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在這里也住了五年,這社區很安全,用不著你,你可以走了。」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會讓自己變得完全不同,這是齊妃舫體認到的事實。
「你又想躲回去嗎?」
「我只是覺得累,想一個人好好休息。」不只人,齊妃舫連聲音也沒了平日的飛揚。
「你在意他們兩人說的話,卻不顧我的感受?」這次,他絕不讓她閃躲。
齊妃舫冷笑,「我從來就不在意他們兩人,至于你……我們已經——」
于薄海截斷她的話,「剛剛在庭園內,你要跟我說什麼?」
如果你曉得我愛你有多深,就不會這樣問我……
回想他先前所說的,她想響應的是……她後悔了,他們能不能再重新來過?
齊妃舫目光一偏;頓時涌上矛盾。
「對你的感情想隱藏住卻很難辦到,在嚴家,我失去保護你的權利,他們傷你,等于傷我,我很後悔當時的身分為何不能是你的男朋友,那麼,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前挺身保護你,而不是讓外人來插手。以前你不曾介意在我面前暴露缺點,為何今天幾句話就讓你怯懦?我能不能大膽假設,你是因為在意我才忘了平日的勇敢?我不敢說在我之後,你不會有更愛的人,但我相信,那人不會如我愛你這麼深,妃舫,有些機會只能錯失一次,不要讓自己有第二次的後悔!」
停頓約莫一分鐘,于薄海的神情猶如下了重要決定般地嚴肅。
「現在,你可以要我離開,也能主動投入我的懷抱,決定權……在于你。」
一個原本想考驗妃舫的試煉,最後還是不敵愛妃舫的心。明知愛一個人愛太深,受傷的是自己,好比前方是一團灼熱的火焰,飛蛾仍無法自己地朝著前方飛去,縱然清楚會死,亦心甘情願。
失去薄海,她方體會到嫉妒的心情,也才明白那種失去的心情有多麼難熬,要再體驗第二遍?
齊妃舫邁開步伐,朝著可以帶給自己幸福的他走去,然後投入他懷里,環抱的感覺是如此幸福,一下子全身放松,讓她不由自主地哭泣起來。
于薄海擁著她,心中無限甜蜜。
「不要哭,我會永遠保護你……」
月光透進屋內,灑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拖曳出交纏一塊的影子,長長地,無盡延伸。
相疊的影子也疊出了兩人未來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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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確認清晨的陽光照出的臉是她的所愛後,齊妃舫樂得下打聲招呼就猛地趴上于薄海的身體。
痛得于薄海又低吼︰「找死啊!」定楮一看,看清是誰後,連忙又說︰「想謀殺你未來的老公嗎?」
任由妃舫抱著自己,于薄海又安心地閉上眼。
「我現在才知道你的起床氣很重。」這三個字,她想將來應該會常常听見。
「以後會收斂。」
齊妃舫抬起頭,「不要,我希望我們兩人相處能毫無顧忌,就像親人一樣,要不然太假了。」
「那準備什麼時候嫁給我?」他撫著她白淨無暇的手臂。
「你想張姐會不會介意你娶一個大姐進門?」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交代過不準再提這點,她偏偏要作對。
「才一歲而已,由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事實就是事實,我永遠都大你一歲。人家以前還夢想能嫁一個大上我幾歲,能寵我、照顧我的男人,沒想到……」故意吊他胃口的停頓,齊妃舫搖頭兼嘆氣。
「你是存心氣我嗎?」這女人真是給了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
她一副小媳婦模樣,「哪敢,只是萬一你以後用這理由要跟我離婚怎麼辦?」
于薄海眼微眯,在逐漸了解妃舫是在要著自己後,一個翻身,干脆封了她的唇,一來阻止她胡言亂語,二來彌補近日的相思之情。昨晚讓她當玩偶抱了一夜,今天該換他嘗嘗甜頭。
「嗚……」開不了口,想抗議也不成,齊妃舫難逃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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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似絮的計劃是這樣的——
婚禮當天,由齊妃舫替換上場,而嚴似絮則偷偷溜到美國去。
「就這樣?」齊妃舫翻翻白眼。
太簡單了吧,當所有人是傻子嗎?
「你大姐想出來的。」事不關己,于薄海不太在意是否會成功。
「喜帖怎麼辦?」
「喜帖會做成兩份,嚴家的自家人收到的是假的,外賓收到的才是真的。」
「不會有人發現?」她很擔心這個不太周詳的計劃。
「放心,我們有個強而有力的後盾。」
「誰?」嚴家會有誰幫大姐,
于薄海以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天機不可泄漏。」
懷著不安的心,結婚的日子也近了。
一個星期後——
按照計劃,于薄海因為太「愛」嚴似絮,而決定提早結婚,所有人都樂見這段姻緣成功,自然不會反對。
後來,喜帖發了,教堂定了,客人請了,一切已經就緒。
現在等的就是婚禮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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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內,來觀禮的客人眾多,嚴家上下都忙著招呼。
遠處角落,遠道而來的張琪芬與齊若鳳也互道恭喜。
「妃舫肯嫁我兒子,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哪里,薄海肯娶我女兒才是不嫌棄呢!」
「等有空,一定要來新加坡玩玩。」張棋芬提議。
「是啊,就我們兩個女人。」齊若鳳的確有意。
第一次見面就要嫁女兒、迎媳婦的兩人,相談甚歡。
新娘休息室內,齊妃舫邊讓嚴似絮化妝,邊檢查頭頂上的白紗。
「這紗不夠厚,他絕對會認出來。」
嚴似絮扳正妹妹的臉,「放心,還有好幾層的,待會兒放在你頭上可重呢!坐好,不要動,我的口紅會畫歪。」
齊妃舫眉頭深鎖,「姐,我還是覺得計劃不可行,太粗糙了,怎麼事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你那時候忙著傷心難過,我不好意思去找你嘛!」曉得妹妹的心情,嚴似絮故意調侃。
「那不相干啦!」
「沒關系,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的護照已經偷回來,簽證也辦好,就等下午的飛機起飛便行了,而你呢……安分地給我當個新娘,不要壞了我的計劃就好。」
「真的不會被人發現?」
「妃舫!」
「什麼?」
「閉嘴。」今天的妹妹太嘮叨,她真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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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賊船,船還開了,回不到陸地,怎麼辦?
只好到海上看看風景了。
想到姐姐終于能月兌離嚴家的束縛,她想就算事後會被罵,也不怕了。
外頭,蔣姨的女兒敲了門,「大姐,好了嗎?」
齊妃舫重重嘆口氣,她得上場了,戴上果然如大姐所言非常厚的頭紗,齊妃舫不吭一聲地步出休息室。
頭紗有好幾層,只要她低著頭,的確沒人能認出她,蔣姨的女兒就認不出,牽著她的手往教堂走去。
「爸,姐來了。」
苞著,她的手臂被塞入嚴高朋的手臂內,那種感覺是齊妃舫說不出的怪異。
打她有記憶以來,就不曾與嚴高朋有過觸踫,就連模頭也不曾,如今親子間首度接觸,卻是自己要出嫁時,甚至他還不曉得女兒被掉了包,算不算諷刺呢?
教堂內的婚禮進行曲響起,齊妃舫身子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