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應該這麼做,艾微……」
他喃喃地抗拒著,急促的喘息吐在艾微的唇畔,然而他的身體完全無法控制地亢奮緊繃,她柔媚的女人芬香包裹住他,將他淹沒。
「我不知道……」艾微的眼睫輕輕垂了下來,她的唇誘惑地滑過他的鼻尖,再往下輕觸著他那線條完美的薄唇。「我們做錯了什麼呢?」
「這樣不對,艾微,我們不可以……」
他嘶啞地低語,心中仿佛仍有一道疑慮,可是艾微火熱的嬌軀、誘人的語調,實在教人難以抗拒。她微啟的櫻唇點燃了他的感官,逼緊了他的自制力,不知不覺之中,他漸漸為蕩漾在她全身的惡人魅力所臣服。
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艾微的神智早因這些性感的耳鬢廝磨而亮起了紅燈,在她的心里已經把棠隸當成了她尋覓已久的那個男人。她們家族女人共同的宿命,就像她母親、她外婆一樣……終于找到一個為了她們而打造的男人,共度一生。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艾微冰涼濕潤的唇輕觸他的,她雙手滑下來,火熱的手心貼著他的胸脂游走,無比輕柔地低語著。「可是我的腦子里……都是……你。」
他猛然吸了一口氣,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理智能警戒線在眼前化成飛灰,體內有閃爍的火光、亂竄的火舌,一路往上燒,之前的顧慮是什麼霎時都不再重要,他也忘了。
他昏眩而狂野地吻她,嘴唇饑渴而熟練地貼著她的頸及她領口間那片白女敕的肌膚,他的手繞到她身後,拉下了她洋裝的拉鏈,滑進了她更柔軟更隱密的部分,探索著她,輕柔的、挑逗……
艾微意亂情迷地申吟出聲,情不自禁地更貼近他,讓她的胸口湊近他的唇。的火焰將她焚燒,他正編織的浪漫激情,令她只能隨著他所挑起的狂野情潮,直覺地反應他的需索。
他的雙臂環住她,將她抱離地面,模糊中艾微覺得自己的雙腳騰空了起來,而近在咫尺的那張床就是目的地,她被急切地放在床上,床上白色的被褥映著她半遮半掩的粉女敕酥胸,她那黑如綢緞的秀發披散在床上,更加迷眩著他的感官。
他擁她入懷,用他堅硬的身體包圍她柔軟身軀,甜蜜的熱吻像雨點般地落在她的肩,留下一串吻痕。他著她的嬌軀,她喘不過氣的申吟聲鼓舞著他,他可以感覺到她強烈的反應,興奮、無法自持的縴細手指滑進他的T恤,微顫地解開他牛仔褲的銅扣……
她微涼的指尖觸著他的皮膚,那冰涼的感覺讓他一怔,他睜開了眼楮,看見兩人交纏的身軀,半褪盡的上衣,凌亂的床……
他的表情忽然僵住,嚴厲的自責攫獲了他,之前的顧慮在這一剎那全都回來攻佔了他。他倏地推開艾微,把她幾近滑落的內衣拉攏,仳嗄著聲音道︰「停止吧,艾微,不要再繼續了。」
他很快地翻身下床,走到屋子的另一邊去。他想干嘛?沖冷水澡?做伏地挺身?拿滅火器?艾微不曉得,她只是快呆傻掉了,錯愕而迷惘地怔坐在那邊,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切不是都如此完美?兩情相悅、自然發生的……到是哪里錯了?是她做錯了什麼?還是他不能做什麼?
听過不少男人向她說「要」,向來只有她不肯給,可是棠隸卻對她說什麼?他居然說「不要」!?
艾微煩躁而懊惱地刷了刷頭發,胡亂把衣服穿好,莫名地覺得受了傷害,她重重往床上一倒,氣怨地攤平在上面。
艾微呀艾微,就算你姿色再好也沒有用,就算你的身體再誘人也沒有用,人家就是「不要」你。
奇怪,背上似乎壓著什麼?鼓鼓的……艾微倏地又坐了起來,跳開一看,原來是棠隸的皮夾,可能是剛才一團混亂時掉的。
那皮夾是攤開的,艾微就算不想去看都難,她連翻都不用翻,一一眼就看到那皮夾里好端端地擺著一張照片,照片里有個清秀縴弱的女孩,甜甜蜜蜜地笑著,偎在棠隸的懷抱中……
艾微突然感覺心里一陣刺痛,霎時快昏眩過去。是了,原來不是她做錯了什麼,也不是他不能做什麼,而是這張照片錯了。
艾微坐回床上,她的雙腳弓了起來,把頭擱在膝上,靜靜地,但心里卻有股酸澀的情緒,她好想哭。
那女孩只不過比她早認識,但是就贏了。
當棠隸走回來的時候,便看見艾微這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而在她的身邊,擺著他掉落且攤開著的皮夾,他知道他什麼都不必再解釋了。
「她叫和森靜子。」棠隸看了那張照片一眼,把皮夾收了起來。「我跟她在一起很多年了,我到法國讀書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日本痴痴的等我。」
「你是日本人?」
艾微不想、也不願再知道關于和森靜子的任何事。
她只怕萬一從棠隸口中听見任何一句關于她的「好」,她會當場按捺不住地妒火狂燒。
「我的父親是美國人,母親是日本人。你信不信?」他微微一笑,「我母親甚至有皇族血統,但因為我父親只是個平民百姓,所以我母親也只能算是個沒落的皇族之後。」
艾微點點頭,完全信任棠隸的話。「怪不得你看起來就有種高貴優雅的氣質,真是其來有自。」
他搖搖頭。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長得多迷人,倒是你……」他伸出手,緩緩地輕撫她的面頰,仿佛帶著電。「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奪人心魄的女人,你的魅力讓男人甘願為奴,可是我還想跟你維持良好的合作關系,你懂嗎?」
他迷蒙地深望著她,教她幾乎就要跌進那深不見底的漩渦里,而他繼續說著︰
「我不想因為雜而糾纏不清的關系,浪費了你的錢,毀了我們的合約……你說是不是?」
不是!艾微的心里在大喊著,我管那什麼合作關系?我管那什麼合約?我只要你去跟那個日本女人說清楚!說你永遠會留在我身邊,不回去了!
艾微幾乎想拉下他的手,像剛才那樣火熱地吻他,然而她卻只能輕柔的移開他的踫觸,勉強對他擠出一個微笑。
棠隸的作為讓她明白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他的約束人在日本那麼遠、而艾微動人的誘惑就在他眼前,但是他寧可選擇放棄艾微。
他的自制力、他的負責,讓他的內心與外表一樣迷人。艾微更加堅定相信.他必定是她這輩子尋尋覓覓的對象。
「別放在心上。」她釋然地微微一笑,反過來安慰他。「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她仍然維持一樣的姿勢,一手抱著曲著的小腿,另一只手則攀住腳底板模她秀氣小巧的腳指頭。
腳趾……驀地,棠隸心底…個始終存在的疑問就這麼冒了出來。
「為什麼那天你看到我的右腳有六只腳趾,會嚇成那樣?」
艾微苦惱地掮動那兩排又黑又密的長睫,她知道就算現在不說,以後也不一定能瞞得過……
她嘆口氣。
「我家有個不成文的迷信,我家女人的對象,一定要有十一只腳趾。」
他怔住了,眼里慢慢浮上了兩簇火焰,語氣中也透著嚴重的不悅。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幫我的吧?是不是?根本不是為了我那什麼該死的才華!」
艾微挑挑眉,瞟了他一眼,她不慍怒也不慌張,更不焦急地解釋。她那沉靜穩定的態度讓棠隸迷惑了,狂發的怒火也頓時凝住。
「要倒追你,我有上百種方法,不必挑這一種。」她緩緩地說,事實也是如此。「如果你沒有才華,我何必跟自己的錢過不去?萬一到時候沒追到你,我的錢也沒了,我不會那麼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