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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一用是總裁 第24頁

作者︰楚月

三天後,他邀請劉子譽在酒樓吃飯。

酒酣耳熱之際,徐靖磊說出此行目的。

「先前劉親隨說得極有道理,我們這些老百姓若想討個平安非得靠官府『幫助』不可,若像這次又來一場大火,金府可承受不起,無奈岳父尚未歸來,所以能動用的有限。」他推了一箱金子到劉子譽面前,「這些還請劉親隨笑納,替我們調查錢莊的火究竟是誰所為,等真相大白後,我們另有謝禮。」

劉子譽喝著美酒,又看見眼前的金子,以為徐靖磊真開竅了,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徐公子真是明白事理的人。不過為民喉舌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這金子萬萬不能收下,還請徐公子收回。」

「劉親隨真是客氣了,這些只是我們戚念官府平日的辛勞,想替官爺們加點菜罷了,沒有其他目的。再者縣太爺剛來到伏陽縣,我听說派給縣太爺住的府邸破舊不堪,這些只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請劉親隨切勿推辭。」打官腔的話,他也能說得很漂亮。

劉子譽模著箱子里的金子,嘴上笑得更燦爛了,「哈哈哈!原來如此,徐公子真是有心了。放心,我定會將這金子交給縣太爺,你的心意我也會轉告縣太爺,讓他好好褒獎你。」

「劉親隨客氣了。我另有要事,先行一步,請劉親隨在這里慢用,所有開銷全記在我帳上,告辭。

劉子譽眼底只剩下金子,對于他要離開也就愛理不理,徐靖磊淡淡一笑,隨即走出廂房,外頭早已候著幾個人,其中之一便是剛上任的廖縣令。

廖縣令已將屋里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一臉氣憤難平。

「大人。」

「徐公子,我真沒想到劉親隨竟會打著我的名義在外頭招搖撞騙,真是……」廖縣令氣得都說不下去了。

「大人,您日理萬機,底下人瞞著您做出有害您名聲的事自然無法得知,在這件事上,大人亦是受害者,請您別放在心上,在下此舉的用意也是希望大人愛民如子的清廉,切莫被劉親隨這樣的人給弄髒了。」

「徐公子曉大義明事理,今日真多虧有你,否則本官還不知道要被騙到幾時。」廖縣令搖搖頭,猛嘆氣。

「大人,在下先走了,至于劉親隨的事……」

「請徐公子放心,本官必定會還給你們錢莊一個公道。」廖縣令正義凜然地說,「屋里那箱金子等我處置劉親隨後也會如數奉還。」

「大人,那真的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官府破舊不堪,我們本該在大人上任前便整修好,這實在是我們的疏忽……」

廖縣令卻立即拒絕,「不,本官向來清廉,你們的心意我已收到,那箱金子我絕不能收,就這樣了。」

徐靖磊的視線始終不離廖縣令,隨後才離開酒樓,同時他也吩咐常貴,這事一有後續必須立即回報。

金縷見他回到府里依然憂心仲忡,忍不住問︰「既然已經請縣太爺出面處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

「之前我派人去查采廖縣令的底細,發現他確實清廉,辦案公正,只除了辦錯一件事,那是一名富家少爺殺了青樓女子的案子,因為青樓女子已死,死無對證,故富家少爺無罪釋放,乍听之下或許覺得沒什麼,但常貴說那案子原本有證人,無奈證人失蹤才會如此判決,這案情不單純。」

「縣太爺公正清廉,應該不會判錯才是。」

「小縷,水至清則無魚,這是不變的道理,愈是清廉的人一旦有問題,反而更令人措手不及,下得不慎防。」

「你懷疑縣太爺有問題?」

「我也希望只是我多慮了。」

餅了幾天,常貴告知徐靖磊,劉親隨畏罪自殺,死在牢里。

徐靖磊心知事有蹊蹺,于是命人寫信找個理由讓岳父暫時別回來,同時派方伯通知三州的商行小心行事。

他本以為廖縣令頂多懲處劉子譽,撤了他親隨的名,沒想到劉子譽會死在牢里,想必劉子譽借他的名收受賄賂的事曝光讓廖縣令不甚滿意——想在牢里殺人是輕而易舉之事。

原本只是收賄的小事,現在卻出了人命,徐靖磊開始防備廖縣令,也相信他絕對並非傳言中那樣清廉。

對付劉子譽,可以找廖縣令,但若要對付廖縣令,他還能找誰呢?

徐靖磊愈是面對棘手的事愈是冷靜理智,明白必須盡快將事情一次處理妥當,不然後患無窮。

劉子譽的事在伏陽縣傳開,眾人對廖縣令更加敬重,全都相信他是公正清廉的好官。

某日,一群官兵突然登上一艘屬于金氏商行的船,查探之後竟發現幾十只上面蓋有官印的空米袋在船上,他們詢問是怎麼回事,現場沒有人答得出來,于是新任的鄭親隨便領著幾名官兵來到金府,要帶金氏商行的老板前往縣衙問話。

當金縷听見消息趕回府里時,徐靖磊已經被抓走,她憂心不已,執意要去縣衙擊鼓申冤,方伯卻勸她先忍耐。

「小姐,老爺不在,姑爺也被抓走,整個金府上下只剩下小姐一人主事,小姐萬萬不可沖動,要是連你也入獄,就沒人救得了姑爺了。」

金縷焦急地在廳內踱步,半天也想不到一個好法子,不禁心急如焚,她知道徐靖磊為了怕她爹出事,因此暫時要他別回來,但此時此刻,她真不知該找誰商量。

「方伯,你有沒有辦法能救靖磊?」

方伯搖搖頭,「小姐,我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這件事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給我們金府,但老爺為人和善,根本不曾與人結怨哪!」

金縷當然也清楚,這時她忽然想起徐靖磊說過的那句話——水至清則無魚,莫非廖縣令真的有問題?

「常貴,找個能疏通管道的人,無論花多少錢都沒關系,我想見靖磊一面。」

「是,小姐,小的這就去辦。」

金氏商行被查封的淌息如大火燎原般迅速在各地傳開,百姓們憂心忡仲,深怕當地錢莊也會受到牽連,因此多數人都把錢領了出來,就怕辛勤的努力成果付諸流水。

第9章(1)

牢里暗無天日,眼前所見盡是骯髒不堪,耳朵所听的只有獄卒偶爾的交談。

徐靖磊被綁在柱子上,經過幾天的嚴刑拷打早已滿身傷痕,盡避他有練武,也精疲力盡得快要撐不下去。他果真沒猜錯,廖縣令並不像外頭所傳那樣公正廉明,他在暗地里收受賄賂,劉子譽不過是他手里的一顆棋子,隨時可以犧牲。

廖縣令走進牢房,鄭親隨與那些獄卒都听令暫時離開。

「打得一身是傷,徐公子還要死撐嗎?」他撫了撫胡須,淡淡地問,「只要你將金老爺供出來,讓本官能抓他,就可免去這些皮肉之苦。」他原本就是想對付金復,目的是得到金樓錢莊,偏偏徐靖磊從中作梗,一肩擔起所有責任,讓他十分不滿。

徐靖磊冷冷注視他,不發一語。

廖縣令拿起一旁的皮鞭,揚手賞給他一鞭,但徐靖磊縱然痛也不出一聲。

「我听說令夫人使鞭子的功力非常了得,想必徐公子也經常領教,所以才能這般忍耐?」他其實可以直接把金縷抓進牢里,不過最近他的名聲好不容易才在縣里傳開,沒必要為了對付一名女子而連累自己,所以才會選擇對徐靖磊下手。

徐靖磊吐了一口血水,吭也不吭一聲。

「徐公子好氣魄,就不知你娘子是否也能承受這些。」廖縣令故意以金縷為誘餌,要逼徐靖磊拖金老爺下水。

徐靖磊笑了笑,他看得出來廖縣令只是嚇唬他罷了,若他真的想做恐怕早就做了,又怎會在這里與他談條件,必定是礙于自己的名聲,不好對一名弱女子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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