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恨死你∼∼方文駒,你該下地獄去!炳哈∼∼你愛賤人不愛我!我要你死,要你死!」意情發了瘋似的捶打姜侍仁的頭臉,力氣大得嚇人,甚至無法制止她狂亂的舉動。
「住手!」他的狂吼和她的尖叫混雜在一起,制造出詭異的恐怖效果。
一團混亂間,梁意情反而變本加厲的攻擊他。
她的眼中只有三個字︰
殺死他!
眼角瞥見地上閃著光芒的玻璃碎片,她順手拾起,毫不猶豫的插進姜侍仁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啊∼∼」淒厲的叫聲和殷紅的血使得平靜的深夜變得分外詭異而令人膽寒!
第八章
「你們很煩也!」懊惱的怨氣幾乎要沖破屋頂直達天庭了。
自從宋若憐被柳霸王架回來後,她就一直處于「心情不好」的狀態!
先別說文驥熱心籌備婚禮事宜的「愚行」,他老兄更可惡的是在回台北的前一天,居然真的將她「綁」在床上過了大半天。那可恥的卑下企圖顯而易見,他確實有預謀讓她「肚子有譜」!
想到這里,她就嘔得幾乎吐血!
偏偏她又拿這點沒轍!每次只要他蓄意挑逗,她一定率先「陣亡」。然後任他為所欲為。
簡直怨死她了!
然而,怨歸怨,她在內心里早當他是自己人——自己的男人了!
說穿了,她只是不甘心而已。因為至今她仍未听見柳大公子說出那「三個字」。所以她決定抗爭到底!
可是好像就只有她在窮反對,其他人——包括慘遭「修理」的關爾晰也「識時務」的加入逼婚行列。
「你究竟在胡鬧什麼啊?好不容易有人肯娶你這個大草包,而且對方又是條件優秀的好男人,你不偷笑也就算了,居然還不知死活的大呼小叫?」宋振群朝女兒丟去一個大白眼。
瞧瞧!這算哪門子「慈父」啊?若憐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抱來的,不然就是投錯胎了!
「我就是不嫁,看你能拿我怎麼辦?」氣死他、氣死他——她壞心的再朝老爸投去一記「你能奈我何」的囂張眼神。
「你∼∼」宋振群抖著一只食指,氣結的怒瞪她。
若憐勝利的睥睨坐在父親身旁、不發一語地挑選喜餅的柳文驥。他長嘆一聲,迎上她的眸子。
打從認識這對父女開始,兩人就從來未停止大呼小叫過,所以只要不過分,他干脆就隨他們去了。
「小若∼∼」
「干嘛?」語調里挑戰的意味極其明顯。
「女婿,我支持你好好修理她一頓!這等頑劣的女人不『修理』不乖!」宋振群不甘寂寞的湊上一腳。
「臭老頭!你才該被好好『修理』,我——」
「小若!」無奈的嘆息第二次出現。
他突然很擔心自己娶了她以後的處境。
「你叫魂啊!」怒火順便波及到他身上。
「你干嘛對我女婿那麼凶?」打抱不平的叫嚷自然是來自準岳父了!
「你∼∼」
「你∼∼」
「住口!」
三個聲音在同一時間默契十足的響起。
室內有三秒鐘的安靜。
「走!我們必須談談!宋伯伯,喜餅就麻煩你挑選了!」不等父女倆回過神,他就霸氣十足的把若憐拖進她的香閨中,打算好好「溝通」。
「我、不、結、婚!」斬釘截鐵的話語在文驥關上房門後立刻震蕩在空氣中。
「原因呢?」他一臉閑適的踱到若憐的單人床邊,沒有她所預料的暴跳如雷。
她小心防備的眼神令他感到好笑。
「怎麼?舌頭不見啦?」
「你的表情非常不對勁!」而且溫馴得危險。
「過來!」他對她勾勾手指頭。
若憐朝他扮個鬼臉,她會過去才怪!但他的下一句話馬上就讓她「就範」——
「我不介意親自抱你上床,畢竟生活加點『情趣』是必要的。」文驥笑容滿面的威脅她。
不到一分鐘,她已經乖乖的被「抱」在懷里了。
唉!有誰是這樣「親密」的談判呀?這種「判」能談得出結果才有鬼!
「你的月事來了沒?」突如其來的尷尬問題讓她一愣一愣的。
她記得他們討論的好像是結婚的事嘛!怎麼他∼∼
「你∼∼問這個干嘛?」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快說!」熟悉的命令式又和她見面了。
「呃∼∼」老天!她的臉快著火了。「我∼∼還沒∼∼」她的頭垂得低低的。
她是晚了十天,可是那也不值得她煩惱,她一向不太在意生理上的「小事」。
由于若憐低垂螓首,所以沒看見文驥迷人的俊臉抹上一層詭計得逞的算計。
「晚多久了?」賊賊的邪笑浮現在嘴角,使他原本俊朗的臉增添了狂野的魅力。
忙著害羞的談判者還是沒發覺。「大概十天左右吧!」她吶吶的低語。
「實在太好了!」他興奮的口氣像中了統一發票的第一等獎。
「好什麼?」若憐終于抬起紅暈滿布的俏臉,迷惑的盯著他。
「待會再告訴你。你先說說看,有什麼天大的理由拒婚?」他目前的心情非常好。
她還以為他不問了咧!可是真讓他問了,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答了。
要她主動示愛?那還不如捶死她來得快一些。
「啊∼∼那個∼∼這個嘛∼∼」怎麼辦?要找什麼理由呢?
他的手趁她不注意時溜上了她的小骯,滿心的激越令他衍生出更多的疼愛、珍惜。
陷入苦思的若憐渾然不覺他怪異的舉動,被模習慣也就成自然了嘛!
「呃∼∼我才二十三歲而已,太年輕了,不適合結婚。」她洋洋得意的說出一個爛借口。「而且∼∼」她又想到補充。「你老是喜歡支使我、對我大吼大叫,外加卑鄙的威脅∼∼」說到最後,已經是「變相」的揭瘡疤大會了。
文驥揚起一道帥氣得劍眉。「哦!很糟糕嘛!」
「你才知∼∼咦?我說的那個人是你也!」她看他的眼光儼然在懷疑他的智商。
「我知道,你繼續啊!」他一副「再接再勵」的表情。
呃?他是呆了還是瘋了?
「你生病了?」這是最後的結論,否則她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反正我會從你身上再討回來的。」老謀深算的精明利眸看得若憐一顆心不安的狂跳。
「怎∼∼怎麼說?」她不確定自己想知道答案。
「你已經侮辱到我的人格,加上前帳未清,連本帶利算起來,你得還我一輩子!」
「什麼?」若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沒甩他兩記鍋貼!這根本就是強盜的行為!「你無可救藥!混帳王八蛋!你∼∼」她「咚」的跳離他身上,一副要單挑的狠樣。
文驥慢條斯理的笑睇她。「看在你是我的女人份上,剛才那筆帳可以不算∼∼」他壞兮兮的看著明顯放松的她。「可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還是得嫁給我!」
「你唬我啊?我才不信!」若憐不以為然的瞪他。
「你剛才說你晚了十天左右,那肯定是有了,不然咱們現在去做檢查也行!」他笑眯眯的看著她慢慢瞠大靈眸的驚嚇模樣。
若憐顯然是信了,因為她立刻像癱了似的坐在地板上,
柳文驥收起吊兒郎當,跟她並肩坐在地上。他將她攬進懷里,一手貼著她的小骯。
「這里有我們的孩子,你沒感覺到嗎?」他好輕、好柔的低問,目光中有著平時不易見到的溫情。
若憐只能愣愣的搖頭。
天曉得她根本沒去注意這一類的「變化」,老天!一個好大的變化!
她才試著學習當一個情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去學習做「妻子」,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要做「母親」了?
而「母親」對她而言,根本是個陌生而疏遠的名詞。自小她母親就去世了,連被母親疼的機會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