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沈莎翎氣呼呼地阻斷程日深的滔滔不絕。「你每次都這樣,只要別人關注你喜愛的事物,卻對別人的喜好毫不在意,自私鬼!」
「我哪有!」他反駁。
「那你吃不吃糖葫蘆?坐不坐輪椅?不吃不坐的話,就是瞧不起我,根本不尊重我。」
對于她的謬論,他只能張著嘴發直,想不透他們對話的邏輯是怎麼把尊重與否和糖葫蘆、輪椅扯上關系的。
「煩死了,我坐!行了吧?」他被她打敗,只好屈就上了輪椅寶座。
「好極了,小寶貝,媽咪推你出去玩。」她左右著他輪椅的動向,興奮得像在排一輛嬰兒車似的。
「喂,你有沒有在看路呀?喂——」他雖然不像嬰兒那樣脆弱,可是包著石膏的腿若是不小心又撞裂的話,他這些日子住院不就白住了嗎?又得從頭再來,繼續休養了。
一路上,為了沈莎翎瘋狂的推車技術,程日深不曉得流了多少冷汗,終于在沒
有多添任何一處傷口的情況下,老天保佑他們安然抵達醫院的頂樓天台,真是謝天謝地。
「太陽快不見了,只剩下紅紅的夕陽了。」沈莎翎停下腳步凝視天際一輪殘紅。
「你今天怎麼了?心情特別亢奮。」
「被你看出來了。」沈莎翎淺淺笑了,神采飛揚。
「發生什麼事了?」
落日余暉在她隆起的額骨上添了兩抹嬌艷的嫣紅,她笑著。「嘻嘻……」
她決定不告訴他關于昨天在學校里,王郁星與柯雨萱對她進行了一場無聊的測驗。他肯定會笑她荒唐,所以她不說,只是那結論,那藏在她心底的一份情愫,她再也不願壓抑按捺了。
不解的他,沉醉在她綻露出的燦麗笑容之中,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此刻的她,好美。
在程日深炯炯的注視之下,沈莎翎梢稍斂起了笑。「怎麼辦呢?」
「……」現下的他,已經無法作任何思考的動作了,他的心理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吻她!狠狠地吻她!
輕輕地,她主動執起他的大手,將他的右手按在她起伏的胸前。「……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彼此之間微妙的脈動透過他按在她胸前的掌心,誠實地傳達到他的心中,她為了他,怦然心動。
那麼他呢?是否和她一樣無可自拔地陷入愛河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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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了!般不懂那個家伙心里在想什麼!」沈莎翎大大吸了一口手里剛點燃的香煙,接著又操起眼前的飲料罐送到唇邊。
「看來你真的陷下去了。」王郁星翻了個白眼,隨手撕開一包重量包洋芋片,捉了一把送進嘴里。
「你都說你愛他了,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柯雨萱接著饒富興味地抿著嘴笑。她們當初根本沒料到沈莎翎會有這番勇氣大膽示愛,更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無視于她愛的告白。
真不知道這個程日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面對一個女孩子的心、意,既不拒絕、也未表態,害得她們家都不能回,硬是被沈莎翎拖出來義務奉陪一整夜。
「就是呀,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居然只是淺淺笑開來,扯動嘴角冒出一句‘謝謝你’,什麼意思嘛!」他謝她的笑容與生意人‘謝謝光臨’的態度沒啥兩樣,沈莎翎氣得頭頂都冒煙了。
柯雨萱再也憋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謝謝你?他真的這樣跟你說?沒別的了?」
沈莎翎拿飲料罐去敲柯雨萱的頭,沒好氣道︰
「否則你以為我干嘛這麼光火?」
她們這樣也箅是好朋友嗎?居然拿她的淒慘告白當笑話,真是太不t夠意思了。哼,今晚一定不讓她們在門禁時間前回家,等著挨罵吧!沈莎翎心底思忖著報復大汁。
「我還以為他對你有意思咧!包何況,你們認識第一天就上了賓館,進展神速,從第—天開始他的目標似乎就鎖定你了,光是你上課心不在焉,後來你們又雙雙在午休時間消失蹤影,最後竟然和他一起蹺課發生由樹上跌落的意外,要說他對你沒感覺,你們之間沒什麼,那絕對說不過去。」
「幸好前一陣子你住了院,否則要是听見那些專門造謠生事的毒舌派說的活,肯定會被氣到‘嗝屁’。」
沈莎翎眉毛掀得老高。她住院時學校流傳著關于她什麼樣不堪入耳的謠言,她十分有興趣知道。
「不是叫你別說溜嘴的嗎?你這個大嘴巴,又沒喝酒也會吐真言呀?笨蛋!」王郁星沒好氣地數落柯雨萱。
「我想听,說來听听吧廣
柯雨萱遲疑了一下。「就說你其實不是被程日深脅迫,而是自願和他一同跣課,不小心失風才由樹上跌下來,還有人說你禁不起考試壓力,索性和程日深一起墮落沉淪了……當然,這些話,我和郁星可是一個字山不相信,認識你這麼久,我們都很清楚你絕對不是一個會蹺課學壞的……」
柯雨萱囁嚅溫吞的語氣讓沈莎翎擰緊眉心,她打斷柯雨萱的話,含笑說道︰
「是真的。」
「什麼?」
「她們說的全都是真的喲!」
那些人大概沒料到隨便胡謅的謊言也會成真.因為她是學校捧在掌心呵護的模範生呀,沒有人會相信,她是自願和程日深—起出走校園,大家都依著刻板印象認定她是受逼迫威嚇才會犯錯,根本沒有人曾經開口問問兩個當事人,真相是什麼。
冤枉人還不自覺錯誤的,是自以為是的大人呀!以成績論斷一切,好不公平。
「全部都是真的?包括你被他摘大肚子,流產住院?或者你們一起混幫派?」王郁星把更離譜的流言全都說出來。
「這些你也相信的話,我們不如絕交箅了。」沈莎翎懶得理會太過夸大無根據的謠言,若是別人說什麼都令她在意的話,那她不就老早被氣死了。愛說就讓他們去說吧,無聊!
「莎翎正為了程日深對她毫無感覺而大傷腦筋,所以她不可能和他止過床嘛。你仔細想想,不就知道了嗎?」柯雨萱試著理清真假是非。
「不準你說他對我沒感覺!他只是沒反應而己,懂嗎?他還在考慮,我並沒有完全被拒絕!」沈莎翎惱火地揪著柯雨萱的領口鬼叫。
「差不多了啦,我看今天干脆連失戀派對一起舉行算了,省得哪天還要再被你拖出來一次。好了啦,失戀也沒啥大不了,上了大學再談戀愛也不遲,機會多的是,比程日深更耀眼的男人……」如果要她老實說的話,比程日深更耀眼的男人,還真是沒幾個咧!只是可惜他不來電,那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沈莎翎兩手使勁一把捏扁飲料鋁罐,用力過大使得整張嬌顏都扭曲,表情猙獰可怕,她像一座突然爆發的火山,狂烈的叫囂震驚全場。
「誰準你詛咒我?我沒失戀!听清楚沒?像我這麼美好的女子是不可能被拒絕的,那是天理不容的誰要上了大學再談戀愛?愛情不能等呀!如果現在不好好捉住他的活,我肯定會後悔—輩子的!」
「完蛋了,酒精女王發作了。」柯雨萱抱著頭,-臉苦惱。
「一踫了酒精就會發起沒品的酒瘋,這一頭對酒精毫無免疫力的怪獸一登場,今天晚上的日子可就難過嘍!」王郁星拍著額角,懊悔自己不該讓沈莎翎有機會踫到那瓶含微量酒精成分的果汁飲料。
實在太不小心了,怎會買到一罐地雷飲料呢?看來今晚她們是別想回家佯裝乖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