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雖然我打算跟桑妮離婚,可是就這樣一走了之,也有負克里昂先生當年對我的提拔,我總得全都移交給喬瑟,才放心。」
岑海藍忽然斜斜瞅著他,唇邊有個狡猾的笑,「關于cBT銀行,還有桑妮的化妝品公司……你是不是希望我高抬貴手,放你一馬呀?」
「當作昨天晚上的報酬嗎?」
他的嘴挑逗著她的喉嚨,她的理智快飛走了。
「你這個家伙……」她有氣無力地罵。
他放聲大笑,卻放過她了。「我可沒低級到那種程度,不過我有個更好的提議。」
她深呼吸,含糊地問︰「什麼?」
「就算我被克里昂家族掃地出門,就算你不管你父親的事業,我們兩人之間的戰爭已結束。可是不管換誰來經營,這兩個家庭大概還是會為了彼此之間的利益爭斗得你死我活,這樣對誰都沒好處,我想的是,既然我們兩個的關系非比尋常,那麼,促使這兩個家庭簽定一份合作互惠的合約不是很好?」
岑海藍的腦子轉了轉,仔細分析可行性,她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對雙方都有利的協議,也許真的可以藉由他們兩人來達成。
「你的野心還真是大啊。」岑海藍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眼里卻寫著贊許與實識。
「有什麼辦法呢。」他笑了笑,想到自己放棄的決定,免不了有些悵然。「克里昂把他的王國交給我,我沒有辦法維持,總也得替他做點什麼。」
「你心疼桑妮,是不是?」岑海藍刻意引他的思潮到別的地方。
「你再胡亂給我加罪名,小心我會訴諸激烈的手段。」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下面,懲罰似地在她胸前的蓓霸上輕捏了一下。
岑海藍渾身一顫,扭著身上要逃,然而她的頭卻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高傲昂起,「什麼激烈的手段?你太久沒打官司了是不是?大律師。」
「這下我可不打算饒過你了。」
他臉上有個詭異的微笑,滑下去吻她的酥胸,她全身緊繃了起來,而他的吻仍像雨點一樣落下,吻著她的臉,肚臍,慢慢一直向下,來到女性的神秘地帶,讓她瞪大了眼楮——
「伊……森?」一陣電流過她全身,她感覺快要醉了。
他以舌舌忝弄著她的女性核心,以手逗弄著她的幽處,頑以地進出抽刺,而她的身子愈來愈熱,忍不住逸出一聲聲申吟,他則加快抽刺直到兩人達到顛峰……
望著她迷醉的神情,他笑著把吻移回她的唇,輕輕向她的耳朵吹氣,「你听好,我這輩子想娶的人只有你一個,我們在郊區買一幢房子,嗯?」他輕聲細語著,聲音還帶著輕喘,「我們生幾個孩子?你說?」
霎時之間,岑海藍全身都僵硬,火熱的身軀也迅速化為冰冷。
伊森嚇了一跳,撐起身體,憂心地盯著她,「你怎麼了?」
「孩子。」岑海藍喃喃說,迷蒙的眼瞅著他。「你知不知道,在你娶桑妮那天,我本來要告訴你一個消息——我懷孕了。」
他大大一震,血色從臉上消失。「那孩子呢?」
岑海藍搖搖頭,幽幽地說︰「流產了。我想這樣也好,反正你也不要他。」
他目瞪口呆,只是怔怔地望著她,他的思想一片混亂,完全整理不出頭緒,終于,他癱躺在床上,然而腦子里只是自責地不停喊著——我曾經有個孩子,曾經有過一個……可是他死了,這是報應……
「別這樣。」看見他的反應比她更慘,岑海藍反而原諒了他,溫和平靜地安慰起他來,「沒了,都過去了。」
他轉過頭來,眼眶里有著晶瑩水霧,他伸出手臂攬緊了她,感覺她的臉頰抵在他的心口。「海藍,我對不起你。我曾經說過要好好照顧你的,這次我不會再食言了。」
岑海藍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在他懷里,她的心里有股暖洋洋的感覺,她像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有過的那種幸福而安全的感覺又回來了。
×××
這天,在市貿中心頂樓的會議廳里,臨時加派了更多的保全人員,加上外來的保鏢,一邊清一色是黃皮膚黃面孔,另一邊則都是濃眉黑發的義大利人,無形中增加緊張和嚴重程度。
這是一場極度機密而重要的會議。
岑海藍很早就到了會場了,她是這個會議的發起人之一,她仔細地看過場地、座位,甚至巡視了保安人員的部署……就在這時,她看見伊森,另一個發起人。
她走過去,用手上的公文夾踫踫他,笑道︰「怎麼來得這麼早?大老板。」
伊森一轉頭,笑意立刻出現在他那雙湛藍的雙眼中,要不是人前他們得刻意保持距離,否則伊森還真想湊上前去給他一個招呼的吻。
「你也來得很早啊,總裁小姐。」他只能帶笑看著她。
岑海藍微微一笑,「就快要不是了,以後可能連個總機小姐都當不了。」她已經向她父親辭職,上官龍騰雖然頗為不願,但也拿女兒沒轍,只好順了她。
「等會兒你代表跟我爸簽約,你就可以看見他那張臉——」岑海藍朝他眨了眨眼,「對你一定是又氣又恨,因為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伊森大笑,「還好等一下簽約的人是喬瑟不是我,我不必看你爸可怕的臉孔。」
她偷偷用手指戳他,「你總有一天要見的。」
岑海藍那又嬌俏又可愛的模樣,伊森看了真想把她包起來放在口袋里帶回家。
「你爸已經知道我們的事?」
岑海藍狡猾一笑,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她又恢復往日那個靈黠活潑、幽默嫵媚的小女人。
她正想說些什麼,然而這時上官龍騰正好帶著隨從大架光臨,她只得立刻迎上前去。
幾分鐘之後,喬瑟也來了,會議于焉開始。
合約的內容雙方早已看過,條文也都討論過,簽約不過是個儀式而已。雙方客套寒喧了一下,就開始簽起字來。岑海藍悄悄與伊森對望了一眼,兩人正欣慰著他們的任務將圓滿達成,會議室的門外這時卻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小姐,你不能進去……」
「誰說不可以!?」
會議室的門倏地被推開,站在門口的人是桑妮。
她穿著一件皺巴巴的洋裝,臉上脂粉末施,一頭未梳理的頭發更是胡亂地用發帶綁個馬尾了事,所有的人幾乎都快不認識她了——她這輩子只怕從來沒有這麼狼狽而不加裝扮地出門見人過。
「岑海藍,你在哪里!」桑妮發了瘋似地點名大吼。
「桑妮,你發什麼神經!?你來這里做什麼?」
伊森立刻走向她,想平緩她的情緒,然而桑妮一看見他走過來,顫抖的手慌亂地從皮包里掏著什麼……眾人才發現,她竟然帶了一把槍!
「你別過來!」她舉起槍,胡亂地朝伊森指,臉上的淚水開始狂落,一副醉言瘋語的樣子,「我來這里做什麼?我不該來是不是?這里不是我能來的地方,我那麼笨,又沒用……所以才被我這個英俊的丈夫利用,從我這兒取得了財富跟權勢之後,就要跟我離婚!」
媽的!她是喝了幾瓶酒?那酒味連他都聞得到。伊森在心里詛咒著,肯定桑妮必是醉瘋了,才會跑來這里丟他的臉,丟她自己的臉,也讓克里昂家族難堪。他不管桑妮手上的槍,筆直又往她走去,以堅定的口氣說︰「別鬧了,把槍給我!」
「別以為我不敢開槍!」桑妮哭著朝他大吼,「你再往前走一步看看,別以為我不敢!」
「好——」伊森算是怕了她,他止住腳步,雙手往前一放,想緩和她的情緒,一邊拿話哄她︰「桑妮,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你現在這樣談不了事的。雖然你有槍,可是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