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昨晚過得怎麼樣?」爻離笑嘻嘻的,對自己的舉動沒有感到絲毫的內疚。
「托你的福!」不快地用眼角瞄他,思起皙直接走進吧台。
「嘿,別這麼說嘛,我可是為你好耶!像戀昕這種身材棒、舉止性感又火辣的女孩你上哪找去?」他還敢嫌!真是……「皙,我要一杯‘法研’。」剎住埋怨思起皙的思維,爻離立即討好地微笑,樂滋滋地接受他丟過來的大白眼。
「你的雞婆放錯了對象。」他冷淡地回應。
「老天,你不會沒有踫她吧?」嘖嘖稱奇,爻離很不端莊地趴在沙發背上,「想不到我們的皙少爺竟是個柳下惠呀,這麼一個大美人昏迷,擺在面前也能坐懷不亂,看來思家是沒有延續香火的指望嘍……」
思起皙把裝著調好的酒的酒杯飛了過去,酒杯在空中漂亮地回旋了幾圈,最後被爻離穩穩地接住,「你今天又有什麼事?」
沒有答腔,喝了一口酒,爻離晶亮的眼里全是驚喜,「味道好棒,皙,你的技術好像進步了耶。」又啜了一口,再舌忝舌忝唇加以回味,眨眨眼,他舊話重提,「你昨晚真的什麼都沒做?」哇咧,太辜負他的一番苦心了吧?!
「你想要我做什麼?」裝傻,思起皙挑眉。
「嘖嘖,夜深入靜,意境纏綿,孤男寡女待在一個屋檐下,那丫頭怕早不失身了一百次。」爻離為他惋惜地搖搖頭。
「你的主意太爛。」
「我哪有打什麼主意?」仍是一臉的天真無邪。反正就是要否認到底!
「沒用的。」勾起一絲笑,他不帶猶豫,「我不會為女人痴迷。」他又不是他!他早已失去那分愛人的狂熱了。
「剛才你吻人家的時候似乎也蠻沉醉的嘛。」爻離揶揄道。
「你是偵探嗎?」這麼無聊,老愛跟蹤人。
「這跟蹤的代名詞叫做關心。」這可是古修那老小于說的。
「又稱‘看戲’?」戲謔地開口,思起皙笑出聲。
「哎哎,也可以這麼說啦。」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他越挫越勇,「戀昕需要一個愛她的男人。」
「那又怎樣?」他思起皙最缺乏的就是同情心。
「不怎樣。」眼楮一亮,沒有忽視思起皙眼神一瞬間的閃動,「我們打個賭怎樣?我賭你一定會愛上她!」
挑眉,好像很好玩的樣子,他點頭,「賭注是?」
「一個人情。」他十分自信。
※※※
巴黎是座非常美麗的城市,尤以夜景為最。
瞿戀昕懂事後最向往的居住城市就是巴黎。看著夜景,聞著花香而醒是件多麼美妙的事。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一位同學把她到巴黎玩的紀念相拿到班上炫耀,僅僅的幾張景點照片,就讓她深深地愛上了這座城市。
這玫瑰之都,浪漫之城,處處可見混合著自然雕琢的古建築,不僅是某一物品某一風景,整個城市就是一件偉大的藝術品。
到法國,游巴黎,這一直是她的夢想。
十四歲,當她真正到了這個只能在夢里觸模的城市時,卻沒有想象中的雀躍。有的,只是滿滿的恐慌,她甚至想逃,逃開這個陌生的城市!多可笑,曾經那麼渴望巴黎的瞿戀听,如今身在其中卻害怕了起來。
她開始學習待在上流社會所必須知道的一切,忙著學會虛偽世故,忙得忘了巴黎有多美,忘了那個想到巴黎僅為了看夜景的小女孩。
巴黎夜景……一個充滿夢幻的地方,此刻盡收于眼底,美夢成真的感覺讓她感動得想哭。
「真美……」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語,瞿戀昕閉上眼,深深地吸著山上清新的空氣。在巴黎生活了七年,這是她第一次看巴黎夜景,因為她怕,怕它勾起她在海島的回憶,現在的她和從前的她比起來,太不堪了。
「是啊,盡避其中盡是燈紅酒綠,但這樣看仍不可否認整座城市讓人驚艷。」爻離和她並肩而坐,笑道。
周末,閑著無聊的爻離邀請佳人上山看風景,順便紓解瞿戀昕緊繃的心情。
「十四歲以前我一直想看看巴黎的夜景,就算是一眼也好,但這七年來,我卻不敢輕易完成這個小小的夢想,即使它對現在的我來說是多麼的輕而易舉。」自嘲地牽牽苦澀的嘴角,她的眼楮迷蒙起來。
靜靜地看著她,爻離無言了。如果一個人心里打著死結,除了自救,誰也幫不了。
甩甩頭,瞿戀昕試著轉移自己的注意,「離,你為什麼會在巴黎?米蘭才是服裝界的第一城市不是嗎?」
「需要。」他總不可能告訴她巴黎是「堯」組織的老窩吧?眼珠轉了轉,他笑容可掬地看著她,「戀昕,你知道‘堯’組織嗎?」
「听說過。」她不怎麼感興趣地回答,反正她永遠不會和它扯上關系。
「那你知道當今世界上誰被懷疑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嗎?」爻離狀似神秘地眨著眼。
「誰?」唔……這個她好像听誰說過。
「思起皙。」
眼楮霎時睜大,爻離的話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思起皙……是她認識的那個思起皙嗎?那個美麗的男人會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因為誰都知道,,思起皙名下的飯店皆以‘堯’命名。」嘿,他要引發瞿戀昕全部的好奇及興趣。既然在皙那邊難下手,那麼就從這邊著手。
那個有一張甜甜嘴唇的男人?舌忝弄自己的嘴角,瞿戀昕不否認這幾天非常的想見他。眼神飄了一下,不期然捕捉到爻離賊賊的笑容。愣住,隨即笑了,「你在引誘我。」
不承認亦不否認,爻離攤攤手。
她是喜歡他,要不然她不會想吻他,他是她這二十一年來第一個讓她有心動感覺的男人。但那又怎樣呢?他不會愛她,與其去接受被他拒絕的心痛,不如就這樣想他,讓心空著。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那麼膽小?」爻離挑眉。
「我怕了,我已經被親情弄得遍體鱗傷了。」瞿戀昕無奈地閉上眼。
他起身,順帶地把她拉了起來,「我帶你到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看著和爻離一起進門的瞿戀昕,思起皙在吧台里把眉挑得高高的,表情深高莫測。
「不要告訴我這里已經變成動物園。」
「哇,哪家的動物園能養出這麼漂亮的動物?」戲劇化地大呼小叫,爻離嬉皮笑臉的。
「拿你真沒辦法。」嘴邊隱隱透著笑意,思起皙搖搖頭,實在沒有對小弟生氣的經驗。
「戀昕,坐。」爻離拉過瞿戀昕,他就知道,脾’氣好是義父教得最偉大的成功之處。
「哦,好。」神經有點搭不上線,瞿戀昕機械地坐上吧台前的高腳椅,看著思起皙的臉好一會兒後才開始環顧四周,最後把注意力停在從頭到尾一直看著她的思起皙身上,「這是……你家嗎?」
「要不然,你以為是哪里?」
「很漂亮。」有中國的味道,很溫馨。
「是嗎?」他在她身旁坐下。
「嗯。」那麼近距離地和他對望,她的心跳開始不規律了。
誰都沒有再說話,氣氛變得曖昧。她低著頭玩弄自己的手指,而他則是興味地盯著她看。
她無措地轉頭看爻離,卻發現身後已空無一人。
「如果你是在找爻離的話,他早就走了。」思起皙平淡的聲音響起。
「啊?哦……」這實在是糟糕。
「你很緊張?」看著她早被自己絞成死白的手能夠指,他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