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舫反駁,「至少要做了才知道。」
嚴似潮由屋內走出,站在嚴似絮身旁,「爸回來了。」
齊妃舫嘴角一撇,「那我也該離開了。」
她來嚴家是來領教平輩的嘴上功夫有無進步,至于大家長,她一點也不在意,更不想看見他。
「妃舫,又不留下?」嚴似絮拉著她的手,她一直很喜歡這個瀟灑不拘的妹妹。
齊妃舫投給他們一個「別擔心」的眼神,「我身分證上的父親欄本來就沒有填上名字。」
語畢,她從容地由庭院走到嚴府的大門,途中忽而轉回頭,看見大哥的手正好搭在大姐的腰上,那瞬間,她腦子有片刻的怔忡,不過隨即想到他們倆感情很好,也就不以為意,甩頭筆直離去。
她的家永遠都不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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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了門,里頭有著關心她的人,這才是她的家。
「我回來了。」齊妃舫笑著宣布,又開心地抱著于薄海寬廣的背部,閉上眼楮感受他的溫暖。
于薄海剛把菜端上桌,正要擺上碗筷,任她摟著自己,「真準時。」妃舫出門前便說會回來吃晚飯,準時八點整,一分也不差。
「我很乖吧!」
「不跟家人多聊聊?我在這里跑不掉的。」
齊妃舫緊緊黏著他的身體,語帶硬咽,「他們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應該愛我、關心我,你……才是我的家人。」
于薄海當然很高興听見妃舫這樣說,只是還是頗心疼她的堅強,將準備好的碗筷擺上桌,齊妃舫始終貼在他身後。
「洗個手,吃飯了,妃舫。」
睜開眼,深深吸了口氣,齊妃舫回道︰「好。」
餅去,她一直是一個人面對任何事情,包括餐桌上也總是她一個人,現在多了于薄海,她再也不必悶聲不吭地吃飯了。
突然間,她覺得身邊多個人呼吸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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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稿期迫在眉睫,又是火燒的日子。
進入備戰狀況的齊妃舫除了寫稿子以外,其它的事情完全不理會,也幸好有于薄海幫她打理,這次她的屋子才免于變成垃圾堆的下場。
坐在計算機前一個鐘頭,齊妃舫起來活動活動,要去廚房找水喝,經過客廳時,順手接起響了兩聲的電話。
「喂?」她從不問找誰,因為知道她電話的人少之又少,多半都是學長、小杜,或是交情比較好的女性朋友。
「請問于薄海在嗎?」話筒傳來女性的聲音。
齊妃舫詫異地頓了一下,覺得對方的聲音很耳熟,「請稍等。」然後她朝于薄海招招手。
于薄海接過電話,笑著聊了幾句後才掛斷。
一旁的齊妃舫捧著杯子,以她覺得最不好奇的口吻試探地問︰「你跟她聊得很開心呢!」
「是啊!」
「你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你的朋友?」還給了女性朋友,置她于何地?
「沒有,是她自己查到的。」
「她是誰?」一月兌口赫然發覺自己的口氣過沖,但也難以收回了。
終于,于薄海發覺了齊妃舫口氣不佳,他挑了眉,「吃醋了嗎?」
「誰要吃醋,我是想知道打電話來的人是什麼人而已,這個權利我總有吧?」她噘了嘴,揚起下巴。
于薄海揉揉她的頭發,「她是我媽。」
猶如變色龍似的,下一秒,齊妃舫笑了臉,口氣之溫柔難以想象,「原來是伯母啊,她的聲音好年輕喔,還很耳熟呢!」
「你是該覺得很熟,因為你也認識她。」
「我認識?」
「碧海的大老板。」謎底揭開。
「張姐?」這事實夠教人震驚了。
「上次我跟你提過的,我爸死後,是我媽一手撐起碧海的事務。」對母親,他又敬又愛。
齊妃舫差點落了下巴,「她那麼年輕……」
「以我的年紀來看,她當母親的確很年輕。」
齊妃舫隨後又怪著一張臉打量于薄海,邊瞧邊偷笑「看什麼?」
「哈哈哈,原來你還比我小一歲,「弟弟」。」發現這點,齊妃舫樂不可支。平時在她面前總是一副成熟的模樣,原來是在彌補不是。
于薄海捉了她,哈她癢,「不行嗎?誰規定我不能比你小的?」
「哈哈……不要!我怕癢……哈……救命啊!」
一陣笑鬧之後,兩人又靠在一塊享受午後的優閑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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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截稿期前,齊妃舫也不會拒絕嚴似絮的邀約。
帶著手提電腦提早前往咖啡店,點了飲料,齊妃舫開始她的苦戰,大姐沒來之前,時間都是她的。
三個鐘頭過去,咖啡喝了幾口,文章順手,已完成一章。
齊妃舫吸了口氣,合上計算機後,赫然發現嚴似絮已坐在對面,點的飲料也喝了大半。
「你什麼時候來的?」
嚴似絮輕笑,低啜一口花茶,「就在你邊打字邊皺眉的時候。」
「來了也不喊我一聲。」
「見你打得認真嘛!有時間了?」
「為你空下的,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我知道你認識的男性朋友不少,可不可以借一個給我?」嚴似絮慎重地把自己的問題說出。
齊妃舫听了,差點把入嘴的咖啡吐出來,「你……你說什麼?借一個男人?」
嚴似絮表情再嚴肅不過,「嗯,我要請他幫忙演我的男朋友,他必須出身、背景都能與嚴家匹配得上,借此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妃舫,你認識這樣的朋友嗎?」
「為什麼?」
「因為……若不這麼做,我大概年底就要嫁給陳議員了。」這是她父親的決定,誰都無法不從。
「你自己應該認識得比我多吧?」不是她不幫,而是泰半都久未聯絡,她一時也難有人選。
「我認識的人父親哪一個不清楚?妃舫,幫幫我吧!」嚴似絮動之以情。
「我……回家幫你想想好了。」
一句承諾造成此刻齊妃舫正坐在床上,檢閱過去的交友名單。
「蕭宇言,剛新婚不久,第一個就淘汰。桑佾群,最近猛追情人,不可依賴!方彥豪,去年才參加過他的婚禮。劉念祖,去美國念博士,不知道回來沒有……」
罷洗完澡的于薄海便听見她對著一本簿子喃喃自語,他上床,看了一會兒之後,壓低聲音說︰「好象是一本花名冊嘛!」口氣酸酸地。
「你什麼時候洗好的?」
「夠把你這一面的名字全記下了。做什麼?」
齊妃舫立即把簿子合上。她清楚有些人是會翻舊帳的,雖然名冊上的男人都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但還是小心點好。
「沒什麼,早睡早起。」她翻身,拉上棉被。準備當一天乖寶寶。
沒弄清楚答案,于薄海不會讓她睡,雙手硬是探入她的衣服里。
「干什麼啦?不要動手動腳的。」于薄海冰涼的手害她打了冷顫。
「說不說?」貼著她的耳,他非要到解答不可。
「好啦,我說!我大姐需要一個假的男朋友,問我有沒有認識這樣的男人……」
盯著于薄海,齊妃舫的唇愈來愈彎,表情一轉,立刻趴上他身子,眼前的男人不就是最好的人選?
「你這樣看著我,害我心底發毛。」于薄海老實說,那種感覺猶如一只被貓看上了的老鼠。
「薄海,我問你,伯母除了碧海,還有沒有其它產業?」
于薄海黝黑的眸子一瞟,決心先順著她的問題回答。
「有啊,還有輪船業、銀行,說實在的,于氏企業跨足很廣,有很多,大概要問我媽才清楚吧!既然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是不是輪到你提供我所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