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蘭生無奈,只好投降。「只要妳說愛我,這東西就隨便妳了。」
「無論你有沒有給我『八味香子』,我都會愛你。」易璇璣主動送上一個吻當作謝禮。
他不由得心花怒放。「那妳何時嫁……」
「我先拿去給師傅了。」
易璇璣縴細的身影一溜煙便消失在眼前,司徒蘭生根本來不及捉住。
她這陣子是稍微有所改變了,不再將他拒于門外,也不吝惜表達對他的感情,甚至更為熱情,想到昨夜的纏綿,他仍意猶未盡……
不過,一提到要她回司徒府的事,她始終回避,不肯面對。
司徒蘭生對此有著極深的無力感。
究竟要到何時,她才會完全接受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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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她……也該離開了吧。
上回離開的時候是秋日,這次再離開時亦然,蕭瑟的秋日或許最適合別離。
望著夕陽,易璇璣的心口陣陣泛疼。
「老板。」琥珀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上前問清楚。「妳的親人是不是還不清楚妳離緣的事呢?」剛才老板的妹妹來過,她是沒听清楚她們的談話,不過她听見老板的妹妹似乎對老板和司徒公子已離緣的事很意外。
「嗯,我一直瞞著他們,不過,如今已經不必再隱瞞了。」
怎麼今天老板看起來特別落寞,而且,她總覺得老板好像想離開這兒了。「老板,妳會永遠待在這里吧?」
「琥珀,我和蘭生早已經不是夫妻,先前瞞著家人也是怕他們擔心,如今已經四年了,事情不可能瞞一輩子。」
「可是老板和司徒公子之間相處得很好啊,老板為什麼不再回去呢?」
「琥珀,別問了好嗎?」
易璇璣的聲音听起來極為苦澀,神情也很落寞,看得琥珀不禁紅了眼眶。
「我沒事,妳哭什麼?待會兒妳還要去喝琵琶的喜酒,可別紅著眼楮過去,不吉利的。」
「老板,妳不去嗎?」
「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休息,這個紅包妳幫我送去,祝他們早生貴子。」
催促琥珀去喝喜酒後,易璇璣獨自收拾著小陛,過沒多久,明春匆匆跑來。
「姊、姊……姊姊!不好了!」
「明春,妳別急,慢慢說,什麼事情不好了?」
「那個……待會兒、待會兒少爺就要去宋府了。」
「這事他昨天跟我說過,是要去談生意。」
「不,不止談生意,宋老爺一直很中意少爺,這趟是順便要介紹宋小姐給少爺認識,姊姊,妳要不要快去阻止?」
阻止?憑什麼?她和他不再是夫妻了。
「明春,蘭生想做什麼,我都不能阻止,宋小姐是個不錯的姑娘,若蘭生能娶她,是一件好事。」易璇璣淡淡地道,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明春卻緊張得不得了。「姊姊,都這個時候了,妳怎麼還能這麼說?難道妳都不嫉妒嗎?如果姊姊現在過去,少爺一定會選擇妳!」
易璇璣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更不能過去。
「明春,謝謝妳來告訴我,不過……我不會過去,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了。」
「姊姊,妳不去會後悔的!」明春又急又氣。
易璇璣搖搖頭,送明春離去,然後回到住處,連飯也沒吃就躺在床上休息。
她刻意忽視心中的痛楚,把整個身子縮在被子里。
「唉……」
不知睡了多久,她听見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她原本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可能听見,偏偏她听見了,而且還認出了那是誰。
她僅探出手,便立刻被握住。
「妳哪兒不舒服?」
「頭有點疼。你……怎麼來了?」
「明春跟妳說的事是假的,我確實是和宋老爺談生意,說要介紹宋小姐給我認識只是說笑罷了。」瞧她將被子裹得那麼緊,司徒蘭生看了很不舍。「璇璣,若很不舒服,我去請大夫過來一趟。」
縮在被子里的頭猛搖著。
「璇璣,探出頭來看看我好嗎?我這兩天忙著生意,沒看見妳,覺得有點寂寞呢。」
一會兒後,易璇璣終于掀開被子。「我只是頭疼而已,沒事。」
「那就好,累的話就先睡,我會在這里陪妳。」
他欲替她蓋妥被子,她卻抓住他的手,將他拉下來,柔女敕的唇親吻著他的頸,意圖明顯。
司徒蘭生沒有多問什麼,隨即封住她的唇,與她盡情廝磨、糾纏。
「蘭生……蘭生……」
這一夜,易璇璣除了不停呢喃著他的名字外,再也記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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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司徒蘭生醒來,沒看見心愛的女人,反倒在桌上看見一張字條。
蘭生︰
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往後我們真的再無關系了。
璇璣
一夜的繾綣換來的竟是她留書離開!
司徒蘭生憤怒至極,原本今天還要與人談生意,他也不去了,直接趕往尋安城。
當他趕到易府時,才剛踏入廳里,便立刻感受到好幾雙敵視的眼楮。
看見女婿,不,前女婿,易老爺怒不可遏地拍桌站起身。
「蘭生,你怎能和璇璣離緣?她是做錯了什麼?」
看向昨晚還在他身下嬌喘的女人,司徒蘭生此刻有滿月復說不出的哀怨。她所謂為他著想,就是走為上策嗎?
易璇璣默默地轉開頭,當作沒看見。
「爹,我想這其中必有誤會,我並未和璇璣離緣。」司徒蘭生解釋道。
沒有?易老爺迷糊了。「可是璇璣說你們已經離緣。璇璣,妳騙爹嗎?」
「爹,我們確實已經離緣了,這種事我怎麼敢拿來欺騙爹,我們……」
「妳說我們已離緣,就得拿出證據。」司徒蘭生先聲奪人,一副絕不接受冤枉的模樣。
證據?易璇璣突然想起,唯一僅剩的證據早就在那場大火中被燒得連灰燼也找不到了,現在跟她要證據,她怎可能拿得出來?
所有人均望著易璇璣,等著她的「證據」。
「璇璣,證據呢?」易老爺問道。
「被、被燒掉了……」
「爹,之所以沒有證據,是因為我根本沒和璇璣離緣。」這會兒已輪到司徒蘭生主導全局。
「那璇璣怎會這麼說?」易老爺愈來愈困惑。
「不是我想和她離緣,是她想和我離緣。」
「為什麼?」不止易老爺,其他人也都相當不解。
「因為大夫診斷我無法生育,而璇璣想要有個孩子,所以決定和我離緣。」
易璇璣聞言,驚愕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看見這情況,易琴瑟和丈夫便率先離開了前廳。
原來如此啊。易老爺頗為同情地拍拍女婿的肩膀,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璇璣,要一個男人承認他不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難得蘭生願意為了妳說出實情,妳怎能在此刻棄他不顧?爹是這樣教導妳的嗎?妳這麼做實在太令爹失望了。」
一對夫妻沒有子嗣,十之八九都會怪在女人身上,若是蘭生不說,這個罪就得由女兒來承擔,然而蘭生選擇坦白就表示很愛女兒,他這個做岳父的當然要站在女婿這邊,為他著想。
「爹,您別怪璇璣,我能明白她的心情,其實是我對不起她,她那麼想要有個孩子,而我卻不能為她做到,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司徒蘭生可謂唱作俱佳,表現出自責不已的模樣。
「蘭生,爹明白。」男人的痛唯有男人懂。
「可是我只愛璇璣,實在舍不得讓她離開我,不過……倘若她堅持,我也會成全她。」司徒蘭生甚至以退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