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對方彬彬有禮地伸手將她自地上拉起。
這時她才有心思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的英俊帥氣讓她有那麼一點點心跳加速,可是……那張好看的臉上為什麼帶著該死的笑容?他在嘲笑她嗎?想笑為什麼不笑得干脆點?那笑容讓白浪浪有種想揍扁對方的沖動。
不過,在弄清對方身份前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
所以,她只是站起身揉著臀部,設法緩和疼痛,而當她看清地上的慘況後,不禁在心中叫苦連天,立刻蹲去收拾。
她的注意力轉移,看在撞倒她的人眼中可就成了另一種意義,因為撞倒她的不是別人,正是荊篤中。
他萬萬沒料到自己會這麼快就再次遇到自浪浪,莫非他們真的命中注定有緣?所以!當他發現那個被撞倒在地的女孩竟然就是白浪浪時,他忍不住露出他的招牌微笑,而這次,他相信白浪浪被他迷住了,否則她不會借著整理地上的碎片來避開他的注視。
他極端自信地這麼想著,而白浪浪的下一個動作讓他更加自信她手一個顫抖,被杯子的碎片劃破了一道口子。
她心慌了。他想。
見到她一臉痛楚地握著手指,鮮紅奪目的血流出來時,他想也不想地便上前拉過她的手,將她受傷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口中吸吮。
這純粹是公子討好女性的反射動作,跟他對白浪浪的感覺毫無關系。
就在荊篤中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個深情沉醉的凝望時,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具有廣角鏡頭效果的拳頭,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眶一陣疼痛,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自他身旁發出。
「非禮啊——」
這聲尖叫驚動了全公司的男性員工,一陣仿佛會引起地震的腳步聲往茶水間接近。
「怎麼了?」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當眾人趕到時,只見白浪浪縮在一角,而一個男人齜牙咧嘴地捂住左眼,地上則是一片狼藉,乍看之下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浪浪,你沒事吧?」有人關心地走到她身邊,而另外的人則圍著那名歹徒,準備只要歹徒一有動作,就一擁而上制伏他。
「那……那個衣冠禽獸想非禮我!」白浪浪蒼白著臉指著荊篤中。
「我是在幫你止血啊!」荊篤中失去控制地吼著。
天知道這個女孩子哪來的八股思想,他只不過踫了她的手,她就認為他想非禮她,太扯了吧!包何況他早上還放了她一馬,真是忘恩負義!
「哪有人是這樣止血的?哎喲!」白浪浪嫌惡地甩了甩被他含過的手指,「你的口水搞不好有一大堆細菌呢!天曉得你會傳染什麼病傍我?」
荊篤中難以置信地瞪視著她。她居然還嫌他?她知不知道他很帥?他是個萬人迷耶。
這會兒,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很明顯的!這只是一場誤會,全是他們的寶貝總機兼小妹反應過度。所以,大部分的人只是無奈地轉身離去,而少數幾個過分一點的還不忘叮嚀她,「記得買個一模一樣的杯子還我。」
就在眾人慢慢離去的當兒,大老板也慢半拍地趕來了,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劈頭問︰「浪浪,怎麼了?」
問話的同時,他打量著四周,一看到荊篤中就接著問︰「篤中,你怎麼了?」
白浪浪瞠目結舌地看著大老板和荊篤中,而在荊篤中開口說話的同時,白浪浪立刻昏了過去。
她一定被詛咒了!她想。因為荊篤中開口喊了聲
「爸!」
第二章
白浪浪的意識漸漸復蘇,背部那柔軟的觸感一如她酷愛的床,只是她的床單不見了。不過,白浪浪是不會在乎這種小事的,至少她現在還在睡覺,那她的零用錢、全勤獎金和得罪老板兒子的事都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很好,太好了!那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巳。
白浪浪心滿意足地露出微笑,滿足而舒適的翻了個身,不料一翻之下,她的臉竟結結實實地貼在堅硬的地板上。
懊死,那不是夢!鮑司的擇木地板告訴她這個鐵的事實。
「你睡相真差。」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而聲音的主人還將她橫抱起來。
白浪浪一看,近在眼前的人正是早上害慘了她的荊篤中。
「你于什麼?快放我下來!」白浪浪嘴里雖這麼喊著,雙臂卻緊緊地摟著他的頸項。從小她就很怕被人這樣抱著,雙腳離地總是讓她感到恐懼。
「你的舉動讓我覺得你並不想離開我的懷抱。」
「我才沒有,你快放我下來啦!」白浪浪嚇得將臉埋在他肩上,雙腳不住地凌空亂踢。
荊篤中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容,只覺得抱著她的感覺真好,像抱著一只柔軟的波斯貓一般。但白浪浪的顫抖讓他感黨到她是真的害怕,于是,一向憐香惜玉的他只好依言將她抱到沙發上坐好,可天知道,他多想再多享受一下抱著她的舒服感受。
「色鬼!婬魔!」白浪浪不滿地咕噥著!聲量剛好控制在荊篤中听不到的範圍內。
但荊篤中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出白浪浪在罵他,面對她的反應,荊篤中覺得有趣極了,他從沒遇過任何女孩像白浪浪一樣,具有這麼多不同的面貌,她機靈、狡獪、率直、純真……同時具有相互矛盾的性格特質,就像個千面女郎般,總是能引起他的高度興趣,同時也讓他不覺得無聊而能開懷大笑。
「你罵我色鬼可是有欠公允,我可沒對你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
「誰說沒有?你不是親了我的手嗎?剛才還抱我,分明是想吃我的豆腐。」白浪浪瞪視著他,對他嘴角的笑意感到不滿。為什麼他老是在她面前露出那種詭秘莫測的微笑?而她居然還該死的因此而心跳加速2
「那都是在幫你耶!你的手割傷了,我幫你消毒;跌到地上,我抱你起來,這不都是友善的表現嗎?更何況早上你撞到我,我既沒有追究,也沒要求賠償,你難道一點都不懂得要感恩圖報嗎?」荊篤中雙手環在胸前,靠著大會議桌站著。
什麼嘛,自己走路不看路,明知道自己長得這麼高大,也不值得閃遠一點,害她打翻了茶杯,現在又反過來怪她,這世界還有沒有公理?白浪浪在心里拼命咕噥著,完全不知道兩人所說的根本就是兩碼子事荊篤中指的是白滔滔憧到他的車子的事,她卻誤以為他說的「撞」是指茶水間的慘劇。
但是!荊篤中說什麼都是她老板的兒子,她可不想被炒魷魚,因此她只好悶不吭聲,自認倒霉。
「我做事去了。」白浪浪轉身前門口走去,她很清楚自己要是不快點離開這兒!肯定會忍不住苞他吵起來。
誰知荊篤中卻搶在她之前擋住門,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那高度和直勾勾的眼神對白浪浪形成了強烈的壓迫感,她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尤其當她的眼楮對上荊篤中那深邃的眼眸時,她的呼吸仿佛停止了一般。
「干……干嗎?」白浪浪別過視線,和荊篤中這樣對視,竟比被他抱在懷中時還要教人驚心動魄。
「這樣就想走?你不覺得該對我的寬宏大量有所表示嗎?」
「怎麼表示?」白浪浪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熱,荊篤中那張英挺帥氣的臉近在咫尺,讓她的腦袋一團混亂,對于他提出的無理要求,也忘了在心里埋怨、咒罵一番。
「很簡單,中午陪我一起共進午餐。」荊篤中關心地發現她連面紅耳斥的模樣都很可愛,她的手足無措和羞澀在在說明著她的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