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有心理準備,但在親耳听見嘉麟承認跟穎芝的確有過曖昧時,曼琪的心仍然因這個事實而痛苦,她輕聲問道︰「是你主動的嗎?」知道自己小心眼,可是這一點對她來說很重要。
沉默半晌,嘉麟還是說出了實話,「是穎芝先吻我,然後……」
「別再說了。」曼琪說道。
她不要再听了,想到他擁抱過別的女人,就令曼琪忌妒,即使這是在遇到她之前的事,她仍然心傷,她畢竟是個普通的女人啊。
抱緊他,曼琪問道︰「她在你心中……佔著很重要的地位嗎?」
嘉麟仍然忘不了穎芝嗎?如果是這樣,那她又該怎麼做?而穎芝看起來對嘉麟仍然「舊情難忘」,要是他們兩情相悅,她能不留戀的退讓嗎?
曼琪心驚膽顫的等著嘉麟的答案,甚至等得微微顫抖起來。她是這麼愛他,而他是否亦然?
嘉麟挪動身體,面對她。「曼琪……」他溫柔的喚道。
「穎芝對我而言,一直是個朋友,就這樣而已;我愛的是你,多年來只有你能進入我的心。我在感情上跌過跤,我不想再付出我的心,因為我不想冒著再次受傷的危險,可是我遇見了你,那麼多的‘不想’完全失去了意義。曼琪——」他抹去她的淚,「不要哭,相信我,我如果愛上你,就是一輩子了。你要對我有信心,也要對自己有信心,好嗎?」
曼琪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流著淚抱緊他。
「對不起,嘉麟,是我不對,我不該隨便亂吃醋,懷疑你對我的感情。」她的心里完全沒有任何芥蒂了。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他的真心,那是值得她以愛回報、一生無悔相隨的眼神。
哀著她,嘉麟調侃道︰「就算你想吃醋也沒機會了,穎芝後天就要離開了。」
訝異的抬頭望他,曼琪不語,心里模模糊糊的有著莫名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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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愛慘了她不是嗎?」穎芝笑著問嘉麟,「我記得以前你從不會這樣大嚷大叫的,總是冷著一張臉。」也是那冷漠下的溫柔讓她迷失了好一陣子。
其實,那天晚上,穎芝便提著行李離開,去住飯店了。
此刻,她自在的坐在嘉麟辦公室的沙發椅上,優雅的拿著一杯茶啜飲,注視著臉色並不好看的他。
嘉麟看著穎芝,沒有任何回避,「沒錯,她是我的救贖天使,我很幸運能夠遇見她。」嘉麟帶著笑意說道,隨後皺起眉,不悅的質問︰「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那種事都說?你明知道她會傷心的不是嗎?穎芝,我真是不了解你,你以前並不是這麼……這麼任性的女人。」
他記憶中的她,一直是個穩重體貼的好朋友、小姨子。
那種事?穎芝在心中嘆息,幸好她已經走出來了。
「我現在也不是。你可以當我是……了了一個心願。」她微笑。
這謎般的話嘉麟一點也不懂,不過,他也無意去追問。
「穎芝,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嘉麟真心誠意的道歉。雖然當年是她主動的,他也不應該在脆弱中利用了她。
「別再提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且,就算我說要你負什麼責任,你也不可能會娶我,不是嗎?」穎芝揚起眉,故意問道。
「我……抱歉,我的妻子只有曼琪一個。」嘉麟歉疚的說。
穎芝笑了出來,揮揮手,豪邁的說︰「嚇你的!別對我有任何愧疚感,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靶激的望著她,他點點頭,「未來才是最重要的。」有曼琪的未來。
幽幽嘆息,穎芝道︰「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其實我這次回來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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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琪忐忑不安的來到跟穎芝相約的地點,她不知道她在臨走前一天約她見面是想要談什麼,不過曼琪已經決定再也不懷疑嘉麟的愛,所以緊張歸緊張,她並不會把穎芝當成假想敵,她絕對的相信嘉麟。
穎芝早已坐在位子上,見到曼琪,她微笑的招呼道︰「曼琪,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自然的仿佛那一天的事沒有發生。
點點頭,曼琪坐下來,對她泰然自若、善意的態度感到有些驚訝,覺得自己也必須對那一天的失態道歉,于是說道︰「穎芝姐,那一天我失態了,抱歉。」
穎芝有趣的看著她,問道︰「曼琪,倘若我現在決定要跟嘉麟重溫舊夢,你怎麼說?而且,坦白說,這次回來我並沒有預期會見到你,不過,你也知道我跟嘉麟的關系非比尋常,若是我提出要求,嘉麟一定會笞應的。」說到底,穎芝就是故意要刺激曼琪。
被她的直言無諱嚇了一跳,曼琪並不習慣這種直來直往的說話方式。不過,她遲疑一會,便直視穎芝的眼楮回答。
「對你的想法我無權置喙,可是我相信嘉麟,更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或許你跟嘉麟有著我所不了解的過去,可現在嘉麟是愛我的,而我完全的信任他;同時,我也不會因為你跟嘉麟的關系就自動退出,換句話說……」她深吸一口氣,沖口而出,「我是不會退讓的。」
穎芝晶亮的眼楮注視曼琪良久,然後笑了起來。「不愧是嘉麟愛上的女人!」
她笑得十分開心,讓曼琪困惑的不得了。
好一會,穎芝止住笑,正色的看著曼琪,握住她的手說︰「曼琪,對不起,我知道這次是我任性,帶給你跟嘉麟不少麻煩,不過,看到你們這麼恩愛,你又這麼疼愛振瑋,我就安心了。以後,嘉麟跟振瑋就交給你了,雖然我沒什麼資格這樣說。」
穎芝的手好溫暖、神情好誠懇,讓曼琪糊里糊涂的就點頭答應了她。「好,穎芝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振瑋跟嘉麟的。」曼琪實在不懂情況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穎芝看著曼琪一臉迷惑的模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你一定被我弄糊涂了吧?」
「嗯。」曼琪羞赧的承認。
「我這次回來其實是因為我要結婚了,想在婚前回來看看嘉麟他們父子過得好不好,因為,以後或許沒有機會了。我的未婚夫是外交官,我得跟著他東奔西跑,相對之下就不會有太多私人的時間。」穎芝談起未婚夫,一臉沉醉在幸福中的嬌羞模樣。
「你要結婚了?那……你對嘉麟……」曼琪張大小嘴,完全不能理解她剛剛還說要跟嘉麟「重溫舊夢」,怎麼突然又冒出一個未婚夫來。
「我愛過嘉麟。你也知道像他那種男人,女人很難不愛他。」穎芝笑道,神情淨是一派灑月兌。
「從他是我姐夫的時候,我就偷偷愛著他了。可是直到我姐姐那件事爆發之後,我才知道我不是那個能夠給他幸福的女人,我陪在他身邊好幾個月,可他始終是以冷漠、封閉的態度,來阻隔我對他的關心,後來我就死心地飛到國外去,在那里認識了我的未婚夫,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舉起水杯,微笑的說︰「這次回來,應該說是想……跟過去的自己做個徹底的告別吧。」
「穎芝姐……」曼琪听到她的剖白,心里的感觸很深,「對不起,我誤會了你。」
听到穎芝承認以前愛過嘉麟,曼琪心中不再有不安的感覺,反而因為她愛過嘉麟,而感覺有種奇異的連結,因了解她的感受,所以更加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