我帶走的那天晚上,也跟著不見的。」他照實的回答。
那天晚上?聶汾汾一愣。
「可是我記得那時妳還向我保證過我娘很好的,怎麼那時候她已經失蹤了,而你還說她很好?是不是你知道她的下落?」
「沒有。我那時並不知道她也跟著妳後頭不見了,只是因為我將妳帶離聶家前,妳娘她還很平安的睡在妳旁邊,所以我才會告訴妳她很好。」
「那麼……她為什麼會不見了呢?」她咬住下唇想著,突然大驚的叫道︰「該不會是因為我爹看到我不見了,所以又把我娘賣給誰了吧?」
天哪!要是這樣的話就慘了,那豈不是她害了娘的?
「絕不可能。因為妳爹還為著不能將妳娘交給買主而大傷腦筋的。」
「買主?那件事不取消了嗎?」聶汾汾疑問。
「妳爹根本不想將人家給他的錢退回去,他根本就是打算把妳嫁掉之後,再把妳娘也賣了,這樣一來他還可以多了妳那一百兩的收入。」齊馭仔細將所探知的事情告訴她。
「畜生!」她氣極的怒罵。她們母女倆差點就都毀在那個人手里了。
「妳用不著生氣,因為他也得到惡報了。」
「有可能嗎?」她懷疑的看著他。
她不知道詛咒過那個人上百次了,可從沒一次靈驗過,所以她早已不相信會有報應這句話了。
「這是真的。前些日子他遇到攔路打劫的強盜,被殺人劫財了。」他不想將其中的一些細節告訴她,而只告訴她表面上的事實。
「是嗎?」
那個人畢竟還是她的親爹,所以盡避心里再怎麼恨他,在听到他死了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會有點難過。
「那麼家里一定陷入一片混亂當中了吧?」聶汾汾猜測。
那個人平素十分小氣,所以他那些妻妾們就直等著他死了後可分得財產;現在他既然死于非命,想必來不及留下遺囑,那麼為了爭財的混亂情形便可想而知了。
「的確是很亂。」他十分慶幸自己及早將她帶離聶家,否則在這種情形之下,她們母女倆的命運不知會變成如何。
「算了,現在那個人既然已經死了,那麼我和我娘就再也跟聶家沒任何關系了。」對此,她真是松了口氣。
「妳根本不用跟他們有關系,以後妳只要跟我有關系就可以了。」齊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聶汾汾因他親昵的語氣而紅了臉,但立即又想起她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