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駒正想再說話,忽然听到「卡!」的一聲。
喲!開啦!
之前想逃命想得要死的兩人,在清楚的听見開鎖的聲音時,竟雙雙愣在原地張口結舌。
「開了?」若憐瞠大狂喜的明眸,轉過頭望向同樣高興的文駒。
「原來你最適合的工作是小偷啊!」他笑得不懷好意。
「哼!是你太飯桶了!你少在那里笑我,不想見閻王就快走!」她小心的拉開一條門縫瞄了下外面。
「你在做什麼?」文駒將若憐拉回斗室。
「探軍情啊!」她拿看白痴的眼神瞥他。
「到我後面去,別忘了你『狀況特殊』!我可不想被你老公扁成肉餅。去去去!」他一古腦的將她塞到身後,自己則重復他適才的舉動。
居然沒半個人看守?實在不是普通的詭異。
照理說,像他們這麼重要的「死刑犯」不是都該小心守衛嗎?
正想著,遠處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
他忙又合上門。
「喂∼∼」若憐才想要開口,就被一只大掌捂住唇口。
「噓!有人。」文駒又重新拉開門。
門外只有一個胖子在,以他目前的狀況,擱到那個胖子應該不會太難。
他先讓若憐退到角落,自己則等在門邊找下手的機會。
很好!那胖子正背對著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很棒的偷襲機會!
文駒的唇邊浮出了一個冷冷的笑容,悄悄握緊了拳頭。
門已呈半開的狀態,而反應遲鈍的胖子仍未發現,突然,一記迅雷不及掩耳的硬拳狠狠的朝胖子的腦門捶去,下一秒,他就不省人事的軟倒在地了!
「這個教訓告訴你,看守重要的人質時可千萬別喝酒!」他嫌惡的踢踢一身酒臭的胖子。
「文駒,他∼∼他死了?」若憐躲在門後,怯怯的瞄向躺平的肥短身軀。
「我沒拿刀砍他,他只是昏倒而已!」文駒沒好氣得瞪向她,「出來啦!」
「哦!」她乖乖的跟在文駒身後。
「這里只有兩個房間,那主使人八成是住在最後面的那一間了。」他沉吟了一會兒,拉著若憐就往屋子的後頭走。
「你想干掉他嗎?」
「很想!你听——」他拉著她貼在牆邊。
房間里隱約傳來交談聲——正確一點說,應該是爭執聲才對。
「你想救誰?你的女人?你的兄弟?」許風揚扯著邪惡的狂笑,斜睨站在他眼前的柳文驥。
「我要救人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對付兩個雜碎對我來說,不過像捏死兩只螞蟻一樣!」文驥沒有露出許風揚所預期的憤怒和焦躁,反而是近乎無聊的慵懶。
這使得許風揚情緒更加不穩。
「你帶不走任何一個人,我不允許你來破壞我的一切!」他嘶聲吼叫。
文驥眯起眼,天生的迫人氣勢再一次表露無遺,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沉向來是敵人最懼怕的。
「我知道你早就不服我了,而在你做了這件蠢事之後,你的狐狸尾巴讓我覺得非常刺眼!」
「哼!反正人質在我手上,我也不在乎把你們全毀了,我要建立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王國,不再依附任何人!憑我的實力,就算再創出三十個磐龍也綽綽有余!」
「你確定那筆基金足夠你創業?」文驥語帶譏諷的冷笑。
「你知道基金的事?」許風揚十分驚訝。
那筆基金除了柳氏夫婦和他之外,沒有人知道,柳氏夫婦甚至沒和兒子提過,那麼,柳文驥怎麼會知道?
「別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白痴!」文驥冷哼一聲,閑適的踱向角落的椅子坐下,再輕松的點燃一根煙,優哉的吞雲吐霧。
相形之下,緊張的綁匪就顯得異常可笑了!
「柳尚軒告訴你的?」冷汗沿著許風揚的臉龐直淌衣領。
「不,他們從來沒提過只字片語。你不會以為這種『小事』都需要別人來告訴我吧?」他又吐了一口煙。「在我二十歲那年,我就知道所有的事了。只要是我想得到的資料,我就會得到。」
「那你也知道你有一個雙胞胎弟弟?」許風揚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知道。」他依然優哉游哉。「我也知道你想那筆基金想很久了。」
「你故意的!」許風揚顫著聲音跌回椅子上。
「也不完全是,我是在等你行動,只是結果比我預期的早很多。不論如何,錢你是拿不走的,除非有我的同意及簽名。訝異嗎?風叔。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哪!」他笑得好邪惡。
「你∼∼那你為什麼不認自己的兄弟?」他勉強提出疑惑。
柳文驥隨手彈掉煙蒂,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既然我母親要玩,做兒子的又怎能不盡力配合呢?再說,我還要等你露出把柄。本來你可以不必死得太難看,可是你卻笨得去綁我的女人,光憑這點,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他異常柔和的嗓音中蘊藏了不容忽視的陰狠。
悲憤、挫折……一連串數不清的打擊讓許風揚幾近崩潰。
難道他就這樣完了?不!他忍了這麼久,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他不甘心!
他恨恨地瞪著眼前出色的男人,「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你了?你的女人、兄弟都還在我手上,我一樣可以拿他們做交換條件!」他狗急跳牆的亮出唯一的「王牌」。
「你認為你捉了人,然後請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就能威脅得了我?」文驥似笑非笑的瞄著他不安的面孔。
許風揚還來不及在發表更多的威脅詞稿,清朗的女聲比他先一步響起——
「對呀!況且我們已經自行逃跑了,你好像沒有可以威脅他的『肉票』了也!」若憐笑嘻嘻的推門進來湊熱鬧。
許風揚的臉色瞬間由「鐵青」變成「死灰」。
文驥挑起劍眉側身瞥向大門,詫異的看著神情頗愉快的若憐——和她身後那個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
「不可能!!我不甘心,窩不甘心!」許風揚失控的猛撲向一時視失察的文驥。
「文驥!」若憐的驚呼和砰然的打斗聲夾雜在一起。
柳文驥懊惱的給了許風揚一記右勾拳,讓他暫時在一旁「休息」,心中暗暗責怪自己居然會分神?
八成是太久沒好好打一架了!
「你死人啊!吧嘛不去幫文驥?」若憐氣呼呼的瞪視身後有點呆笨的文駒。
「你∼∼」文駒的下巴只差沒垂到胸前了。
懊死的!兩人簡直是在照鏡子!
若憐沒空發覺兄弟兩人之間的「波潮洶涌」,她正忙著檢查文驥的拳頭有沒有受傷。
「你是文駒?」柳文驥反手摟住若憐,注意力暫時放在三十年不見的兄弟身上。
「你是∼∼」方文駒這輩子沒那麼驚訝過。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也!你看吧!我就說我認錯人不是沒原因的,你們長得根本是一模一樣嘛!」若憐終于逮到「申訴」的好機會。
「這件事等見了爸媽再說吧!他們很想你!」文驥淡淡的說。
「你真的是我大哥?」他一時之間還無法完全消化這個令人「恐慌」的大炸彈。
「對!久違了,我的兄弟!」
※※※※
經過大半夜的折騰,大家都累了。
所以即使方文駒心有不甘,他仍然被那新出爐的大哥丟回家休息去了。
其實文驥真正的目的是想和他的小女人「獨處」——誰教她讓他擔了這麼久的心!
他擁著若憐靠坐在床頭,享受兩人世界的耳鬢斯磨。
「我有一堆的問號。」若憐在他懷中找到熟悉的棲息位置後,舒服的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他微微一笑。
「你早就知道文駒是你弟弟?」她抓起文驥的大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