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時候未到。」
「喂!你可不可以認真一點回答我?」她輕拍一下他的手背表示不滿。
文驥低聲輕笑。「我是很認真啊!」
「喂∼∼」
「好好好,我說。第一,我想試探他在你心中的地位。第二,引出許風揚那只老狐狸。」
「就這樣?」她懷疑的斜睨他。
「就這樣!」他趁勢親了下她的唇角。
「那你要如何處理許風揚?」若憐提出了第二個疑問。
「這不重要。」回避得太明顯了!
「你好賴皮!才問兩個問題你就東避西閃,一點也不干脆!」她嘟起紅唇抱怨他的「不上道」。
「那就別問了!我比較想做另一件有趣的事。」
「不行∼∼」
「行!一定行!」他晶亮的眸子專注的盯著她的唇。
「不∼∼」她的抗議全被他堵了個密密實實。
狂猛的熱情爆發得令人幾乎招架不住,那種深切的愛戀不只是生理上的渴望,更是心靈的衣歸。他們將彼此放在心上,這種情感的依附使他們的境界更成熟。
「愛」實在不足以形容他們的一切,卻又巧妙的解釋了他們對彼此的牽念。
「我愛你!」他坦然的吐出關鍵的三個字——若憐期待已久的承諾。
她的反應一輪換過一輪,有驚異、有不信、有感動、有淚水……
「怎麼哭了?乖乖別哭∼∼」柳文驥大風大浪見多了,但可不擅長安慰一個哭泣的女人,他笨拙的輕拍她的背。
「你∼∼你好可惡∼∼嗚∼∼」若憐努力的制造水災,意圖淹死手足無措的大男人。
「好,我可惡,別哭了!」他無奈的順著她的話說。哭泣的女人最大!
「你為什麼不早說嘛!」她哽咽的在他懷中低語。
「小若∼∼」文驥忍不住嘆息。
若憐抬起布滿淚痕的小臉與他相視。「從現在開始,你每天至少得說五遍!」她大聲宣布。
開玩笑!她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也,哪可能輕易放過?
「你呢?」他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怎樣?」若憐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听人說是一回事,自己說那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想听我說,你也必須說。」文驥不客氣的戳破她想胡混的計謀。
「呃∼∼這個∼∼不好啦,好別扭!」她臉蛋的溫度開始升高……
「不說?好,那我以後也不說了。」他簡直像個賴皮的孩子。
「我∼∼」她的聲音細如蚊子。
「什麼?我听不到!」他湊近她的嘴想听清楚一點。
「喂!你別得寸進尺哦!」若憐紅著臉啐他。
「我是真的沒听見呀,你太小聲了!」他無辜的瞅著她。
「我∼∼愛你啦!」她好不容易才講出來。
「哦,你說得好勉強!」
他居然在跟她抱怨?有沒有搞錯呀,那個酷得要命的大男人也!
若憐忍不住親了他一下。
「我愛你!不勉強了吧?」
「你現在像在哄我!」現在變成雞蛋里挑骨頭了。
「不然你說怎麼辦?」她的縴縴素手攀上他的頸項。
文驥的眼楮亮如寶石。「幫我生一打得孩子好了。」
「什麼?唔∼∼不,不要∼∼」所有的掙扎抗議又被他含入口中。
炫麗的情網綿綿密密的包住她,很成功的讓她忘了世界的一切!
第十章
今天的柳家大宅特別熱鬧。
闊別三十年的好友終于見面,場面自然是很感人了,兩對夫婦彼此擁抱、聊著家常,氣氛溫馨而融洽。
「千茹,你可把握給想死了!來來來,坐我這兒,咱們得好好聊他三天三夜!」崔移虹興匆匆的拉著董千茹。
「尚軒,好久不見了!這些年過得可好?唉!你就不知道那法國有多無聊,一點家鄉味也沒有,美是很美,就是少了親切感。」方仲天臉上盡是歡悅。
年輕一輩自然就聚在另一角去了。
「說實在的,我和你雖然是『貌合』,但骨子里卻是『神離』!」方文駒接過一杯果汁,開始批評柳文驥。
兩兄弟也沒有所謂生不生疏,三十歲的人如果還扭扭捏捏的就很怪異了,而且也不符合文駒的個性。
柳文驥撇撇嘴不予置評,順手倒了一杯溫牛女乃給若憐。
「什麼貌合神離?少在那亂用成語!」若憐瞪了未來小叔兼好朋友一眼。
「本來就是!他一定不常笑,瞧他的面皮硬得像僵尸一樣!」
「哪像你,成天嘻皮笑臉像小丑!」若憐馬上替愛人辯護。
「小若,你見色忘友!」文駒好妒忌的瞪著恩愛難分的兩人。
從頭到尾,柳文驥根本沒說到半句話,只能在一旁搖頭看好戲。
等兩對人馬彼此寒喧夠了,才聚在一起討論問題。
「文驥,許風揚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柳尚軒率先問出眾人的疑惑。
「讓他坐牢!」他簡單交代一句。
事實上,許風揚是一輩子都得在監獄里了,而且他還被起訴偽造文書、虧空公款等數項罪名。
他不只坐牢,還得賠上一筆為數不少的款項。
這些內幕,文驥並沒有公布,反正說出來也沒好處。他的報復自己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只會大伙。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轉向刻意坐在角落的方文駒。
「文駒,三十年不見了,你長得好帥哦!我就知道我的兒子肯定會出色非凡。我們沒有一天不思念你,但我們都知道在仲天和千茹的照顧下,你一定過得很好。」崔移虹的笑容充滿了身為母親的欣慰。
方文駒的表情開始不自在了,面對生他卻未曾謀面的父母,說不尷尬是騙人的!
在知道自己這樣特殊的「身世」後,對于柳氏夫婦,他沒有一點埋怨,只是有些適應不良。
「你願意∼∼叫我們一聲爸、媽嗎?」崔移虹和柳尚軒期待的盯著沒有反應的兒子。
「文駒,叫吧!」方仲天不安的催促。
文駒猶豫了一下。
「那你們呢?我叫了他們,那你們又算什麼?」他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其實也沒差嘛!要你叫我們爸媽,只是想安慰一下父母心,再怎麼說,你畢竟是我們生的。當然,我們也了解養父母對你的意義。」崔移虹微笑道。
「你的意思是∼∼」方文駒眯起眼盯著他的親生父母。
「意思是,你依然是仲天夫婦的兒子,將來你的孩子會姓方。」崔移虹很快的將問題「解決」了。
方文駒愣了一會兒。「為什麼?」生母的想法令他好生納悶。
「沒有為什麼,我的兒子和千茹的兒子都是一樣的,計較什麼呢?只要你們平安健康,那我們又何必去在意你姓不姓柳?再說,就算你想拋棄方姓,我們還不答應咧!養你的人是仲天和千茹,也就是你叫了三十年的爸媽,你是應該好好孝順他們的!」她有條有理的解釋。
「移虹說得很對!我們只是希望能听到你叫我們一聲爸、媽而已。」柳尚軒點頭附議。
對于這麼一對善解人意的夫妻,他又怎能拒絕?
況且多了一對父母也沒什麼不好!
「那萬一我叫了爸、媽,你們怎麼知道我在叫哪一對?」方文駒打趣的問。
「那以後就叫我們爹地、媽咪,這樣就不會搞混了嘛!」崔移虹興奮的跳上前一把抱住他,簡直迫不及待了。
突如其來的摟抱害文駒差點滑下椅子,他這個「媽咪」一點也不像五十好幾的貴婦人!
「爹地、媽咪∼∼」他在被抱得斷氣前趕緊沖口叫出。
這一叫引來了空前絕後的歡呼。
「太好了,太好了∼∼」崔移虹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方文駒只好苦著臉安慰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