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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月冥王 第23頁

作者︰疊穎

乘著冷言應接不暇時,康若比教授也自力救濟。荒廢了多年的拳腳功夫難免有些生誘,但對付幾個功夫平平的臨時充場人士,還是綽綽有余啦。

一路打到門邊,無盡的長廊上也布滿了無數的敗陣者,申吟之聲既哀且悲,跟屠宰場沒多大區別。

冷言喘氣連連地甩了甩發間的汁珠,左肩的血沒有停止流瀉的打算,沿著手臂、手掌,最後滴在地上,匯集成一片怵目的殷紅。

「你還好吧?」康若比教授雖然不太明白曾經發生什麼事。卻不曾稍減對他的關心。

「沒事」平談的語帶過,傷痛像是從未降臨在他的身上。

唉,這孩子常是倔傲得教人心疼,白痴冷老頭怎麼笨拙地沒看出他的孤獨?康若比教授心嘆。

最後的兩關,說什麼他也得熬下去!冷言抓著體積龐大的教一把拉開了門,眼前忽地冒出一掌。

冷言不怎麼費力的略過,偷個隙,閃出莫肯德別墅,迎面又來一拳,他四兩撥千金地打發掉,順手將康若比教授丟出危險地域。

丙然是他!冷言識人極準,對他出手的果然是早先已他開門的魁梧男人。

那人再度飛來一掌,冷言從容地從掌風邊緣滑過,右手不經意揮出,精確的反擒男人的腕部。扣住脈門,遭牽制的男人不于居于下風,身形一矮,專攻冷言下盤。

冷言的腳下功夫也不遜色,他以牙還牙地同樣掃向對方底盤,男人稍一踉蹌,旋即拖住冷言一起蹲低在地,空出的手將目標鎖定在冷言已受傷的左肩。

這樣短的距離,要避開攻擊得有夠快的反應,冷言松開他的穴位,轉而托出一掌逼回男人強勁的力量,並敏捷地跳起,使男人無機可趁。

他眼光趁空瞥向立在小徑上的康若比教授,赫然發現他背後鬼祟的人影——

「小心!」冷言呼道,哪知他的一分神,使得自身的防護竟未周延,教那男人的生緣如願地砍向他的肩頭!

左肩一陣劇痛侵入心脾,冷言的臉色倏地刷白。他立刻腦中不加思索地便一個旋踢過去,腦下的長發揚起優雅的弧度。

男人縱使躲過鞋印扒上臉的機會,卻也無可避免地給踹到肩窩、不知怎地,他對冷言長將及的發絲產生興趣,二話不說伸手就拉——

無奈冷言的發質太好,滑溜發事有生命似地。可以自主,因此它自然而然地自男人指尖飄過;倒是他來發用的黑色絲條,反被男人扯了去,長長的發散落背部、頸間。

「可以退場了!」康若比教授撂倒想偷襲他的賊人後,立刻召喚冷言。

冷言亦無心戀戰,他以足尖踢向男人的膝後關節,藉他跌在地上之時,一連又料理掉幾個攔住去路的人,奔向康若比教授,一同跑下斜坡。

他們後頭塵煙彌漫,追兵一大票;眼見大門在望,卻也在門前擋了一連人馬!

冷言評估了一下局勢︰前後夾擊,很好,他必須用最少的力氣做最佳的運用,左肩的傷勢已耗去他太多精神.

好熱。他攏了攏汗濕的發,悠哉地從腰間解了另一條細皮鞭,扎住有點累贅的長發。

見到冷言這樣不在意的舉動,一干人等反而躊躇著不敢上前——這男人太強了,誰知道他在盤算什麼?

冷言瞄了瞄按兵不動的兩班人馬——就管前面吧,後面不管了。

他疾如雷電般地抽起一直結掛在康若比教授手上的長鞭,輕靈地舞動起來,一式「秋風掃落葉」清除了一半人馬,以方便兩人接近門口。

「唰、唰」幾聲又清掉一批後繼者,接著,冷言順勢推著康若比教授沖出即將關緊的鐵門——

「砰」的只听見一群人撞上門的聲音。

他依然馬不停蹄地邁下一個斜坡,鑽進林間將車開出來。

「喂,你明知我跑不動還丟我一個人在後面!」康若比教授遠遠地發難。

「那就用滾的。」冷言沒好氣地建議。

後面的一堆人又追來了,康若比教授的腎上腺素馬上分泌旺盛,潛力發揮得淋灕盡致,三兩步立即跳上冷言的車。

「我以為我會等到吐血而亡。」冷言發動引擎。

「嗚……你好毒喔。」;

跑車平順地飆進城市的車流里。

「你還好吧?」康若比教授第二次問相同的問題。

「沒事。」一樣的清淡——只是想睡覺。

「你總得找個地方養傷吧?上醫院嗎?」

「不行。」目標太明顯了,冷言還不想死得太早。

「不然呢?」看來他傷得不輕啊!「回家?」他記得冷言在波昂有棟房子。

「不行。」老話一句。他偏愛寧靜,所以那棟別墅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肯定不安全。

「那你到底要去哪里?」康若比教授吼了出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氣冷言的逞強。

「您被催眠了。」冷言把一堆冗長復雜的事濃縮成五個字。

「催眠?」難怪他啥也不記得。「那你的槍傷又是怎麼來的?」該不會又是……

「不是你。」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是我!」康若比教授氣極了,自己怎麼那麼容易受人擺布?

冷言不想讓教授心有愧疚,但有點缺氧的腦袋實在擠不出什麼詞匯安慰他。

車子駛經一幢五星級大飯店,激出康若比教授的奇想。

「就這里吧,反正人在德國境內永遠不安全,他們一定會追來。我們不如就住在這人多的地方,他們也不好太囂張。」

這是哪一國理論?冷言望著康若比教授,有些不解。

「停車。停車。」他半命令著。

冷言只好將車開往停車場。

幸好冷言一身的黑,血液流經的痕跡並不明顯,才沒讓飯店里的其他人當成逃犯看待。但他那少見的東方氣質和俊逸的面容仍然引來飯店大堂里的眾女士的側目。

辦完登記手續後,他和康若比教授走向電梯。

「東方小姐心里會不平衡哦!」康若比教授笑看冷言天生「招蜂引蝶」的魅力。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冷言瞪了他一眼,走進電梯。

走進大樓的套房,冷言將隨身的背包扔給康若比教授後,就徑自踱進浴室。

「干嘛?」康若比教授慢慢地接住黑色大背包,不明所以。

「把里面的工具拿出來。」嘩啦嘩啦的水聲中傳來冷言的聲音。

「喔!」他一打開,天哪,全套手術刀、繃帶——冷言是神算嗎?

「從酒櫃上拿一瓶琴酒給我。」冷言又道。

琴酒?酒精濃度超高也,他要學關公剮骨療傷嗎?

康若比教授抱了冷言指定的必需品,推開浴室的門

「嗚……好嫉妒哦!」他馬上裝得一副哀哀欲泣的嫉妒樣。

「別鬧樂!」冷言淡淡地制止教授繼續「阿達」,緩緩地褪下黑色襯衫,露出模特兒般的衣架子身材。

真的好嫉妒,一點贅肉都沒有,怪道他穿什麼都好看……

「酒。」冷言伸手。

「喏」琴酒遞上前,然後看著冷言面不改色地淋著自己的傷口處,淋著手術刀。

「你常這樣做嗎?」康若比教授瞧得心驚肉跳。

「第一次。」第一次對自己這樣做——他一向都是替別人處理傷口的。因為他從十八歲進入國際刑事組到成為冥王,還沒有被子彈打進體內過,頂多只是皮外擦傷,他很納悶,到底是他跑得比較快,還是槍手技術太爛?

冷言取下毛巾咬在嘴上,鋒利的手術刀劃過皮層,好不容易凝住的血,這會兒又奔騰而出,染紅了一缸水。

真血腥。「我幫你。」康若比教授奪過他手中的刀——自己為自己動手術好像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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