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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戀你溫柔指尖 第23頁

作者︰滴滴

「莎翎,你又贏了喲!」沈父伸出手要向她索取勝利的擊掌。

沈莎翎卻兩眼無神地直直盯著螢光幕,仍然捏著手中的遙控器迅速俐落地操縱著必殺絕技的指法,像個訓練有素的電玩機器人。

沈父瞅著火魂落魄的女兒,心想,若是每個人都像女兒一樣電玩技術嚇嚇叫的話,由他所設計的超難度動作游戲肯定連幼稚園小朋友都嫌無聊吧!

幸好好不是每個人都像女兒一樣——可怕的天才。

究竟,她和程日深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沈父心疼地望著女兒像著魔似的機器人般操縱著搖八與按鍵,感到萬分的焦急懊惱,生氣自己竟然一點也幫不上忙,也氣女兒寧可獨自煩惱,卻未曾考慮向他傾吐。

「莎翎,你有一通電話喲!」沈母的聲音自游戲房外傳來。

見沈莎翎毫無反應,沈父起身問道︰「誰打的電話?」

「是個男的。」

「把他掛斷!」沈莎翎冷冷地說道,手里的動作依舊未停下來,兩眼也仍然直視著有損視力的刺目螢光幕。

「可是……」沈母猶豫著。

沈父當機立斷迅速關掉游戲機的電源,並且將螢幕的電源整個拔除。

「不要玩了,你至少該有點分寸吧?玩了這麼多天還不夠嗎?連電話都不接,你到底想要消沉到什麼時候?」

沈莎翎的視線不可置信地由消失亮度的螢光幕轉移到沈父激昂的臉上。

「爸……」生平頭——遭,她挨了父親的罵。

「還不快去接電話!」沈父命令道。

點個頭,沈莎翎轉身離開這間游戲房,這個她躲藏了三天三夜的避難所。

是該面對現實的時候了,無論他們是否能夠再相見。

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沈莎翎接起了話筒。「喂?」

「莎翎,是我!」

程日深那既熟悉又顯得有些許陌生的聲音飄進沈莎翎的耳中,引發她一陣心悸,情緒整個被撩動起來。這幾天來獨自面對他忽然消失無蹤的震撼,放肆的寂寞傷心不時侵蝕著她,沈莎翎忍不住激動地落下淚來。

「你在哪里?」她聲音哽咽。

「我在飯店……一切情況等你來了再說。」他的語氣顯得有些緊張不安,臨掛上電話前卻不忘加上一句︰「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含淚掛上話筒,沈莎翎盯著方才抄寫在紙上的地址,決定要將—切弄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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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級的飯店套房,坐落寸︰市郊,三十五層樓高,視野廣闊良好。

程日深掛上電話,拄著拐杖步至窗邊,刷地拉開厚重的簾幕,俯首向下望,將熱絡的街景盡收眼底,再往遠處望,他只能憑粗略的方向感來決定,沈莎翎大致身在何方。

他幻想著她掛上電話,淚痕未干楚楚動人的模樣。她一定情緒相當復雜吧?既想立刻見到他,卻又受制于他所交代的等過了一個鐘頭再出發前往的要求,所以現下的她一定相當煎熬難受吧?

而他,又何嘗不是呢?

自從那一天,那個女人擅自出現在他的病院時,他就知道往後的日子他們之間將要面臨到強大的為難與挑戰了,接著,那個女人又以極高的效率完成了他的休學手續與自己的離婚手續,整個過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足見她冷血無情超乎他的想像。

此刻,她正姿態妖嬈地操起一瓶造型別致的香水瓶,用她縴細的指尖打開瓶蓋,將自己沐浴在桂馥蘭香的氛圍之中,她選擇的香水一如她的人——濃烈、鮮明。

在任何人眼中,她都絕對是個讓人見過一次便無法忘懷的女子,強悍而亮麗。

「好了,我得去赴一個約,晚一點我若是還沒回來的話,飯店有客房服務……」程麗蕊一面戴上耳環,一面拉開鞋櫃認真地挑選搭配華麗衣裳的高跟鞋。

程日深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頭︰「我知道該怎麼自己過日子。」如果她沒那個心的話,根本不必在他面前虛情假意,他不希罕!

「也對,要把你給餓死恐怕還比較困難呢!」對著鏡子,程麗蕊滿意地端詳著鏡中所呈現豐姿綽約的身形體態。

「你快走吧!」他冷冷催促道。

「再過幾天,等你的簽證下來就要走了,你也把心收一收吧,有空的話,練練琴也好,你現在這副德性實在太難看了。」程麗蕊說完,便踩著精致手工︰制的高跟鞋,赴約去了。

她的話讓程日深克制不住,—把操起她擱在鏡妝台上的香水瓶,朝大門的方向狠狠擲過去。

砸碎的香水瓶釋放滿滿一室濃郁氣味,像她的影像陰魂不散地纏著他,這令他感到十分後悔頭痛,于是頹然地攤坐在沙發椅上,一手耙過濃密的黑發。

那女人始終都是如此——自私,驕傲得太不像話!他不是一向清楚得很嗎?何必為了她發火呢?那只會讓她更加得意忘形罷了,他這個愚蠢的笨蛋!程日深不斷地責備著自己,卻始終無法平撫激動失控的情緒。

拖了好多年,一對無愛的夫妻終于用盡鎊種談判手段,浪費了青春與力氣,折磨著彼此過人的耐性,勉強達成了妥協。—個要自由,一個愛金錢,而那原本共屬于兩人的孩子,卻遺憾地成為此後決裂中唯—不能分割的物件——他們互相推卻著,誰也不情願帶著孩子前往下一段人生的旅程。

程日深知道最終自己會落到程麗蕊手上,並不是因為她終于領悟到一個身為母親的責任,他只是一個用來證明她的存在價值的道具,程麗蕊企圖利用他來證明即使沒有程森契,她一樣能將兒子推上世界的舞台。

這個女人沒血沒淚,只有一顆征服的野心,無論愛情金錢或者權勢,她一律不放過。

程日深一想起程麗蕊那張美麗卻冷淡的容顏就惡心得想吐。

撐起拐杖,他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走去,撲到洗手台上,一陣干嘔。

順手洗一把臉,將濕淋淋的水珠臼臉上抹開,關上浴室的門,穿過擺著一架玄黑史坦威鋼琴的別室,程日深猛然停下腳步。

他遲疑了—下,才掀開琴蓋,提起指尖輕輕滑過黑白分明的琴鍵

三年了,他不曾演奏過一首曲子,連一個樂章都辦不到……發覺右手又開始不听使喚地顫抖,程日深懊惱得掄起拳頭猛烈敲擊脆弱的琴鍵,直到整只手都泛紅發麻為止。

難道他真的一輩子都沒辦法再彈鋼琴了嗎?他不願相信這已是無法扭轉的定局呀!

「有人在嗎?日深?」敲門聲伴隨著沈莎翎的語調—起傳進程日深的耳中。

迅速合上琴蓋,程日深—拐一拐地繞到前廊開門。

—打開門,她抬起眼便流下眼淚來。

她見到他了!謝天謝地,她還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再見面的機會了呢!

程日深想也不想一把將她撈進懷里,摟得緊緊的,讓她的呼吸都吐在他的胸膛上。「別哭,對不起。」

「你怎麼可以就這樣無緣無故—夜消失了?起碼得告訴我,你已經不喜歡我、厭倦我了,要丟下我一個人離開……」

「對不起,我是不得已的,但是這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了。我愛你呀!比任何人都愛!」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

程日深將哭得一塌糊涂的沈莎翎帶進房間里,擦干她令人心疼的淚水,然後將程麗蕊在幾天前忽然返國的突發狀況一五一十地告知沈莎翎,這其中,包含著程麗蕊擅自決定帶他一同前往阿根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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