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應該感覺到他在注視著她,要不然也不會那麼笨手笨腳的。
霍岩磊記起自從他吻過她之後那一天起,她就開始躲著他,只要看到他的身影,她定是二話不說掉頭就走,倉皇的模樣像是後面有惡鬼在追著她。
罷開始覺得很好玩,可是久了之後,一股濃濃的厭惡感涌起,他討厭她看到他時那副恐慌的表情,像極了遇到什麼毒蛇猛獸,令人氣結。
他屢次試圖接近春繪,每次都被她巧妙的回避,結果連雷家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好象不大對勁。
昨晚霍伯母還來她的房間,用試探的口氣問她和霍岩磊是怎麼回事。
「春繪,你能告訴伯母,你和岩磊發生什麼事?」霍母捉起她的柔荑,輕拍了拍,要她不要那麼緊張。
「沒有呀,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事。」她臉上有著不自然的表情。
「還說沒有,你明顯在避著那個孩子,而岩磊怎麼看都像是在生你的氣,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不能告訴霍伯母嗎?」
春繪望向霍母那雙關愛的眼神,幾番欲言又上,終究還是開不了口,她總不能說霍母的兒子偷吻自己的事吧,她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最後她還是搖搖頭。
「伯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幽幽輕嘆口氣。
「孩子為難你了。」霍母心疼的撫模她的小臉,照理來說她應該是站在自己親生兒子那一邊,可是這件事依她的直覺很有可能是自己兒子的錯,不管是什麼原因,她無條件的站在她這一邊。
「伯母別這麼說,應該是我讓您操煩了。」她緊握著霍母溫暖的那雙手,雖然她不記得自己的母親,但從霍母身上她感覺到母愛的溫暖。
「好了,如果你哪一天想說的時候,再來告訴我吧,我不勉強你。」霍母臉上沒有一絲勉強,讓春繪好感動,至少知道她身後有人支持著。
「謝謝。」她只能這樣說。
想到這點,春繪又忍不住輕嘆。
她問她自己,她能躲他躲多久?!
直到她回復記憶的那一天?如果她一輩子想不起來自己是誰呢,是不是就要這樣躲他躲一輩子?!
不會吧。她眉頭皺了起來,依醫生的說法她的喪失記憶只是暫時,沒有過多久就會想起來了。
可是頭上的紗布也差不多要拆了,為什麼想不起自己是誰呢?
她待在霍家轉眼間已經過了二個禮拜,這兩個禮拜她卻一點記憶也想不起來,就算有片段回憶在腦海里閃過,也一下子消失不見,當她想努力捕捉那片刻回憶時,頭又犯疼了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阻止著她的回想起一切。
為什麼?
她始終沒有答案,每當回想到一半,頭疼欲裂,害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到底什麼時候她才可以回想起一切呢。
春繪眼神哀怨的注視著前方,她不知道能夠在這住多久,總不能一直麻煩人家吧。
門敲起了二聲敲門聲,將她從魂游的夢境拉回神,春繪喊了一聲請進,可是當她看到推門而入的人時,她反倒後悔了起來,她不應該問都不問是誰就請他進來,因為進入房里的是她最不想踫到的人,霍岩磊。
只見他走進房間,將門砰的一聲給關上,春繪感到坐立不安了起來,在那雙犀利的目光下,她有種想起身逃走的沖動,但是按捺住心中的想法,強迫自己坐在床上動也不動。
「這麼晚了,怎麼不睡?!」
春繪強迫自己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可是在那雙咄咄逼人帶著不悅的眼光下,她的笑容逐漸隱沒,此時她內心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霍岩磊看著她不安的表情,嘴角浮起冷笑,內心卻充滿了狂怒。
他一步一步的向她接近,春繪看他大步邁向前,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警訊,她身子立刻往後退,並朝著他命令道︰「你不要再靠過來了。」
他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微眯著眼眸看著她,臉上布滿了驚慌失措的表情問道︰「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以防你靠近我又要對我做出什麼事。」說起這,春繪的臉頰猶如染上一層胭脂,剎時美麗動人極了。
霍岩磊目不轉楮的看著她美麗的一面,心在蠢蠢欲動著,他情不自禁的往前跨進了一步,她卻有如驚弓之鳥般從床上跳了起來,背抵著牆壁,身體微微輕顫了起來,她警告他。
「不準再過來。」她大喊道。
「你告訴我,為什麼不準我靠近,我有那麼可怕嗎?」
話才說完,她忙不迭的點點頭。「要是你再過來,我就要大聲喊,讓全屋子的人都听見。」
他停止住了腳步,眉頭攢了起來,看得出他臉上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微點頭。
她全身抖動像風中微顫的落葉,看他一個輕頷首,她的膝蓋差一點發軟要跪在地」,好在她及時扶住牆壁,才不至于倒下去。
看她一副快虛月兌的模樣,霍岩磊心中燃燒的憤怒簡直是添油加醋,燒得更加茂盛,那雙目光如炬的眼眸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看。*
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刀向她刺了過來,春繪身子頓時一僵,帶著一抹虛弱的笑容問道︰「找我有事嗎?」
雖然有點不爭氣,但是她真的怕眼前小她五歲的男人,他身上狂猛的氣勢,好象要將人吞噬。
「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躲我?!」霍岩磊直接的開門見山。
今天他非問出個理由出來,要不然再與她玩躲貓貓下去,他會被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氣到內出血,他已經受不了她再這樣閃躲著他。
「我沒有躲你。」
她低著頭口是心非道,臉上有著心虛的表情,目光游移著,就是不敢看向他那張盛怒的表情。
「你敢抬起頭看著我,再說一遍嗎?」他譏笑道,嘴角往旁一撇,眼中的風暴正在蘊釀著。
「我……」
她不敢……春繪貝齒輕咬著下唇,怯生生的台頭看了他一眼,看他肅穆的表情,總覺得很恐怖。
那雙凌利的眼楮好象她膽敢再說一遍的話,就要把她碎尸萬段一樣。
奇怪了,她做了什麼惹他生氣的事嗎,她只不過是避著他而已,有必要那麼生氣嗎?春繪一臉的無辜,抬起頭茫茫然的看著他。
「我不懂你究竟在氣什麼?!」她壓抑心中對他的畏懼,心平氣和道。
「氣什麼!?你還不懂我氣什麼嗎?」
他握緊雙拳,胸口怒海翻騰,一股灼灼的熱氣往上升,他咬牙切齒道︰「那要問問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春繪的臉頰微紅了起來。
「誰叫你吻我。」要不是他吻地,她不會躲著他。
「我為什麼不可以吻你?!」霍岩磊抿著雙唇,理直氣狀的問道。
他搞不懂這個女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一個吻就讓她記仇,記到現在還不肯忘。
「你當然不可以。」她大聲反駁道。
「為什麼不可以?」
他的聲音驟然壓低,聞得出來風雨欲來的味道。
春繪小臉漲得通紅,「因為你的年紀比我小。」
「見鬼了,你這是什麼。理由。」岩磊不敢置信道,一開口就是一句咒罵聲,那雙濃眉打起結來,橫眉豎眼的看起來好不嚇人。
「這不是什ど爛理由,是正當的理由。」春繪板著嚴肅的臉孔,一臉再認真也不過的表情。
「難道你不接受比你小的男人的吻?」
「不是不能接受,而是……」她怎麼說明自己的心情,自從他那一天奪走她的吻之後,內心隱約感覺到一絲絲的罪惡感,感覺好象勾引一個比她還小的青少年,-種犯罪的感覺讓她感到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