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戀我?」他向她求證,不會吧?在她尚未知道他的長相及背景時,她就心儀他了?真有勇氣。
看完,她早已將臉深深坦入他的臂彎。「人家不理你了啦!死爹爹,爛爹爹,竟將這種私事開誠布公?還有,他膽敢偷看她的日記?她要說服娘去整肅他一下。
「這麼說、我們的比緣份夠?」行星與衛星按規定根本一輩子不得相見,他和她算是破了「銀河」首例。
「是呀,自從我十六歲做了你的衛星,我就很欣賞你臨危不亂的鎮定和從容。」她仰起姣美的容顏,「你還記得有一陣子你很閑嗎?常常和我在網路上TALK。然後,我們突然意圖挑戰上司的權威,便交換彼此的性別,你告訴我你的年齡,我告訴你年齡是女人的秘密,所以改告訴你我的英文名字,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愛上一個叫冥王的男人。」她立自傳似地說。
「我也對卡倫有種特殊的情。」他發現自己也很有膽量,敢喜歡上一個素未謀面、年紀不明的女子。
「哦,原來我是很有魅力的。連冥王都肯縴尊降貴」原來他們都曾彼此欣賞過,扯平了。唉,還真有點感謝她缺乏道德觀念的爹,若不是他,她哪有機會遇上冷言?
兩人再往下瞧——
罪狀二、密謀與日算計冥王,派其保護小女(注︰小女遇險之事純屬意外,但達推波助瀾之功。)——私通外族算計別人乃不光明之行為,該罰。
冷言揚起一抹微笑。很好,日真的在玩他?沒關系,他會好好「批斗」、「清算」英明神武的日。
「好壞的太陽,故意瞞騙我。」難怪日叫她向冥王找冷言。下次拒出三趟任務,以昭懲戒。
罪狀三、向令尊借出公子您,並保證毫發無損、豈知公子競帶傷而歸,保護不周,沿請見諒——失信于人乃無可造之行為,該扁。
連老頭也插一腳?他有事沒事煩我做什麼?冷言的表情立刻明顯地陰沉。
「言的父親是怎樣的人?」她看他對他父親好像很反感,可是偶爾也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關心——這對父子有心結嗎?
「尋花問柳,濫情。」冷言大凡提到老頭子,總不離他過去那些鶯鶯燕燕的風流往事。
「這麼差勁?」可是言很專一,值得欣慰、她以眼神央求他說給她听。
冷言噤聲片刻,他向來不向外人提家務事的。不過既然是玩月要知道……
「我母親是元配,她有著封建時代下的三從四德的美德,丈夫就是她的天。我父親的主意她一向順從——就連家里平白無故地多出三姨和三姨,她也不說什麼。」他沒有大男人的性別歧視,但對于那兩個風騷的女人,他唯有一字之評︰賤。
天呀,言的家可真復雜。她爹對她娘是從一而終、所以她很難想像一個男人娶三妻四妾的景象。
「然後,就像坊間流行的小說版本一般︰元配打入冷宮,飽受欺陵,最後抑郁而終。」說起他的母親——唉,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論斷她。
言的母親過逝了?好可憐。听到這里,她堅定地握住他的手,告訴他,他還有她啊。
東方玩月……他知道她不曾體驗過這樣的切膚之痛,但她的善解人意還是令他感動。他可不是個容易情緒澎湃脾人,但只有她,總能深深感動他的每根心弦。
「我從小念的是寄宿學校,對于二姨和三姨的行為實在防不勝防。我真的很恨我母親的怯懦,她一輩子總是溫柔地對待每件人事物,總是以德報怨……」他定定地瞅著她,什麼樣的性情才是真正的溫柔?像她。
「所以你很討厭溫柔的女人?」她怎麼沒被列為他的拒絕往來戶?PIG那一群無事忙的大小學生還票選她為十大溫柔女子的榜首呢。
「以前是」他記得第一眼見到她的照片,他差點恨死她了。「現在不會了。」他撫弄著她絲絲細滑的發,要她安一百個心。
「娘說,溫柔不是逆來順受,而是一種身為女性的圓融」她不是想批判他母親的不是,只想灌輸他「溫柔」
的新觀念。
「男人不行溫柔嗎?」東方夫人是個特別的女人。
「言可以。」她像只撒嬌的小貓.舒服地賴在他身上。他柔性的一面只有她能看見——有申請專利的。
「對了,康若比教授怎麼成了你的監護人?」她問。
「你知道了?」他記得自己沒對她說過。
「我忘了告訴你,莫肯給我一張光碟,把你進入他屋子後的一切拍成電影——我就是這樣被騙去德國的。
莫肯的腦子里難道不能有一點正常的思想嗎?「你那是還不知道我就是冥王?」莫肯有和他談及冥王的事啊
「不曉得。他很早就認出你了嗎?」那他八成是把那一段刪掉了。「他怎麼這麼厲害?行星出任務時不都包得比木乃伊還木乃伊的嗎?」
「他——’
「等等,言。」東方玩月摟著冷言的頸子,以鼻尖對上他的鼻尖。「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眼楮很漂亮?」
冷言眼楮涼爽怡人的淡褐色,真是讓人愈看愈喜歡。
「有。」她與莫肯串通好的嗎?
「哪個女人?」她也學別的女人體驗吃醋的滋味,故作酸意滿天飛。
裝得不像。「莫肯是男人。」
「莫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講這樣的話很曖昧也,我竟沒看到這一段。」跟男人搶男人?這像話嗎?
莫肯對他的佔有欲可真旺盛,凡涉及冥王的一切均刪除掉。「他就是從眼楮認出我的。
「是呀,太漂亮的確不保險,下次記得戴有色的隱形眼鏡。
「老爺請小姐,冷公子花廳用膳」老管家又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另外,老爺想請教冷公子,對拜帖有意見否?」
「意見?」東方告想博得他的原諒嗎?「你可有文房四寶?
「謝用。」老管家早有準備。
冷言飛快地在薄書末題了個跋、「麻煩您了。」寫完,他將薄書交由老管家傳回東方告。
「連我爹你也敢戲弄?」看完冷言題的跋,東方玩月笑說,一生意氣風發的爹爹這次是棋逢敵手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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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東方山莊前哨的東方樓右翼,便是花廳所在——一個正對花園的房間,適合吟詩飲酒。
但眼下的氣氛凝滯,大概不好對空當歌。
冷言立在門檻餐,進退維谷,老頭居然來了?十三年來幾乎對他不聞不間的老頭居然來了?
「言!」冷風看見冷言,大病初愈的他激動得老淚縱橫,他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先一步搶上前抱住冷言。「你沒事吧?老告說你受傷了。」他關心他的兒子,卻不知怎麼溝通。
「沒事。」他僵硬地與冷風劃清楚河漢界,他一輩子獨身慣了,太多的親情壓力他承受不起。
「言。」東方玩月扯扯冷言的衣袖,他是在乎他父親的。只是他太內斂,不曉得怎麼表達他的感受
東方玩月要他留點面子給老頭,他照辦。于是,他攜著她一同入座。
一頓飯吃得冷言食不知味兼難以下咽。老頭每每用慈愛的眼神探望他,他便有溺水的感覺。印象中,老頭不總是對他冷嘲熱諷,甚或淡漠得像對待陌生人嗎?
「慢用。「不久,在眾人的注目下,他還是逃離了這場飯局——落荒而逃。
再不走他會窒息!他奔到花園中人工湖上的九曲廊上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