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點!」任霆鋒盯著蓋鐸的眼楮說,「我看大家都累了,我們明天再談好了。」
「不!」周隻深深吸一口氣,「我現在就要知道畢麗的事!」
***
那個女的真的是畢麗嗎?周隻緊盯著電視,眼楮越瞪越大。
老天!那件細肩帶黑色小禮服讓她曲線畢露,加上濃妝,讓她看起來像二十八歲,而不是十八歲。
她前不久還坐在她的教室里上課;現在卻捧著香檳站在賭桌旁。
藍仁德則看得眼楮都要凸出來了,他發現有幾個東方人圍繞在畢麗周圍,而其中一個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論輩份,那人也算是畢麗的舅舅,看來他老爸這回是布下天羅地網要把畢麗拐到日本去。
「這卷帶子是什麼時候拿到的?」他問。
「你請假的那天,由快遞送來公司,在你的辦公桌上擱了三天。」任霆鋒點了下頭,蓋鐸按下錄影機按鍵,取出帶子。
扒鐸接著說道︰「有人打電話去公司找你,問你看過那卷帶子沒,你的秘書覺得不對勁,才把包裹拆開。我們查過寄件人,是個郵政信箱,至于那家快遞公司也是一問三不知。」
「關于畢麗……」
任霆鋒遞出幾張單據給藍仁德,「目前我們只查到她在英、法、及瑞土的幾家銀行都有戶頭,這些是她的金融卡帳號及提款密碼。金錢匯出地都是台灣,每筆款子至少經過兩家銀行以上,或是透過投資信托公司轉帳。小心是很小心,只是缺少耐性,最後一次由瑞士匯出三十多萬美金到英國國家銀行,讓她露出破綻。」
藍仁德聞言臉色鐵青。
「不過,你們不必擔心她會輸不起——」蓋鐸賣了個關子,直到周隻把視線移到他臉上,他才再開口,「蒙地卡羅的各家賭場經理都接到指示,畢麗可以無限制簽帳。」說完,他朝她笑了笑。
「我會負責的!」藍仁德咬牙說道。
任霆鋒嚴肅地說︰「現在講這些還太早,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討論下一步該怎麼做。」他收拾好東西站起來。
周隻看向窗外,才發現天亮了。
藍仁德送任霆鋒和蓋鐸出去,回來的時候,看見周隻仍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
「別擔心,不是什麼嚴重的事……」他開口。
「不要騙我!」
她抬頭看他,「那兩個人活像討債公司的打手,他們到底是誰?又和畢麗有什麼關系?」
「任霆鋒是揚升的老板,蓋鐸則是揚升的顧問。」藍仁德擁著她坐下來,「目前事情還不明朗,可能是畢麗利用我的電腦侵入公司的主機,偷取客戶的錢。」
天!她早該注意她的,都是她的錯。周隻覺得慚愧。
「這不關你的事,我該早點發現的。」
「不!蓋鐸說得對,」周隻喃喃的說,「我該關注的是畢麗,而不是你。」
提起蓋鐸,藍仁德心里就有氣,「你別听他胡說。」
像想起什麼似的,周隻取下手腕上的金鎖片,拿在眼前細看,「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稀奇?為何那個叫任霆鋒的看見它就像見鬼一樣……」
「我也不知道。」
藍仁德心虛的說。
「我要把它扔進馬桶里沖掉!」
「不行呀!姑女乃女乃——」他連忙討饒,「其實……其實這原本是掛在畢麗的香水瓶上,我以為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這些小東西,所以……」
「所以你就把它拿來送給我?」周隻大聲嚷嚷,「我就知道!你連賈寶玉是誰都不曉得,怎麼會送我刻著宋詞的金鎖片?」
「呃……賈寶玉是不是唐朝詩人?」
他大膽推測。
周隻一言不發的朝樓上走去。
「隻,能不能把金鎖片借給我?」他朝她喊道,說什麼也要把那個微縮光碟弄到手,「兩個小時就好,我保證會還給你。」
不久後,他听見樓上傳來馬桶的沖水聲
第九章
周隻正把蛋炒飯舀出來,分裝在兩個盤子里,此時,門鈴響了起來,她拿著鏟子去應門。
她將門打開一條縫,只見蓋鐸站在外面歪著腦袋看她。
「我能進去嗎?」他問。
「當然不行!」周隻高舉著鏟子說。
扒鐸扶了扶墨鏡,臉上堆滿笑容,「我有畢麗的消息喔!」
「什麼消息?」她不覺豎起耳朵。
他笑得十分燦爛,「你把金鎖片交給我,我就告訴你。」
「你們這些男人彼此利用還不夠,還想利用一個無辜的女孩,真下流!」周隻生氣的說。
「慢點!」蓋鐸摘下墨鏡,「請你搞清楚,畢麗一點也不無辜,她若無辜,就不會帶著一箱鈔票逃走。」
周隻想關門,卻被蓋鐸一掌擋住,「別急著向你的情人報消息,還有更精彩的呢!」
周隻還在猶豫。
「不要告訴我,你把那個金鎖片丟進馬桶里沖走了,那太侮辱我的智商了。」蓋鐸調侃道。
「反正畢麗已經不見了,縱然有再多消息也是枉然。」周隻頂他一句。
「法國警方在她住的旅館房間里,發現一個光溜溜的死人!」
「真的還假的?」她瞪大眼楮問,一顆心提到了喉嚨。
「當然是真的。」看她臉色一片慘白,蓋鐸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其實沒那麼嚴重……」
周隻緊繃的神經陡地放松,「如果你不是藍仁德的朋友,我就把你……」她咬牙切齒的揮舞鍋鏟。
「怎樣?」蓋鐸挺了挺胸,「像你這種女人,哪個男人受得了啊!藍仁德不知著了什麼魔才會……」
門猛地關上,蓋鐸瞪著門板,緩緩的伸出手敲敲門。
芝麻開門,周隻悶不吭聲地望著他。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任霆鋒不會追究畢麗犯的錯。他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那個微縮光碟可能是關鍵,你不交給我沒關系,你可以把它交給藍仁德,讓他帶去公司……」
「到底有沒有死人?」周隻問。
「死人?我有說死人嗎?」蓋鐸突然得了失憶癥。
周隻氣得差點拿鍋鏟打他。
「哦!那個男人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那人被發現時,怎麼叫也叫不醒,目前只知道他是日本籍。」蓋鐸的聲音變小了,「警方還在房里搜出毒品吸食器,還有一小包白粉。警方已通知日本駐法使館,這件事萬一沒被壓下去,畢麗—定會被牽扯進去。」
周隻听了從頭涼到腳,她張嘴想說話,卻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她如果和你們聯絡,想辦法叫她回台灣。」蓋鐸說。
「她不會……」周隻喃喃自語。
「你怎麼知道?」蓋鐸立刻起疑心,「我是為你們好,你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和藍仁德最好先自保,那個女孩就像一只黑寡婦,礙著她的人都要倒霉……」
嗡嗡嗡……他的聲音像一張網子,由四面八方朝她收攏而來,讓她透不過氣來,只要能教他閉嘴,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拿去!」周隻掏出金鎖片塞進蓋鐸手里,在他還來不及反應前關上門。
***
趙文易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周隻家門前。
周隻和藍仁德走出電梯時,剛好撞見趙文易,雙方都大吃一驚。
趙文易手中捧著一束鮮花;藍仁德則一手拎著一袋食物,一手牽著周隻,兩人狀似親昵。
趙文易一臉迷惑,「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文易……」周隻決定把事情攤開來講,「我和仁德從小就認識了,那次我們在餐廳相遇,之後……之後我們便開始來往。」
「來往?」趙文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在你床上的男人就是他!」
藍仁德突然往前一大步,捏住趙文易的脖子,輕輕松松的把他釘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