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的笑容迅速地收了起來,她看著他,臉上表情是僵硬的。原來他除了她還有「備胎」。或者,其實她才是那個「備胎」?時雨心里泛起的酸意幾乎讓她眼眶濕潤起來。
她賭氣的說著︰「那你就去找別人吧,反正我不想去。」她假裝忙碌著,疑惑自己從什麼時候起,竟對他的一句話這麼在乎。
濰揚露出微笑,將她擁入懷里,他的「總經理」似乎還是不明白他在跟她鬧著玩。他制住她的掙扎,投降的說︰「時雨,我是騙你的,除了你根本沒有別人。」
滿腔的憤怒與心酸就在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中消弭殆盡。為什麼她听到這樣的話心里會有既甜蜜又震顫的感受?時雨驚于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她安靜了好半晌,才開口道︰「其實……我才應該跟你道歉,這個周末我已經有約了。」
這回換濰揚的笑容不見了。他冷沉著臉,深吸一口氣,不自覺的捏痛了她的肩膀質問︰「跟誰有約?」口氣像個吃醋的丈夫。
時雨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嚇人。「我騙你的。」時雨得意洋洋,她終于也扳回了一成。
這個小女人居然也學會騙人了?而且還是惡意的報復他。濰揚真是哭笑不得,剛才那一瞬間他可真是被她嚇著了。不過,這一面的她令他更想珍惜與擁有,他相信能夠見到她這一面的男人只有他而已。這讓他同時感到驕傲與滿足。
「你居然敢騙我?」濰揚佯裝氣憤,伸出手朝她攻去,「看我怎麼對付你。」他呵她癢。
時雨笑得像個小女孩,她四處閃躲著,氣喘吁吁的向他求饒︰「不要……對不起……」
「時雨……」濰揚停止了攻擊,低頭注視著她,沙啞的低喚。
輕嘆一聲,時雨環上他的脖子,讓他再次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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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前,時雨望著碧海藍天連成一色的美麗景致,享受著清涼海風迎面吹拂的舒適快意。她回頭望向濰揚,卻見他正盯著自己,不禁問道︰
「你在看什麼?」
「看你。」濰揚看著她的臉慢慢的染上紅暈,煞是美麗。
「你……」你了半天,時雨擠不出另一個字。她低下頭,羞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濰揚為她的羞怯著迷,「閉上眼楮,時雨。」
時雨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之後听話的閉起眼楮。「你要做什麼?」她問,心里是興奮的期待。
濰揚但笑不語,從懷里掏出個東西放在她手上。「這送給你。」
睜開眼楮的時雨見到手上放著一條墜子,是當初跟他去吃飯時看到的那條墜子。後來她還特地去買,只不過已經被人買走了,想不到竟是被他……
愛憐的撫著手上的墜子,時雨抬頭望他,輕聲說︰「你特地為我買的?」她的心里充滿了感動,從來沒人對她這麼在乎。她甚至沒有對他明說過想要這條墜子,他卻注意到了她對它的喜愛……
濰揚輕撫她的臉,「這是我們之間的聯系,只要你戴著它,不管多遠、不管多久,我都會找到你。」濰揚對她許下諾言,接過她手上的墜子,替她戴上。
這番短短的誓言讓時雨感動得一塌糊涂。她輕撫脖子上的墜子,咬著唇遲疑了一下,隨後輕輕地在他頰上印上一個吻,然後害羞的退開。
這是相識以來她第一次對他主動,濰揚的心被撼動了。他無言的將她擁進胸懷,將下巳抵在她頭上,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著,雖然無聲,卻比言語更加的讓人安心、醺然。
良久,濰揚才開口打破這寧靜的氣氛。「你……跟你的父親似乎不太親近?」濰揚說出觀察的結果。雖然知道時機不合適,可是他想要多了解她,想要知道有關她的一切。
在這麼放松的時刻提起父親讓時雨渾身僵硬。不過停頓半晌,她還是開口說︰「我父親對我期望很高。」看著遠方的海,眼光變得縹緲。
時雨的避談讓濰揚已經知道個大概,他默默的陪著她。為她感到心疼,失去了母親,與父親又不親近,她的心里有多寂寞可想而知。
他的沉默讓時雨感覺不安,「你怎麼不說話?」
濰揚對她微笑,「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很辛苦。」
時雨的眼眶紅了,為他這一句輕描淡寫卻又說中她心事的話。
「我不怕苦,只要爸爸交給我的公司能夠經營下去,不要令爸爸失望就夠了。」
「你……不要太勉強自己。」濰揚沉默良久,說了這麼一句話。
時雨輕輕點頭,第一次對他人說出真心話。「其實爾虞我詐的商場並不適合我,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遠離商場。」她自我調侃的笑笑,「很奇怪吧,我居然是這麼想的。不過,顯然是事與願違。」她無奈的遠眺著遠方的漁船。
濰揚攬緊她,他有許多話想對她說。他想告訴她只要她願意,這一生都不必再待在復雜的商場上跟人虛與委蛇,可是以他目前的立場,他什麼都不能說,他只能擁著她,無言的給予她安慰與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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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中小企業合辦的慈善晚會上,時雨偕同濰揚出席。
時雨展現出一個領導者應有的得體談吐,和其他企業主們談笑風生,她優雅的氣質讓不少男人露出仰慕的眼光,但她卻渾然未覺。因為她對這場宴會毫無興趣,純粹是為了公事上的需要而來參加的。
她專心的看著拍賣台上的競標,在心里盤算何時應該出價,為懋洋取得好名聲。
在拍賣完一件古董花瓶後,接下來是一幅知名畫家所提供的畫作,價錢由五萬元開始起跳。時雨的心跳加速,表情專注了起來,就是這個了!心里的聲音告訴她。
「十萬,還有沒有人要出價?這畫僅此一幅,且畫工細致出色,一定有識貨的人可以出更高的價錢,沒有人了嗎?」主持人賣力的喊著。
「十萬五千。」時雨舉手,冷靜的喊價。
勢在必得的買主見有人跟他競爭,驚訝了一下,隨即出價︰「十一萬。」
主持人喊道︰「十一萬!那位小姐,你再抬高一點價錢吧。」他對時雨說。
時雨微笑的點頭,「十二萬。」
一下子抬高了一萬,讓眾人發出一聲驚呼,在底下竊竊私語著懋洋的財務似乎真的沒有問題,否則怎堪這樣花錢?
事實上,這也是時雨今天之所以來此的一個重要目的。
原本出價的男人見時雨不肯放棄,惱怒的低咒,卻沒再喊價。
「沒人要出價了嗎?」主持人喊道,環視一下四周,「十二萬一聲、十二萬兩聲!」
正要喊出成交時,一個男聲插入——
「十五萬。」
時雨震驚得臉色瞬間慘白,這個聲音是她所熟悉的、而且是她急欲忘記的。她慢慢轉頭看向發聲處,見到「他」正看著她,眼里是她熟悉的冷酷。
「這位小姐,你還要再出價嗎?」主持人問道。價錢一下子拉到十五萬是有些離譜,看來那半路殺出的男人是勢在必得。
遲疑了一下,時雨出價,「十六萬。」她不明白他在這里做什麼,她的冷汗直冒,過去的陰影纏上了她。
時雨的不對勁讓濰揚皺起眉頭,他傾身問道︰「不舒服?」
慌忙的搖頭,時雨朝他笑笑。「我沒事。」濰揚總是這麼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出她的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