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就嫁給我吧。」不知怎地,應子丹竟月兌口而出,「省得還要找其它人。」
聞言,殷琥珀還真高興不起來。
是不曾想過能嫁給與心意相通的丈夫,可至少也別是抱持是候補的隨便心態,真傷人。
「應子丹,我們不太適合。」得委婉,要是真的嫁給他,肯定整日為「九輸賭坊」心煩,自小讀聖賢書,最痛恨酒色財氣。
「哪里不合適?」他原本還覺得自己太過沖動,但听見兩人不適合,反倒加深想娶的念頭,他肯定是全下天最適合的人,竟不合適?!
「……」何必要逼實話呢?「換個法,如果我們真的成親,我看不慣賭坊的定會成天在你耳邊嘮叨,你听得下去嗎?你要上青樓,我不準,你要喝酒,我不允,還要回來吃晚飯,這些能忍受嗎?」光是第一他就受不吧?
「除關閉賭坊之外,其它都能答應。」看吧,他絕對是很好溝通的丈夫。
殷琥珀愕然,意外他的好話。
「可第一卻是我最堅持的,你會讓步嗎?」
「不可能。」應子丹毫無動搖的跡象。
縱使所有人都不諒解他的行為,但「九輸賭坊」他絕不放棄,因為是令他月兌離過去貧窮的關鍵,能有如今的地位,他絕不放手。
他再也不讓任何人對他頤指氣使。
唉,早知道會是種答案。
「所以我們根本不適合。」殷琥珀攤攤手道。
應子丹沒好氣地冷哼聲。若拿上官鳴玉當理由,他還有辦法反駁,可若以賭坊來論,他便沒轍。
不知不覺間,兩人吃光桌上的菜,如同前幾日樣,負責喂飽他的胃,他則是幫忙收拾,他雙方都有好處,殷琥珀愈想愈不對,那何時才能去「臥龍書肆」?
唉唉,好想看書喔,再不看書會睡不著的。
上官公子,您可別將新書全賣光才好。
月明星稀,烏雲遮空。
晚,殷琥珀忙得比平常還要晚半個時辰,大概是因為他們聊得太久的緣故,是有些氣惱應子丹耽誤的時間,但也慶幸有他幫忙,才沒麼累。
應子丹手持燈籠與相偕而行,月光照著路,柔和夜的孤寂。
走到處熟悉地方,殷琥珀手指右前方,欣喜地問︰「應子丹,還記得那里嗎?」
瞥眼上山的路,他怎可能不記得。
「就是在那里,你救了我,要不然這兒偏僻,我要被找到的機會可渺茫,我一直還沒回報你的救命之恩呢。」
他已經拿到回報,那天他奪走她的吻,兩不相欠。
「我們過去看看好嗎?」眼底滿是對過往的懷念。
應子丹本不想過去,無奈殷琥珀已經向上走,他自然得跟上,免得又不長眼楮摔進哪個洞里,要是摔下山,他可不一定能再次救到人。
兩人慢步前行,借著燈籠指路,來到當年令驚恐萬分的地方。
「就是這里,原本有個洞,當時下連日的雨,這邊的土被雨水沖刷掉,洞愈來愈大,結果不小心就跌進去……」
「是滾進去吧。」看一眼她的身材,他輕聲喃道。
「什麼?」
「沒。」
「正是因為你救了我,才讓我對你……」呃,差因為不察而泄漏心事,幸好機警及時住口。
「對我如何?」
「對你相當感佩感恩感念啊,所以無論外頭的人怎麼,在心底都是那個最初的應子丹。」
抬起眼,兩人四目相接,在月色映照下,彷佛一切都朦朧,似乎有些曖昧……
「如果你能關閉賭坊的話,我會對你更欽佩。」真是三句話不離本意。
應子丹聞言,滿腔的喜悅頓時消散,人真不懂得什麼時候該什麼話。
「我都不想關閉賭坊,你可以死條心。走,回去……」
「好吧……啊,有蛇!」
應子丹來不及反應就讓殷琥珀給推開,無巧不巧的,他腳踩空,身體直直往下跌。
「應子丹!」
看他差摔落山坡,殷琥珀忍不住驚叫。
「唔。」幸好他眼捷手快抓住旁的樹藤,正欲爬起來時,樹藤地斷,正以為慘之際,殷琥珀及時抓住他的手,讓他不至于跌落。
「應子丹,快、快趁現在爬上來。」雖然經常勞動,力氣卻不大,往往搬幾張桌子就會讓氣喘吁吁。
應子丹也想爬上去,無奈的力氣太小,若他要施力爬上,就怕會連也拉下來。
「琥珀,你無法撐住的身體,先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樹藤給我。」還沒將賭坊擴展至全國,他也不想一命嗚呼。
殷琥珀雙手牢牢抓住他,似有死也不放開的打算。這時候才懊惱自己力氣太小,不能將他拉上來。左看右瞧,燈籠已熄滅,月光薄弱,根本分辨不出方向,更遑論是要找根樹藤。
「不成!什麼都看不見。應子丹,先試試能不能上來。」
唯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他腳踩在泥土上,手使勁欲往上爬,豈料卻將趴在地上的殷琥珀往前拖行,若真強硬要上去,兩人肯定會雙雙墜落。
手臂好似磨破,殷琥珀也無心喊疼,努力想撐住應子丹,時候附近更不會有人跡,是要如何是好?
萬一、萬一撐不住懊怎麼辦?
都怪她不好,如果沒無聊到要舊地重游,也不會發生種事情,應子丹若死全是她的錯。
「再試試看,會撐住!」
即便看不見底下有多深,依坡度來看,他摔下去應該不會死人,頂多斷手斷腳殘廢而已,可嬌柔的琥珀就不能受此折磨。
「放手吧,要不你也會被拖下去。」
「不,不會放手,你、快上來!」他再不上來,怕自己會撐不下去,可無論如何絕對不會放手,就算真的會死,也要跟他一塊死。
「你力氣小,拉不動的,听我的話,快放手,我摔下去頂多擦傷而已。」他擔心的是若跟著跌落,他無法保周全。
自己受傷不打緊,可忍受不出事。
「不!不要!絕對不放手,你、快想辦法上來。」差害死他,又怎能在此刻放手,死也不會放。
「琥珀,你這樣會陪著死的。」他上不去,又不肯松手,直僵著肯定拖累。
「無妨,至少黃泉路上不會孤單是吧?」若是有他相伴,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
「你!」真是笨丫頭。
應子丹又惱又喜,即便這麼,他也絕不會拿她的性命開玩笑,就在他準備用另只手將的手扳開時,腳下所踩的土忽然松動,來不及再找到立足,他的身體便再次往下墜,上頭的殷琥珀亦順勢跌落。
「啊——」驚呼。
不管如何,他都得護著。念頭方形成,他便已將她抱住,用身體來抵擋傷害。
本以為他們跌到坡底下至少得段時間,哪知才眨眼工夫,他們已經到底,而且沒有摔個斷手斷腿、毀容殘廢,僅有些許擦傷。
應子丹環顧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小心翼翼探探,確定是他們是跌入個大洞里,應該是獵人用來捕獵物的洞。
般什麼啊?沒捕到獵物先捕到人,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混賬東西設下的陷阱,絕對讓他嘗嘗當獵物的感受。
既無危險,應子丹才注意到讓他摟在懷里的人兒早已昏厥。
靜靜的,動也不動,肯定是嚇昏。
沒想到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琥珀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小手還牢牢抓著他的衣服不放,真可愛。
想到剛才死也不放手的勇氣,讓他又是感動又捏把冷汗,若不是獵人挖出來的洞而是山坡,只怕現在兩人都半死不活。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抬起頭,借由月光,目測洞口高度大概是他身高的兩倍,他要逃出去很容易,不過若加上個就有困難。
罷,還是等她醒過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