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翊……」維仁看了心生不忍,在心中咒罵愷政竟然如此傷害語翊。
「我比不上她啊!維仁。即使我愛愷政愛了七年多,我還是比不上她啊!即使我和愷政交往了一年多,愷政的心還是在她身上啊!為什麼?維仁,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愷政要這樣對我?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給我希望?既然給了我希望,為什麼還要破壞它?而他最殘忍的是,竟然不直接告訴我……他不要我了。你知道嗎?他近來只是不停地疏遠我,我們將近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呀!最近都是我主動打電話給他,可每次想多說些什麼,他就說他忙,很快掛了電話;想見面,他也推說他沒空,不能見面。」語翊的淚水已經像山洪爆發似無法控制了。「維仁,我真的那麼不值嗎?你告訴我啊!」
維仁知道,現在說什麼話都不能安慰語翊,他只能摟住語翊,像安撫孩子般的安撫她。
良久,語翊才紅腫著雙眼,不好意思地向維仁道歉︰「對不起,維仁。我竟然又哭了。真是糟糕啊!最近很難控制眼淚。」
「別道歉了。哭出來,多少會舒服點。」維仁笑著輕撫她的頭。
「喔,對了,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擦干眼淚,語翊展露笑容。「我拿到了一所日本的大學院獎學金,呃,日本的大學院就是我們的研究所,學雜費全免。將來如果成績優秀的話,還可以申請生活費補助。不錯吧?」
「听起來不錯。而且妳原先就一直想出國留學,這對妳來說真是個好消息,恭喜妳啊!」維仁真摯地向她道賀。「什麼時候開始?」
「明年三月底過去,四月開學。要花上三年,先當研究生旁听一年,再當正式生念兩年。」
「要花三年這麼久啊?」維仁有些訝異。
「嗯,所以……」語翊緩緩道︰「我會先跟愷政分手後再過去。不過,」她無奈地笑道︰「他不給我機會跟他分手啊!我要成全他和那位『若莓」呢!他竟然不給我機會和他見面說清楚。」
「語翊,他既然對妳無情,妳也不必對他有義了。」
「是嗎?」語翊苦笑。「但我覺得還是要將話講清楚比較好。否則對大家都不公平。」
維仁看到這樣的語翊,心中不禁浮上不舍與心疼。他決定,要再與愷政好好談談!就他辜負語翊這點,已經是不可原諒的了,更何況是其他諸多事呢?
听著電話鈴聲響了十多聲還沒有人接,語翊心一沉,心中有著無限的無奈,今天大概又找不到愷政了。
自從和維仁見面後,這是第幾天呢?她已經記不清楚了,也許算星期比較快,大概……三個星期了吧。也就是說,她已經超過一個半月,幾乎完全聯絡不上愷政了。手機、電話、e-mail能用的她全用了,仍是音訊全無。
正準備將電話掛上,卻听到話筒另一端有人接起。
她又是期待又怕受傷害地說了聲︰「喂?」
「喂?哪位?」女子的聲音讓語翊心一凜。
「呃,我……對不起,我大概打錯了。」不等對方響應就掛上電話,語翊暗罵自己的不小心。
查閱撥出記錄卻赫然發現,的確是愷政的電話沒錯呀!
語翊這才想起,剛才的聲音,好象是……「若莓」的聲音。也就是說,她在愷政家?在已經超過晚上九點的現在?
靶覺眼淚似乎又將涌上,語翊只得不斷深呼吸,並告訴自己︰「語翊,就算她在那里,妳還是得找愷政說清楚。妳是要跟愷政分手,不是要纏著他,相信他會諒解,沒問題的。」
深呼吸幾次後,語翊又撥了電話過去。這回,倒是響沒幾聲就讓人接起了。
「喂?」是愷政。
「愷政,我是語翊。」語翊的聲音微微顫抖,她害怕自己無法說清楚,害怕自己會說了一半就忍不住幣上電話。
「語翊啊?我現在在忙,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改天再講好嗎?」愷政似乎無心和語翊多談。
在愷政說這些話的同時,語翊隱約听到電話那一端傳來「若莓」呼喚愷政的聲音,要愷政快點。
語翊強壓住心中泛起的疼痛,想要阻止愷政掛電話的行為。「等等,愷政,我……」
「喀!」地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語翊只能愣在電話這頭無法做其他反應,無意識地將話說完︰「我有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事啊!我要跟你分手,讓你自由。」
一滴兩滴的水花滑過眼角,淚水。又不听使喚地掉下。
「我要跟你分手,讓你自由,讓你可以安心和她在一起啊!」放下話筒,淚水不斷滑過語翊娟秀的臉龐,她只能不停啜泣,喃喃自語著︰「為什麼不听我說?愷政……為什麼?」
今夜,風在窗外呼嘯不停,似乎預告著她和愷政之問仍然崎嶇的路。
第九章
「這該死的莊愷政!要是這次敢再跟我說他沒空,我絕對直接殺到他公司去!可惡!」維仁手里抓著電話撥號,口里也暗暗咒罵著。
自從決定要找愷政聊聊語翊的事後,至今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連元旦都過了!他卻仍處于無法和愷政好好聊聊的地步。每回聯絡上他,他總是推說很忙。這使得維仁十分不高興,也愈來愈無法諒解。
原先想听听愷政的說法,再對事情下定論;但現今的情況,讓維仁幾乎已經想直接給愷政貼上「負心漢」的卷標了!
「喂?莊愷政。」電話響了許久,總算有人接了。
「喂,我蕭維仁。莊愷政,我警告你不準掛我電話,也不許說你很忙!」維仁立刻先發制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與你談。」
「什麼事?我沒什麼時問。」愷政有些為難。
「你沒時間也要給我抽出時間來!」維仁不禁動怒。「我已經打過多少次電話給你了?你哪一次有時問了?我不相信你完全沒有時間!」
「好、好、好。」愷政感受到維仁的怒氣。「別生氣,有什麼事你說吧。」
維仁深呼吸幾次,讓自己冷靜些。「我要跟你談語翊的事。」
「語翊?」愷政感到疑惑。「她怎麼了嗎?」
「你!」維仁不禁為之氣結。「你竟然還問她怎麼了?我問你,你多久沒和她聯絡了?」
「上星期才剛聯絡過啊。」愷政回想,上星期語翊有打過電話給他。
「那麼,你們多久沒見了?」維仁繼續追問,許久愷政都沒有作答,維仁接著問︰「很久了是吧?」
「嗯。」愷政承認,他沒料到維仁竟會這麼問他。
「為什麼?」
「因為我比較忙,沒時間跟她見面。你也知道,公司本來就有淡季和旺季。」愷政小心翼翼地說。
「是嗎?你忙到連抽一點時間和她見面都不行嗎?你到底在忙什麼?」維仁不想明說,他曾打電話到愷政的公司找他,愷政的同事說,他最近加班不會到很晚,很多時候似乎都是約會去了。
「我……就是忙公司里的事情啊!」愷政為自己辯解。
「莊愷政!你好樣的!」聞言,維仁不禁怒道︰「我老實告訴你,我已經問過你同事你最近上班的情形了!謗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你是心虛,覺得愧對語翊,因此不敢對我說實話嗎?我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不只我,語翊也都知道!我還是從語翊那兒知道的!」
「你知道什麼?」愷政心中浮起不妙之感,趕緊追問。
「我知道什麼?哼!」維仁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還怕我知道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