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笑那些模特兒是做作的猩猩,現在∼∼我也要去當做作的猩猩了。」她悶悶不樂得猛捶椅墊。
必爾晰差點將口中的茶噴出來,她的形容詞還真有創意!
「好啦,你不是猩猩,你是一個美麗的女圭女圭,行不行?」他忍住笑安慰她。
雖然他不斷告訴她當廣告模特兒的好處,但她仍然無法真正去喜歡這份工作。
「反正你試試看嘛!」他仍不死心的勸服。
「嗯。」不然怎麼辦?等家里那只老狐狸上台北抓她去跳樓大拍賣嗎?
兩者權衡之下,她寧願選擇當模特兒。
※※※※
可是,要宋若憐做到「心甘情願」是不可能的。
所以當牆上咕咕鐘的時針指到十時,她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而她就是跟人家約十點。
唉!她再三哀嘆,拖起懶洋洋的身子隨便梳洗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走出大門。等她到了試鏡的現場,已經是十點四十五分了。
「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接待小姐有禮卻淡漠的問。
「試鏡。」若憐有氣無力的吐出這兩個字。
「這樣啊。我們約的是十點鐘,所以試鏡的人都已經入座了,進去時請保持安靜,自己找位置坐。」她顯然對遲來的若憐很沒好感。
若憐聳聳肩,她才不在乎叻,反正她是被逼的。
她撿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一眼望去,人還真多,有的猛背劇本,有的猛練表情,有的則緊張得直冒冷汗,就是沒有一個像她一臉無趣。
她的正前方有一面透明玻璃,里面正是試鏡的場地,有一個女孩正在里面表演,看她面如土色,大概是失敗了吧!
「你好,你也是來試鏡的嗎?」一個女圭女圭臉的男生靠過來,企圖搭訕。
「嗯。」廢話!不然她吃飽沒事干坐在這發呆啊?若憐根本懶得看他一眼。
「這支香水廣告只需要一男一女,來試鏡的就有二、三十個也!」他不死心的繼續說。
這人好煩!她原以為只要自己對他不理不睬,他就會自動走開,可是她顯然低估了他的臉皮厚度。
「喂!我又不認識你。」她終于受不了的低叫。
那男生立刻漲紅了臉,尷尬之情溢于言表。
「對∼∼對不起,我叫連浚生。」他結巴的自我介紹。
「關我什麼事?」她咕嚕著不打算應他,誰教他剛好選在她心情惡劣時找她說話。幸好,一個中氣十足的叫喊聲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宋若憐。」
懊她了嗎?真煩,怎麼才剛來就輪到她了?
「宋若憐,有沒有在場?該你了。」
逃!快逃!
她想逃,可是一想起那相不完的親,她毅然的直起身。
「我在這。」
※※※※
她真想大聲尖叫。
那可怕、該死、天殺的試鏡花掉她幾乎一整天的寶貴時間,簡直是一場世紀大折磨。然後,更令她下巴月兌臼的是——她被錄取了!
真是沒天理!她只是隨便回答幾個問題、做個自我介紹,然後就莫名其妙的錄取了!
「恭喜、恭喜,小若,我就知道,你是有潛能的。」這是方文駒知道後的反應。
「閉嘴,小心我扁你。」她將手中的抱枕朝他丟去。
她快氣壞了,而那個不知死活的方大少卻選在這時候消遣她。
「小若,我是在稱贊你呢!」他露出非常無辜的表情。
「少煩我!你回去啦!」她氣鼓鼓的推他往外走。
「啊!你傷到我的自尊心了,你怎麼可以趕我走?」他八風吹不動的「訂」在原地。
「你很討厭也,走啦,不要理我。」若憐賭氣的將頭埋進另一個抱枕中,一心想悶死自己。
文駒收起玩笑的心情,拍拍她的肩。
「不要這樣嘛,那又沒什麼大不了,你不是一向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嗎?」
「可是,我真的覺得我自己像一只猩猩。」她悶悶的聲音從抱枕傳出。
「是你太沒自信了,沒人說你像猩猩呀!」他好笑的拍她的頭,這丫頭的想法真好玩。「叫你嫁給我,你又不要。」
若憐伸手準確無誤的捏他腰側,引起他的尖叫。
「你真的很欠扁。我想睡了,你走吧!」她丟下抱枕,站起身準備回房。
「好吧,都十一點了,再不回去,我媽會擔心。」他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惹得她笑了出來。
「擔心什麼?你長得那麼『安全』。」
「那可不一定,她會擔心我被你摧殘呀,所以∼∼」接下來由慘叫聲代替,「好痛!」
「活該!狽嘴吐不出象牙。」她拍拍手,一臉快意的看著他被雜志打紅的鼻子。
「難怪沒人敢要你,像母老虎似的∼∼」這回文駒學乖了,直接閃出大門。「BYEBYE,小若。哈哈∼∼你打不到我∼∼」另一本雜志正好砸在關閉的門上。
死文駒!
她瞪著大門好一會兒,才怏怏的關上燈,讓夜色圍繞自己。
※※※※
煙霧籠罩著充滿旖旎的玫瑰色套房,圓形的大床上躺著一對赤果的男女。
梁意情半倚在床頭吐著煙圈,一旁滿足需求的疲憊男子正發出均勻的鼻息。
這不是她真正要的。
在她頹廢了那麼多年後,她想安定了,她要找一個固定的伴侶。
而方文駒就是最理想的人選,他絕對有能力滿足她所需要的一切。
所以,她想得到他,她要得到他。
嘴角噙著一抹冷冷的笑意,她捻熄手上的涼煙。
今天是她最後一次陪姜侍仁了,就再送他一回完美的經驗吧!
她柔女敕的手探到被單下撩撥他的感官。
「女孩,小心玩火自焚!」姜侍仁粗喘的壓住她的手,立刻一個翻身交疊在她上方。
「你可真好逗呀!」梁意情撩人的嬌笑,引來他對她更深的渴望。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他充滿的吻住她猶帶笑意的紅唇。
※※※※
一般而言,雙胞胎的性格大都不太相同。
梁意情和梁意濃正和大部分的雙胞胎一樣——一個豪放、熱情,一個文靜、溫柔。
自從她們的父母在十六年前死于車禍後,兩姐妹的生活從此陷入貧困。
因此,梁意情痛恨貧窮,國中畢業後,她便利用自己姣好的臉貌和身段賺錢。
而梁意濃就不同了。
對她來說,貧和富之間沒什麼差別,日子還是一樣要過。所以她選擇了念書,求學期間的費用全都由自己教琴而來。她也曾試著勸姐姐別太輕賤自己,卻換來姐姐的冷笑——「告訴你,沒有錢,咱們什麼也不是。現在的社會是笑貧不笑娼,只有你這個老迂腐才會計較那麼多。」
這就是梁意情,她的孿生姐姐。
昨晚,意濃又去睡一樓的書房了。沒辦法,她的房間就在姐姐的隔壁,她可不想整晚失眠。而且那「噪音」會讓她倍加難受,因為她無力阻止什麼。這七年來,她們的生活可以說是非常優渥,要什麼有什麼,可是意濃不快樂,她為姐姐的處境感到悲哀。
「早。」梁意情優雅的走下樓,打斷她的冥想。
「早,要吃早餐嗎?」
「好,我餓死了。」他坐到餐桌前為自己倒了杯牛女乃。
意濃轉身進廚房做早餐,煎蛋的香味頓時充滿屋子。
「濃,你這鋼琴老師做得如何?」
「剛上任,一切都還好。」她端出兩盤早餐。
「我今天早上要去高雄出外景。」在早餐吃得差不多時,意情才開口告訴妹妹。
「去多久?」她早習慣姐姐三天兩頭不在家了。
「大概一個星期吧!」意情不甚在意的回答。
「小心點,早點回來。」
梁意情站起來拉起滑至肩下的睡袍,陽光照在她身上,形成一種若隱若現的誘人風情,給人很大的想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