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溫柔的誘惑,諒是天神也難克制,希佛眯起了冰冷眼眸,大手一撥,將她的裙擺撩高,俯身親吻那塊世上最甜美芬芳的茵草地。
「天啊……」
微啟的唇畔弧度向上飛揚,她閉上眼,嬌喘連連。
只差一步,她就要上天堂了。
沒有任何的詢問,自始至終,他都以不容置喙的強硬態度,輕易攻陷她的溫柔禁區,先掠奪了她的心,現在連身體也不放過。
他毫無預警地分開她的膝蓋,拉高了她的腿,猛然挺進,激昂地律動著。
而她的驚呼與眼角溢出的淚水,則被他罕然體貼的舌尖輕柔地一並舌忝舐而盡。
第六章
閉上眼楮之後,一切都美。
一旦清醒面對世界,卻是無限疲憊。
江朵嫣揉揉眼楮,翻身下床,發覺希佛正躺在她身旁,一對綠眼楮毫不客氣地瞅著她春光外泄的胸部看,看得她整張臉都在發燙。
「日安。」
她尷尬地以手掩住胸前。
希佛卻一手撥開她礙事的手,「這樣最美,不必遮遮掩掩。」
回避他灼熱的視線,江朵嫣拾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裳,迅速套上。攏攏長發,她鼓起勇氣朝希佛投去一個笑容,「你等一下,我給你煮一壺咖啡,馬上就好。」
他默不作聲,代替了一切回答。
江朵嫣一如往常地斟酌著咖啡與水的分量,沐浴在滿室的咖啡香中,身後的床上躺著與她歡愛的男人,只是……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這一刻明明應該感到幸福快樂,畢竟這是她頭一次見到他時,心中就已自動描繪出的天堂景象,可是……為什麼她的眼淚這樣不听使喚,拼命地要從她眼眶之中掙月兌出來呢?
「朵嫣?」
她背著他,眼淚如雨般揮灑。
雖然她努力用手抹淨淚濕的臉龐,卻仍然無法趕上淚水奔流的速度。
狂泄不止的淚水,撲通撲通地落入她為他斟好的一杯咖啡里。
他步至她身後,將她鎖在他胸懷之間,一手抄起那杯含著她莫名淚水的咖啡。
「別喝,我再換一杯新的……」
她的話未完,只見他將杯沿送到唇邊,一口就將整杯咖啡喝光。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喝下摻著她淚水的苦澀咖啡,代替了一切安慰。
江朵嫣傻傻地望入希佛的眼底,希望在那之中尋找到一絲暖意。
你愛我嗎?天知道她多想向他求證這個答案,然而她卻沒有勇氣開口,就讓這個疑問擱在心底,成為一個無解的謎。或許她的眼淚,就是因為明知得不到這個令人掛心的答案而落下的吧。
他喝完了咖啡,轉過她的身子,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後便一如平常地獨自走進了工作室,留下她一個人。她幽幽地將整張臉都埋進殘有他氣味的枕頭。
沒想到,過沒多久,他便從工作室里又走了出來,一把將她拉起,瞅著她半晌,才說道︰
「當我的模特兒吧!」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霸道地將她拉進了他的工作室。
反正她的人——無論是心或者身體,都已經是他的了,她還能怎麼抗議呢?
算了,都給他吧!這個讓她發覺原來自己身體之中還埋著一簇火苗的男人啊!
只有他能為她平淡乏味的人生旅途帶來最激昂的一個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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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模特兒是一件這麼累死人不償命的苦差事!
江朵嫣趴在平台上,已經想張嘴打這個鐘頭以來第八個超級大呵欠了。
「別動。」
希佛一聲令下,江朵嫣只好收起疲倦的情緒,繼續努力保持著他所要求的動人姿態。
堡作時的男人眼神是如此認真!江朵嫣痴迷地望著希佛投入的態度,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呵,這是她的男人那!她所愛著的男人正用他有力的雙手將她的模樣刻畫成不朽的藝術作品呢!
江朵嫣光想到這一點,就興奮得忍不住逸出笑聲。
「別笑。」
希佛又是一個命令句。
江朵嫣立刻斂起了笑容。
她的愛人是個冷酷寡言的男人。
從前的她根本沒想到自己也會主動去愛上一個人,她一直都享受著被追求的虛榮,現在回想起來,那樣的快樂並不真實,因為她並不愛他們。
他們費盡心思只為了博得她一抹笑容,卻始終無法如願,曾經她也一度質疑根本是她自己有毛病,對愛情冷感,但是如今遇上希佛,她才知道原來她也能熱情如人。
他激蕩出她不為人知的一面。
原來愛情不單單是享受別人的疼愛呵護,還得要積極付出。
爭取而來的幸福,比期望別人給的幸福還要珍貴,還要讓人感到滿足。
想著想著,江朵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希佛見狀,步至她面前,擰著眉認真地問道︰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開心?」
江朵嫣伸出兩臂勾住他的頸子,一對唇湊上前去親吻他,「你還不明白嗎?因為我是個戀愛中的女人呀!」
盡避是那樣細微的情緒閃動,江朵嫣仍然沒有錯過希佛眼底霎時閃逝的冷光,雖然他的唇這樣熱情地回吻著她,然而江朵嫣的心底卻有一股寒意緩緩攀升。
眼楮是騙不了人的!
他並不愛她!
她已經給了他一切的一切,為何換不到他的真心對待?她不明白,他究竟要如何才會滿意?
希佛,你愛我嗎?
大大的問號在江朵嫣的心中迅速膨脹,像一頭野蠻瘋狂的怪獸,啃噬腐化著她不安的心靈。
若是她仍執意愛著希佛,恐怕就注定要為愛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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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懊死!」
江朵嫣一進門就听見工作室里傳來一陣咆哮,隨之響起的是物品猛然重擊地面的聲音。
江朵嫣立刻扔掉手上所有的東西,奔進工作室,看見希佛瘋狂地推翻好幾尊連日來辛辛苦苦創作的半成品。
「住手!希佛,你在作什麼?」
彼不得滿地散落的碎片可能刺傷她的果足,江朵嫣來到希佛身邊,一把將他緊緊摟住。
「你有什麼不開心也別拿你的作品出氣呀!這些作品每一個都是我們一同努力的成果,你砸了它們,就像拿一把刀割在我心上一樣,我求你,冷靜一點吧!」
然而希佛對江朵嫣的苦苦哀求卻似充耳不聞,盡避她拼命摟著他,箝制他繼續進行破壞,可是他仍騰出一雙長腿,一眨眼又踹翻數座塑像。
江朵嫣只能緊緊抱著他,任由淚水不住在她臉上奔流。
她不懂,昨天她離開的時候,他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日不見,他就像吃錯藥似的,仿佛要與全世界為敵呢?
他有什麼不滿都可以向她傾訴,為什麼他卻偏偏要選擇這樣傷人的方式來發泄呢?
江朵嫣覺得好傷心,傷心自己竟然得不到他的信任,竟然在他苦惱難受的時候一點忙都幫不上。看見希佛這個模樣,她真的好自責、心碎。
門邊突然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
「又發癲了?不是我在說,這家伙還真是名副其實瘋人公寓的房客,三不五時就會瘋瘋癲癲,不過可惜的是,這間公寓就要拆了,往後他若要找新的住所,大概只有市立精神療養院最適合不過了。」
江朵嫣循聲抬起頭來,發現正是那個她初次來到瘋人公寓時遇見的大胡子藝術家。
「呃,他常常這樣嗎?」
至少希佛在她面前這樣失控,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根本是家常便飯,他總是會這樣鬧事,這不稀奇。如果你見過樓上那個畫家,你才要吃驚咧!他呀,只要創作遇到低潮挫折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縱火。」大胡子一派輕松地陳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