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芊芊閃避著他的視線,要自己別留戀他的懷抱,死命的掙動著,「你……你不信也得信,因為……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他眼眯了起來,侮在審視什麼一樣地盯著她,「瑩瑩,不要對我說謊,瞧你臉都紅透了,你不是說謊的料。」
「我……」猛然抬頭看向他,她立即發現這是失策!
他的唇欺了下來,吻上這睽違已久的溫暖,她嚶嚀一聲,任他粗魯地發泄他的思念——還有她的。
好一會後,他放開她,貼著她的額直喘氣。他的唇和她的不過近在咫尺,兩人的氣息交換著……她又想哭了,被他這樣鉗制在胸懷中,她要怎麼舍得離開他呢?
「你說,我娘說的是真的嗎?」
他的聲音低沉,好听得都叫她要醉了……「不……不是……」
「你告訴我,為什麼會到這里來?是不是娘對你……」
成芊芊抬起素手遮住他的口!不讓他說出任何臆測之詞,
「我……我遭人拐騙才被賣到京城,你別胡亂冤枉大娘。」還是在說謊,不過這次她的態度自若些,希望騙得過嵐哥哥,她不希望他和大娘為她起勃奚。
這樣委曲求全的角色多年來她扮演習慣了,要忍氣吞聲蘇家才會平靜和諧——就算被這樣惡質地趕出家門,她仍下意識地維護著。
「是嗎……」蘇星嵐暫時先放下這話題,他看得出來她的逃避。「這些日子實在是苦了你。」
「我……不苦……」騙人的,想到被賣身後的驚惶失措,失去孩子所受的苦,她的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他嚷去她的淚,「你又說謊,這淚好苦好澀。」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委屈地道︰「世間的淚本就是苦的,要不然你找顆甜的讓我嘗嘗。」
他心疼地吻住她,一吻過後,他再嘗到她的淚,很奇怪的,在口中泛開的,已變成一股說不出的甜意,而她也分享到了。
「不會再讓你吃苦了,我會帶你離開這……你知道嗎?我不負你所望,果真金榜有名,還是個狀元郎呢!你為我高興嗎?」
她在他懷里不斷點頭,當然高興,開心得都快飛上天了,只是……唉,想起自身的處境,她又覺得這樣的嵐哥哥是多麼的高不可攀。
「我要迎娶你做我的小娘子,住大屋、穿錦衣,為我生女圭女圭,好命一輩子……」
生女圭女圭呀,她想起了她早天的兒,一陣心酸襲來,連忙緊咬住下唇,不叫哭聲逸出。
「嗯。」她無力地應著他,這樣的美夢她在江州的那幢破小屋就不知听過幾十回了,可如今的她,還有那個資格再奢望嗎?
不想再想,就讓她多貪戀一緩蟀哥哥懷里的溫柔吧!
只是連這個小小的願望,有人都還不願成全——
「你、你、你這個混賬東西,還不趕快給我放開本王的小心肝!」
趙亨氣到拔尖了嗓子喊,他現在這副落湯雞樣可不是狼狽蔭宇足以形容,一身華衣滴滴答答沿路濕,鞋子掉了一只,發上沾了不知是水草還是污泥的黑污污一團,話說著的時候,還從懷里跳出只魚來,實在有夠慘不忍睹、慘絕人寰……
呃,是慘絕「魚」寰才對,瞧瞧掉在地上那只魚一啪嗤」尾螬動兩下,就被他腳一踩壓住炳巴哈巴張的魚嘴,沒兩下便嗚呼哀哉。
桑聿荷才在大廳剛坐下來喝杯茶咧,誰知這明王這麼快就折回來,還聲勢浩蕩地帶了一群人,唷,連京兆尹柳大人都讓他清來了,這下好了,事情是越來越難收拾了。
苞在這串粽子尾,她決定明天要去廟里上上香,再不然得請個道姑回來去去霉。
蘇星嵐不悅地微微轉過頭,斜睨他一眼,「我警告你,再讓我听到小心肝這三字從你口中吐出,別怪我不客氣。」
嚇!這小子當真是有跟不識泰山,膽敢跟他這樣說話!
從鼻孔大大哼出口氣,趙亨朝後頭那一群嘍羅使個眼色,「告訴這小子,本王是誰。」說出來包準嚇死你!听聞主子被欺負連忙趕來救駕的保鏢之一說︰「我們王爺正是征遼威武鎮國大將軍暨仁德英明明王是也。」
趙亨洋洋得意,這串外號念完,他都翹到半天高了。
「喔,就是封地在江南的明王是吧?」蘇星嵐淺笑,「原來就是你,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呵呵,不用太害怕,只要你放開本王的小心……呃!」
骯部一痛,趙亨瞠大了眼,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而且是第二次。抱著肚子悶哼,他痛苦地下令,「給、給我……上!」
十多人當即一擁而上,只見蘇星嵐狀似輕松地迎上,周旋在眾人間,出掌、蹋腿快如疾雷,也不過十來招功夫之間,十幾個大漢竟已倒下,還有一個順著之前趙亭「跳」水的軌跡,也來個汴河游。
這、這、這人是神嗎?是鬼否?哪有人那麼厲害的呀!
「沒人了嗎?呵,大半年來忙讀書,我正嫌太久沒疏絡筋骨了呢,看來我還算對得起師父,沒將學的都還他了。」
「你、你到底是誰?」咽咽口水,趙亨在心中頻呼皇帝老哥的名號,哼,有天皇老于給他靠,他就不信天底下有幾個人敢比他囂張。
「蘇星嵐。」
「蘇什麼?本王听都沒听過……咦,等一下……」好像有點印象了,這不是那個忒地目中無人的狀元郎嗎?這敢情好,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進士可以爬到王爺頭上去了?
「喔,那日喜饈樓之宴你不賣本王面子那筆賬我都還沒跟你算呢,今日趁著柳大人在,我鐵定叫你知道皇室規矩;」眼斜瞟見柳大人畏縮的身影,趙亨不耐一喚,「柳大人,過來告訴他,咱們大宋王朝是王爺大還是進士大?」
柳大人頭縮得跟烏龜似,他倆都很大,至少都比他大。「平常是王爺比較大,不過……」
「不過什麼呀?」哼哼,听見了沒,是王爺比較大。
「不過有的時候是蘇大人比較大。」哎啃,早用道惹上明王的人是蘇大人,他絕對不會趟這淌渾水的,在家早點睡多好。
「哼,我說柳大人,你是老糊涂了是不,小小一個進士怎麼會比我大?他要有可能比我大,我就叫他聲爹……不,叫祖爺爺都成。」這兩個人現在都在閻羅王那作客,想要他叫出口,除非他們從墳陵里跳出來。
「這倒不用,我可沒大你這麼多……」蘇星嵐從懷里掏出個金光閃閃的東西,在他面前晃了晃,「不過大你一點點而已。」
嚇嚇!這是……
「吾皇萬歲萬萬歲!」見到這面傳說中皇上御賜的金牌,果真上頭提的正是「如朕親臨」四字,柳大人當場對其又跪又拜地行大禮。
「這是什麼玩童兒?」趙亨還呆呆地問。
唉,誰叫你上京這些日子夜夜醉臥美人鄉,早朝哪日去過了,不知道人家蘇狀元現在可是朝廷三晶命官呢,而那面金牌更是比十個幸相都來得威力驚人,總而言之蘇大人是得罪不起的大大大人物。
「見到御賜金牌還不行禮,叼,明王你果然如傳聞中的大膽無禮。」
「我……哼,不過是面破金牌而已,改天我也進宮向皇兄討個幾面來玩玩。」他猶死鴨子嘴硬,不肯認輸。
「也好,不過在這之前,可否請王爺向本官解釋一下為何今年江南一地的稅銀會短少上萬兩?」
嗄……這事他怎麼知道?那個送稅銀的楊大人不是說沒問題嗎?
「還有本官听說個有很趣的傳聞,只要奉銀百兩,明王即可賞賜個小闢做,奉金千兩,推舉到皇上面前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