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妄想!」莫肯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立刻和冷言打得難分難解。
「冷言——」東方玩月哭叫著,「放開我——」她用力地掙月兌北之原朗的懷抱。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要爆炸了,她在一片濃煙與烈火中追尋著冷言的身影。
「小月……」北之原朗拉著她,哀悼自己逝去的戀情。
小月不會屬于他的,永遠不會——
「冷言——」她叫啞了嗓子,他不可以丟下她!
一陣打斗,冷言趁隙搶回晶片,一回頭即望見她淒然的神色——
她還沒走?他認栽了,奔向前抱起她。
「冥王——」陰魂不散的莫肯又黏上來,五指又狠又利地直掐向他的左肩!
他抱起東方玩月先莫肯一步地跨步向窗日右前方縱身一躍,北之原朗緊跟在後。
落點最好好一點,右方是地勢緩一點的陡坡,左方則是萬丈深淵也!
就在三人安全落地的霎那間,身後的大別墅伴隨著轟天巨響而付之一炬。
冷言抱著她滾了幾圈以降低沖力,直到一處較平坦的樹叢方止。
「你沒事吧?」一切都平靜後,他虛月兌地問她。
東方玩月搖頭。冥王是「銀河」里最優秀的行星,在他的保護下還能有事就很不應該了!
保護?想到這個字眼她又悶悶不樂了。他到底為什麼救她?
好累……他將頭靠上她的肩。
「冷言!」她看他的指間不斷滲出鮮血,那是由左肩的傷口一路下滑的。「你不能睡著啊……」她讓他半臥在她懷里,輕拍著他的臉。
可是真的很累……一連串激烈的動作早超過他身體的極限範圍……
「醒醒啊!」他要是這麼睡下去就不醒來了呢?她必須讓他保持清醒,找點話題和他聊好了。
「你愛我嗎?」完了,一開口就發現問了個蠢問題。
她在他眼里看見了受傷的情緒。
唉,冷言又嘆氣了。她怎麼還不開竅?她到底有沒有拿到他留給她的東西?
呆子,天底下哪有這麼盡責的保緊……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最後,他終于不支倒在她身上睡著了。
「冷言!」東方玩月用力地搖著他,他依然沒回應。
莫肯說的是真的,他可能會睡到死!藥性在他剛才激烈的打斗下,會散發得更快。「冷言,不要睡了——」他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啊!
一想到他可能會死,她又啜泣了起來——
「小月。」北之原朗不知何時靠了過來。
‘「不要煩我.」冷言死了、她怎麼辦7她愛他呀
「喏,給你。」他由背包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強迫她接受。真搞不懂自己得了什麼失心瘋,竟把這東西由日本帶來——干嘛呀,他當時應該放火燒了它的。也幸好他沒這麼做,不然他會內疚一輩子。拆散有情人是不道德的……
他望著昏睡美人懷里的冷言,心中百味雜陳。
冷言用他的生命在愛小月。而他呢?什麼也不是……
「這是什麼?」東方玩月打開盒蓋。
她總算明白冷言的心意了。原來他早上說的那些不倫不類的話,是想把她氣回日本!如果早知他的真心,她便不至于誤會他……
「你在哪里找到的?」她問。
「你的置物櫃。」有點宵小的行為。
是呀,難怪她一直覺得櫃里有東西,但她走得倉促,也沒多加留神,原來是這麼重要的東西……
他一定是猜到她沒注意到這個盒子,所以和扯謊氣她。他是想保護她啊,就算受了傷,他還是以保護她為優先——從剛才他的舉止就可以看出來了,而她竟然還鑽死胡同地問他愛不愛她?真是笨哪,難怪他看她的眼神那麼憂傷。她一味認定冷言傷了她的心,殊不知是她傷了他呀!
「言,對不起——」東方玩月抱緊冷言,任由淚水再一次滴落他的發間。
木盒里,躺著一束由白色絲條束起的黑發,一張宇箋——小楷的書法,蒼勁傲然。
愛你。
言
第九章
月兒競然這樣對他,東方告來來回回地穿梭在借醉書齊前後的藥鋪和和斗室,忙碌地像只工蜂。
他研究藥量只是玩票性質,又不是很精,而他養了十九年的女兒卻限他三天之內救回冷言。否則,「鞭數十,驅之別院」。唉,他溫柔的月兒為了別的男人競跟他翻臉。
好個「人盡可父,唯冷言可夫」呀!
這是適巧廚房送來一盅人參雞湯,說是東方夫人的杰作。東方告樂得借花獻佛,親自送到「仁心堂」給月兒或冷言都好——只求女兒別把他罵得太淒慘,因為他至今解藥還沒醒出來呢。
走進病房,哇塞,多美的畫面哪,讓人不忍褻讀。
他的月兒伏在冷言的床邊,小扇子似的睫毛覆在白玉般的臉龐上——睡得很沉嘛!
窗外涼風徐徐,吉野櫻的粉女敕花瓣飄在半空中,旋著舞豐,是那麼地詳和寧靜。
動人的女兒和冷毅俊美的未來女婿——東方告暗自竊喜著。
「老爺,冷家的老爺來拜會了。」一名身著古式管家裝的人來報,也是小小聲的。
早該來了。「請冷老爺到書齊一敘。」放下雞湯,遣走管家,他也趕緊回書房報到。
東方玩月睜開有些倦意的迷蒙雙眼,看向案旁的人參雞湯,爹來過了嗎?
言……她撥弄冷言垂下的黑發,惴惴不安。
從德國回來兩天了,他一直沒醒來過,害她數度擔心他將死去。但他的心跳、呼吸都正,.生命跡象看來似乎未曾衰弱過
是時候未到?她好怕有一天醒來,他已成一具冰冷的尸體。所以她向學校又請了假,打算二十四小時挨著他,等待他的「回光返照」。
「嗨,東方妹妹。」人未到,聲先到。
這聲音……那個內海闌?她思忖。
不多時,內海闌己來到窗邊。「冷言好點了嗎?」
這人存什麼居心?爹說冷言中的毒叫「入眠」,是「內海流」的土產,莫非——
「解藥。」她尚存一線希望地要求。
「沒有」內海家作古的前輩們也太毒了,發明「入眠」這毒藥不配解藥。
「沒有?」東方玩月期待破滅地立刻順手抄起雞湯「送」往他頭上——
「別激動」內海闌文風不動地接過「打賞」,一滴湯水也沒濺出。這小女孩真「溫柔」!
他咕嚕咕嚕地喝掉關碗,清清喉嚨,「冷言睡睡就沒事了,他想醒自然就會起來。」
他告訴她這些有何用意?「你到底是敵是友?」
「我奉行中庸之道。」’他不偏哪一邊,「做莫肯的黨羽是為了‘內海流’的生意;救冷言是因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前者乃家父意思;後者乃道義不可違。以上均不代表本人立場。
救命恩人?「言什麼時候救過你?」
言?真親密。「唉,我很不想提那丟臉的往事也,我怕消息一走漏,我會嫁不出去。」
「你說不說?」她可沒他那種好心情,這時候還開玩笑。
「你還記得隆町大樓的黑衣人嗎?就是在下鄙人我啦!
黑衣人?那個「飛」出七樓的爆笑人類?想到這里,她忍俊不住輕笑起來。
「喂喂,東方妹妹,給受害者一個最起碼的尊重好嗎?」他不平,「從七樓跳下去我又不見得會死,我還可以蕩進六樓陽呀,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呆好不好?當時,既然冷言要拉我上來,我也順理成章地讓他救,君子有成人之美嘛!喂,你還笑——」
再扯呀!東方玩月不客氣地讓笑容擴大,這個內海闌挺好玩的,照他這麼說,言該不會有事。
「好,你慢慢笑,我走了。」反正他盡了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