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渴不渴,我給您倒杯茶好嗎!」
對于她的問話,楚天寒始終連句話也沒應,杜思思不由得有些挫敗,但她仍不氣餒,回到船艙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捧著杯子,走向楚天寒。
才走近楚天寒,她的腳下突然一絆,整個人摔了下去,
「砰」的一聲,跌到地上,中的茶水也潑了出來,居然好死不死,全濺到楚天寒臉上。
杜思思掙扎著站了起來,看到這情形,嚇得呆愣住,手足無措的站在當地,眼汨已在眼眶中打滾了起來,
「爺……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正沉溺于思緒中的楚天寒,被茶水這麼一潑,有如醍醐灌頂,再怎麼不想回過神來也不行,他抹了下滿臉的水,又好氣又好笑的看向杜思思,道︰
「我知道我不回答你是有錯,可你也犯不著用水潑我吧!」
「爺……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打滾的眼汨滴了下來。
「拜托,拜托,別哭了。」看到她眼淚掉了下來,楚天寒哪還顧得了自己的心事,他翻了翻白眼,
「你別緊張,我沒生氣。」
「對不起……對不起……」杜思思還是拚命道著歉。
楚天寒再次翻了翻白眼,板起臉,「你再掉一滴眼淚,說一句對不起,我就真的生氣羅!」
「對……不,不是,爺,我不哭了,您看,我真的沒有哭了。」她慌張的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強擠出笑容,殘存的眼淚還在她的眼中打轉,那模樣,看起來是既可憐又好笑。
她那哭泣的模樣,一時之間,竟和楚天寒記憶中的那倩影重疊了,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神情也放柔和了,
「我真的沒生氣,別哭了,把眼淚擦一擦。」
杜思思乖乖的用衣袖擦了擦臉,不敢再哭,正襟危坐縮在一旁。
看她這模樣,楚天寒不由得笑了出來,
「我沒罰你坐,你犯不著這麼戰戰兢兢。」她那模樣,看起來好似被夫子罰坐的學堂學生。
杜思思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爺又回復原來的模樣了,她也松了口氣。
楚天寒看出了她的如釋重負,他長嘆了一口氣,揉揉她的發,道︰
「難為你了。」他知道自己的反常,恐怕是嚇著了這老實丫頭。
杜思思嚇了一跳,忙道︰「爺千萬別這麼說,沒有的事。」
楚天寒看了她一眼,又嘆了口氣,「你這老實的性子,和眉兒還真像。」
「眉兒!」听到他自己主動提到這名字,杜思思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試探的問,
「她是什麼人!她是不是長得同我很像!」
「她是我的好朋友玉劍山莊少主的未婚妻。你同她的確長得十分相似。」
原來是玉劍山莊的少女乃女乃。
杜思思雖不知玉劍山莊是什麼來頭,可是能和楚天寒結交好友,肯定也是名流世家。
「她一定長得很美吧!」杜思思理所當然的道。堂堂一個山莊少夫人,總不會家她這樣面黃肌瘦的,如楚天寒所說,渾身上下尋不出半兩肉。
「她是長得很美。」楚天寒神情變溫柔了,「總是神采奕奕的,十分討喜。」
「眉兒姑娘一定此我好得多了。」杜思思听在耳里,不由得有些白慚形穢。「我說傻話了,我哪能和眉兒姑娘相比。」
「現下你只像眉兒七、八分,若你再胖個幾分,你和眉兒可能便像了個十足十。當初我看到你時,也嚇了一跳,世上居然有這麼相似的人,不過你們的性情,除了老實這一點外,其余的卻是南轅北轍。」
「爺……您很喜歡眉兒姑娘,是吧!」
「我……其實認識她的,很少有人能不喜歡她。」他沒有作正面回答,話語里卻有著難掩的惆悵。喜歡又有何用,不該是他的,就不會是他的。
他那一顆心因提及往事又沉了下去。
一只小手突然拉了拉他的袖角,他抬起頭來,迎接著杜思思認真的目光,
「爺,您要是想念眉兒姑娘,可以把思思當成眉兒姑娘不打緊的。」
「思思……」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楚天寒不由得有些好笑。
「思思雖然不能夠了解想念一個人的痛苦,可是我想那難過的程度,一定和我想娘的時候一般,所以爺,如果你想念眉兒姑娘,那你就把思思當成眉兒姑娘吧?」
杜思思那萬分認真的模樣,讓楚天寒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那副認真的神情,他也曾在展眉臉上看過。
一時之間,他竟迷惘了,記憶與現實不斷重疊,一時之間,他竟分不清何者是真,何者是幻。
「眉兒……」他不由自主的月兌口輕喚。
杜思思沒有回答他,只是睜著一雙明眸,清澄的看著他。
「眉兒。」他顫著手,輕輕撫上她的臉。她依然是記憶中的模樣,依然那般強烈的吸引著他。杜思思看著楚天寒著魔似的慢慢低下頭來,氣氛似是有些緊張,更有些暖昧。
他到底要干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管他要對她做什麼,她都無條件接受,爺對地恩深義重,如果能讓他好受一些,什麼代價,她都願意付。
楚天寒的神智,在看到杜思思信賴的眼神後完全清醍。
不,她不是展眉。
他是瘋了嗎!怎麼可以把杜思思當成眉兒。
他大叫一聲,霍地一把推開了她。
杜思思被他一推,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莫名所以的看著尥。
「爺……」她做錯了什麼嗎!
「不要叫我。」楚天寒大喝,一手痛楚的撫著額,連退了三步。
「爺……您……」杜思思擔心的低喚。
「不要叫我。」他再次大吼。
杜思思卻沒有被他嚇著,擔心情緒勝過一切,她挨向楚天寒,抓著他的衣袖,誠懇的道︰
「爺,您下要難過,您這樣,思思看了也好難過。思思雖然不明白您和眉兒姑娘之間的事,也知道自己比不上眉兒姑娘,可是,如果您把思思當成眉兒姑娘會好過一些,那思思不要緊的,您用不著覺得愧疚,思思是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楚天寒眼神暗了下來,幽深難測,
「你是心甘情願要當眉兒的替身!」
他那神情令杜思思有些不妄,但她仍勇敢的點了點頭,「是的。」
楚天寒笑了,冷冷的,感覺不出任何溫度,「你知道你答應了什麼嗎!你又知道當一個替身,必須付出什麼代價!」
杜思思感覺到,她一向熟悉,溫和愛逗弄她的爺似乎變成了一只野獸,正對她齜牙咧嘴,等著撲向她。她雖害怕,但想幫助他的意念還是不曾改變,
「我知道,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
楚天寒所有的理智全被她這句話給打散了,他冷酷的一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怨我。」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楚天寒已伸出了手,一把將她抓了過來,頭一低,佔領了她的唇。
杜思思雖不明白吻是什麼,可她也知道,楚天寒對她所做的,應該是屬于夫妻間親昵的行為。他的吻毫無任何憐惜,粗暴的輾磨她的唇,直探向未經人事的地域。
他的氣息在她唇齒間流竄,與她探索糾纏,以調情的技術而言,楚天寒可謂高明,輕而易舉的便勾引出她所陌生的熱流,直燙入她的五髒六腑。杜思思被那炙熱的溫度燙得全身發熱,昏昏沉沉,幾乎無法站住腳。
不知過了多久,楚天寒終于松開了她,冷冷的問︰「你還想當眉兒的替身嗎?」
杜思思驚駭莫名的抬起頭,為自己身體里潛藏的陌生知覺感到不知如何是好,好一會兒,她才真正把他的話給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