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絹佑被問倒了。
是啊,人生在世,為的是給人看的嗎?活在別人期望里的自己,還會是自己嗎?
「反止我們倆是好朋人,你怎麼決定,我怎麼贊成」堤絹佑放棄了。
「謝謝你。」東方玩月報以感激的笑容。
咦,怎麼說著說著,好像她和他已經有什麼似的,事實上,除了昨晚的那一吻——想著,回味著,竟有些眷戀,東方玩月的臉蛋又紅得好似熟透的番茄。
「同學,臉紅了哦!」堤絹佑趁機調侃,「瞧你這副‘春光外泄’的模樣,誰會相信你和冷教授沒什麼。」
東方玩月瞪了她一眼——仍是很溫柔的那一種,對堤絹佑來說,堪稱不痛不癢。
此時,餐廳里忽然起了一陣騷動.全場目光一致轉向東方玩月。
原來,冷言和康若比教授雙雙走進學生餐廳。當然,造成轟動的人物,就是冷教授。
「哦!我估計錯誤,依這等陣仗,滿城風雨不會是幾天後的事了。」今天就可以啦!堤絹佑懊惱,「小月,我對不起你!」
「又不是你的錯、」東方玩月氣定神閑地喚著柳橙汁。
但那些目光卻愈來愈灼熱,甚至帶著鄙夷與譏笑。
堤絹佑看不過去,馬上發揮捍衛友人的情操和辣得嗆人的本色,一雙鳳眼凌厲地掃視所有人,拋出了成籮筐的小辣椒眼,撫平了所有不安分的眼神。
「哼,再狂一點啊!」堤絹佑豪飲一大杯葡萄汁消氣。
「你不必那麼生氣嘛,他們是針對我耶。」東方玩月無所謂地笑了笑。
「就是針對你我才生氣呀。難道沒人告訴過他們,聯合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嗎?」堤絹佑打抱不平。
另一邊,冷言和康若比教授落座的位子,是個看東方玩月的好角度。
「小子,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啊?」康若比教授急切地詢問。
冷言撐著下巴,假裝沒听見。
他欣賞卡倫,也欣賞東方玩月。可是她們似乎都有相似的情牽!狂恨「溫柔」的心結是玩月解開的,自此之後,他似乎慢慢喜歡上她了。但是卡倫,他好像也……
這世界上,怎會有個性如此相近的女子讓他同時愛上?
情字難解,真的難解啊!
「你知不知道,有關你和東方玩月的謠言,正以光速傳開耶!」康若比教授口沫橫飛。
「哦?」標準冷言式的反應。
「喂,小子,教授我講得這麼費力,你不可只是‘哦’好不好?」康若比教授懇求。
「喔。」不然能說什麼?
‘小子,你看看,你又來了。這個‘喔’和那個‘哦’有什麼分別?」真是腦袋快炸了!
「有,音調不同」
「算了算了,這個問題到此為止」康若比教授差點給這個天才高徒搞瘋,「你知道那個流言的內容嗎?」
冷言比了個「願聞其詳」的手勢。
「不外乎是什麼幽會林間啦,師生情緣啦,冷教授愛上溫柔美人或者溫柔美人勾引當紅教授。」康若比期待冷言失控的反應。
無奈冷言面不改色,令康若比教授失望透頂。
「重點是?」他一面翻閱菜單,一面問道。
「重點就是,你和她出名了!」康若比教授實在不懂,冷言何以這麼冷靜自若?「喂,當事人。你死啦?有點反應行不行?」
冷言向一旁的服務生點完餐後,才對跳腳不已的康若比教授淡淡地問道︰「您以為該有什麼反應才對呢?」
「呃,A餐一份,謝謝。」康若比教授對服務生吩咐完畢,又急急地開口︰「喂,事關東方小姐嫁不嫁得出去的問題耶,別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我又沒玷污她,為何她嫁不出去?」冷言覺得康若比教授把一件小事看得太嚴重了。
「你們中國人不是很保守的嗎?孤男寡女在一起,就算沒什麼也會被說成有什麼」康若比教授咕噥道。
「就因為如此,所以不用理那些謠言。」冷言結論。
冷言相信東方玩月的看法應與他雷同吧。
他抬眼望向東方玩月,正巧,她也望向他。
電光石火之間,一切,無聲勝有聲……
她注意到他白色襯衫下的雙手手腕,均裹著層層的紗布,看得她好心疼、好內疚。
那是他保護她的證據。
他為什麼對她這樣?害她逐漸掉進另一段愛情里。在她心,.他所佔的空間已遠超過冥王了,她無法老戀著一個她終其一生也不一定得到的男人哪。
冥王,對不起!
雖然間隔了幾張桌子,但他依然看得見她眼眸里的哀傷。
很沉重的哀傷,沉重得連他也有些喘不過氣來,令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她怎麼了?他真的急欲希望能為她分擔。
悄悄的,萌芽的愛意正迅速地成長著,他的心房滿是她的影子,再容不下別人了。
而卡倫……或許彼此無緣吧。
「小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瞅著人家看,未免太囂張了吧?」康若比教授重重地拍了拍冷言的手腕。
「拜托!教授,你輕點好嗎?」冷言揉著自己可憐的手腕,臉色有些蒼白。
「你還好吧?」康若比教授關切地問。
東方玩月看在眼里,真的好難過,可是又無法為他做些什麼。
「小月,小月!你別嚇我啊,好好的怎麼哭了呢?」
堤絹佑一回頭見到東方玩月掉淚,一時之間手忙腳亂的。
「我不知道……」東方玩月也慌了。曾幾何時,她在乎他到可以為他付出淚水?「哭」這種起伏甚大的情緒,幾乎是不存在她的個性當中。
她哭了?她為什麼哭了?冷言的雙眉緊蹙,潛意識催促著她上前安慰她。
一只飽含關懷的手壓上了他的肩頭,阻止他的起身是康若比教授,「想提供一個港口給飄泊的小船靠岸嗎?這里不適合,你到我宿舍去,我幫你。」他的兩眼興致盎然,八成想玩什麼驚天動地的把戲。
冷言與康若比教授對看了一眼,單獨地走出餐廳。
康若比教授趁人不注意,偷偷模進餐廳服務生的更衣室,換上一套服務生的制服,並把一撮大胡子給剃掉。呵,月兌離「那一行」有段時日了,如今重操舊業,令他特別興奮。
戴上一副酷酷的墨鏡後,康若比教授又乘隙間了出來,直接走向東方玩月及堤絹佑的位子。「堤同學。」他把聲音放小。
「啊?」堤絹佑揚起眼眉,「你……康,康……」
「別嚷嚷,有人心疼了。你幫不幫忙?」康若比教授以眼神飄了飄東方玩月。
堤絹佑瞧瞧臉頰猶有淚痕的東方玩月。「我知道了,那怎麼幫?」
「帶她到教授宿舍去,三O八號。啊,對了,」他提醒,「記得把窗簾拉上,免得讓人參觀會害人家長針眼。」
「包在我身上!」堤絹佑全身好動的細胞又活躍起來,「走,小月,帶你去個好地方。」說完,她拖了東方玩月就跑。
另一頭的北之原朗見東方玩月出去,也跟著離座。
唉呀,那死小子還學不乖!康若比教授早盯上北之原郎了。
偏不讓你隨心所欲!他的惡作劇點子立刻成形。
他找了個托盤把東方玩月和堤絹佑的杯盤疊在上頭,再朝著北之原朗走來的路線一路收拾,然後來個不期而「撞」——
「嘔啷」一聲,杯子啊、盤子啊全破了,散落了一地碎片。
超級大的響起成功引來眾人的觀望,使得北之原朗不好推托責任,只得乖乖地和這個不長眼的服務生清理現場。
呵呵——康若比教授的詭計得逞,簡直是SONG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