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大哥還不夠喜歡懷心,或是有意相讓呢?無論理由是哪一個,他都很慶幸。
「這花是要送我的吧?」宋懷心主動來到莫少軍面前。「我剛才在台上致詞的樣子帥不帥啊?還罵我笨,第一名畢業,又是畢業生代表,夠厲害了吧?」
莫少軍僅是淡淡一笑,把一束向日葵交給她。
「還好我沒白疼你,還知道我喜歡向日葵。謝謝了。」
「我要跟妳討一樣承諾。」那時候沒有讓她兌現的承諾。
「什麼承諾?」她不記得自己答應過什麼。
「就是--」他這句話結束在兩人的唇相貼的瞬間。
校園內到處可見拍照留念的畢業生,有嘻笑、有灑淚,但正大光明的接吻就很少見了,莫少軍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宋懷心,剎那間驚呼聲此起彼落。
宋懷心受到驚嚇,捂著嘴往後退一大步。
「少軍!」這是她的初吻耶!她羞紅了臉,低喊道︰「你太過分了啦!」
莫少軍笑得邪氣。
就算沒得到她的初吻又如何?即使前一秒她的心都在大哥身上又如何?他仍有辦法教她注意到他。
時間過得很快,宋懷心畢業已有好一段日子,在玫瑰出版社工作也快半年。
堡作順利,生活平靜,只差身邊沒有男朋友,因此每天都得被母親念上一、兩句,除此之外,一切是那樣美好,讓她想歌頌這世界的美麗。
這天早上,屋外傳來聲響,宋懷心被吵醒,隱約听見父母似乎在外頭跟誰說話,是對面的鄰居嗎?
不對啊,他們已經搬走三個月了,那會是誰?用想的太慢,干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打開門,她的眼楮忽然睜大。
「少軍?」
「早啊,懷心。」莫少軍正在跟她父母閑聊。
「你怎麼會……」她的視線越過他們,落在對面開啟的門上。從陸續搬入的家具看來,她家對門的新鄰居應該就是莫少軍。
宋母笑著說︰「懷心,媽媽好久沒有看見少軍了,現在長得多英挺啊。」
宋懷心沒有回話。她幾乎看著他長大,早沒感覺了。
「少軍要搬到我們家對面,以後你們就可以天天見面,培養感情了。」宋母打的是家女兒的主意。
宋懷心仍沒有說話。就算莫少軍沒搬到她家對門,他們的感情也很好,用不著再培養,更何況她听得出母親的意思,母親老是想把她推銷出去,這會兒連少軍也不放過。
「懷心,少軍剛搬來,妳幫他整理整理,媽去菜市場。少軍,中午記得到我們家吃飯喔。」宋母本來就滿喜歡莫少軍,現在更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晚上她要好好教教女兒才行。
「謝謝宋媽媽。」
待父母離開後,宋懷心微瞇著眼瞥向莫少軍。「怎麼搬到我家對面了?」
「我早說過要搬出家里,這里離我學校又近。」
「怎麼沒說要搬來這里?」
「以後我能接送妳上下班,假日有空,還能當妳免費的司機,不好嗎?」
宋懷心搔搔臉蛋,想想也對。「是沒什麼不好,只是有些驚喜而已。要我幫忙什麼嗎?」
莫少軍上下打量她一眼。「先去換下妳那件超短的短褲吧。」
宋懷心低頭才發現自己還穿著短到只僅能包住臀部的熱褲,她尷尬的一笑,馬上沖回屋里。
莫少軍帶來的東西不多,搬來新居後主要的工作是擺放家具和整理物品,宋懷心幫他整理客廳,他的私人用品則歸他負責。
忙了整個下午,宋懷心累得跟上了一整天班差不多,便隨意躺在擦得光亮的地板上,正好把夕陽西下的美景收入眼底。
這兒前一任房客是一對浪漫的情侶,他們把面西的牆打掉,改為一整面落地窗,面西的景致,到了黃昏時格外美麗,當昏黃的陽光射進屋內,更是帶來溫暖。
她也希望父母能這樣做,可惜他們覺得改變屋子原本的設計不太好,只得作罷。
莫少軍拎了兩罐飲料過來,陪著她看夕陽,他清楚她喜歡這片風景,便說︰「這把鑰匙給妳,喜歡的話可以常過來走動。」
把鑰匙握在手心,一種被信任的愉悅佔滿了宋懷心的心頭。「不怕我不小心撞見你的好事嗎?」她笑著問。
「除了妳,不會再有其他女人進來。」
宋懷心仰躺著看莫少軍,一時間,她看他看得有點入迷了,覺得他真的很好看,接著翻過身來正眼瞧著他。
「少軍,你真的長得很迷人,怎麼到現在都沒交女朋友?有點可惜呢。」
莫少軍露出一副無奈狀,再次相信真的有人可以遲鈍到讓他連想揍人也沒力氣。
「妳管我。」
「是,你是大少爺,我不能管你。」她又躺了回去。
「懷心,大哥交了女朋友,而且快結婚了。」莫少軍忽然說出這句話。
宋懷心听了,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僅微微一笑。「很好啊!我很久沒到你家去了,記得告訴我婚期,我一定到場。」
「妳……」莫少軍欲言又止,最後決定把話收回去。
「這里視野真好,既然你這麼歡迎我,以後我會常來的,晚上在這里喝點小酒,吃點東西,一定很愜意。」
這樣熟悉又親切的新鄰居,她很歡迎。
玫瑰出版社是個挺有趣的地方。
一般愛情小說出版社的主持者是女性的機率非常高,但玫瑰出版社的總編是男人,主編也是,底下才是一票娘子軍。
總編正是老板,三個月能見到一次面已是萬幸;主編徐子青就比較忙了,身兼主編、臨時總編,偶爾也兼當老板,下最後決定。
據說玫瑰出版社會成立是因為總編的女朋友是個沒有名氣的小作者,經常被退稿,總編干脆幫她圓個夢,開間出版社。
不過這只是個傳聞,也不知是真是假,听听就算了。
而宋懷心會進來當美編是莫千堂介紹的,因為他正是出版社的首席畫者。
這是宋懷心畢業至今的第三份工作。
之前的美編一個出國念書,一個因為身體不好辭職了,她原本只是進來看看小說出版社有什麼不一樣,沒想到一晃眼也待了快半年。
美編的工作說簡單不簡單,說難嘛,也得視情況而定,對宋懷心來說算是游刃有余,勝任愉快。
這天早上,跟平常一樣,宋懷心一來到公司便打開電腦收信。照例有好幾個投稿封面的信件,她一一點閱,欣賞每個人的畫作,並看看有沒有值得培植的新人。
最後一封信,寄件者名叫陳蕙貞。她筆下人物的雙眼非常有神,好像真的注視著看畫者,讓人一見便著迷,舍不得移開眼楮;她用色大膽,令人驚艷,卻又十分協調,整體而言是滿分的,而且,還有種讓宋懷心愈看愈熟悉的感覺。
會以這樣的畫法作畫,她也認識一個。
一個說他永遠不會畫畫的家伙。
十分鐘後,那家伙打電話來約她中午一塊吃飯,她想也不想便答應。
中午,他們在玫瑰出版社附近的簡餐店踫面。
宋懷心也不唆,直接將列印出來的圖稿擺在莫少軍面前,問道︰「你畫的?一雖然他總說不愛畫畫,可是她看過他偷畫過她,那眼神就跟這張圖一模一樣。
「怎麼看出來的?」
「眼神啊。我不會畫畫,但我很會認畫者,是你吧?」她幾乎已經確定。
「是。」在畫稿沒通過前,他不想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