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發燒了?
單手深入他的外套里,環上他的腰,齊妃舫有種很幸福的感覺,無怪乎女人都想找個壯碩的男人陪伴,因為有安全感嘛!
望著于薄海專心在地圖上找尋的認真側臉,齊妃舫有些看傻了。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她也要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早跟幾個服務生打好關系,由他們的口中探出于薄海個性穩重,處理事情公私分明,下屬犯錯,他不太責罵,會給予建議讓其彌補過錯,是個值得倚靠的好經理。
經理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這話是個愛慕于薄海的女服務生說的。
現在想來,她實在也不得不對于薄海豎起大拇指,整個飯店無論員工或客人,都對他十分敬重,認真,體貼又負責的好男人,的確是打著燈籠也難找了,可惜……能配上他的該是溫柔、顧家又賢慧的好女人吧!
而那個人,最不可能的就是自己了。
或許于薄海是一張最棒的長期飯票,一定能守護一個女人,並和她共組幸福的家園,但她不是那樣的女人。當初她開導了學長,告訴他女人最想要的是什麼,但是她自己卻不是那樣甘于平凡的女子。
她最想要的是帶著手提電腦,一只簡單的行李,環游世界,要她一生都待在固定的地方,會困死她的。
或許……在開導學長的同時,她也希望能說服自己去當個正常的女人,然後結婚生子,不讓母親操心,更不要有太多異想天開的想法,但……那樣就不是齊妃舫了。
「我們要進入尼泊爾河谷區了……妃舫,你在想什麼?」
齊妃舫眨眨眼楮,貼上他的胸膛,「你真的是個不錯的好男人。」
要是她有想要結婚的朋友,一定會介紹給他。
于薄海低頭親吻她的唇,「我本來就是好男人,現在才發覺我的好還不遲,好好愛護我吧!」
「你是快滅絕的稀有動物嗎?」她調侃地問。
于薄海在她腰間輕捏一把,「當然了。」
齊妃舫低聲一叫,挨他挨得更近。
「怕癢啊?那將來你就會疼老公了。」
她眯眼,「是嗎?那我看看你會不會疼老婆……」語罷,換她試驗。
結果是——兩人都怕癢,于薄海更沒抵抗力,竟主動推開齊妃舫。
也不管附近觀光客的目光,兩人徑自追逐起來。
「當你老婆會很幸福喔!」她怪聲怪調地說。
他摟緊她,「那你願不願意當我老婆?」
乍听之下會以為于薄海在說笑,但看透他雙眸深處的執著,齊妃舫明白他是帶著認真的意味在問自己。
異國的空氣是不是都摻了罌粟啊?為何如此讓人迷醉呢?
連理智都無端損失一半……不是第一次出國了,卻是首次因此醉了。
醉在他的認真里。
「嗯?」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又試探性追問。
那雙如黑夜的星眸仿佛也藏著令人難以抵抗的魔力,誘惑著她點頭答應。
齊妃舫拉下子薄海的領帶,伸出粉女敕的小舌挑逗他的自制力。幾分鐘後,幸好于薄海還記得兩人身在何處,趕緊阻止了這女人的故意。
他重重喘息,「我不想待會兒被請出動物園。」
齊妃舫噘著嘴,于薄海太溫暖了,她不想離開。「可是人家想親你——」他的吻真的會讓她無法自拔。
致命的一句話射中于薄海,粉碎了他的理智。
「晚上,上你那兒?」
既然已確定她的心意,他當然想抱她一整晚。有一個學長加上一個小杜就夠了,他不想明早又無端冒出另一個情敵,她的妃舫太像風箏了,好似他松手,便會不顧一切隨風高飛,所以他想用更牢靠的關系綁住他,讓她留在自己身邊。
所以不是只有女人會以上床來留住男人,男人也會的,因為他想要的是一段永遠的親密關系。
「不……去你那里。」她軟聲地建議。
「有分別嗎?」
「有啊。到我房間,別人會說管理經理跟女房客亂來,到你房間,其它人會說是女房客自己勾引你。」她清楚于薄海的魅力無遠弗屆。
「應該是我保護你。」他笑得開心。
「我不想讓人說你的閑話。」語末,還附上一個嫣然的笑意。
沒錯,她說過會試著愛他,可是愛情不是說愛就愛的,兩個星期很短,等她離開新加坡時,她不希望有太糟的流言纏上他。
是夜,于薄海的溫柔令她無法想象,但他愈是溫柔,她愈是自責。
說真的,除了作者身分不想說出外,她根本沒對他說謊,為何會有那麼強烈的自責感呢?
來不及做更深入的思考,于薄海已經霸佔她整個心思了。
听他喊自己的名字,齊妃舫的心微微動了。
今晚,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共度一整夜。
第五章
就是昨日一夜的綺麗,讓齊妃舫到了隔天下午依然孵不出半個字出來。
于薄海對外有足夠的清醒內斂,但一面對齊妃舫,他的幸福便不自覺地展露出來。
他,太寵她了。
說公私分明,卻給了她許多五星級房客才能得到的待遇,能夠想見,他的確戀愛了。
那自己呢?
除了喜歡外,她對于薄海該怎麼打算?
難不成將他打包帶回台灣?
不!他在這里有親人、朋友與工作,她怎能這麼自私……唉!何必杞人憂天?不過是段短暫的異國之戀,再多想也不會有好結局的。
異國之戀美雖美,卻很少有完美的結果,不是嗎?
現在還是專心打稿子比較重要,要不,明天一過,她的旅費就沒著落,流落異鄉雖有一番風情,但她寧願回台灣的狗窩。
交不出稿子來,她可以想象學長將會如何荼毒她,新仇加舊恨,死定啦!
「叩叩?」力道適中的敲門聲響起,齊妃舫合上計算機,迅速跳下床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穿著白色休閑衫的桑佾群,看上去,他的年紀仿佛又小了點。
「學長?」
「方便進去嗎?」看了她一眼,桑佾群的視線越過她,望向內部的混亂。
反正學長認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也懶得在他面前裝淑女,截稿之前,她絕對奉行隨手就扔的法則。
「不介意,進來吧!自己關門。」
截稿期迫在眉睫,她甚至連于薄海也不想見,會見桑佾群,純粹是因為他是大老板,總編還得看他的臉色。
「又閉關了?」
「嗯,明天要交稿,所以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說了幾句算是打發,打開計算機,隨著桑佾群的出現,她的靈感仿佛也有了點眉目,抓緊這道靈光,她拼命開始榨腦汁。
挑了張沒有任何雜物的椅子,桑佾群坐下,望著窗外的午後恰然景色,神情不免稍稍放松。
「我住的是總統套房。」冰冷又沒意思,倒不如齊妃舫這里來得自然。
「嗯哼。」齊妃舫正努力趕稿中,隨意應了一聲。
「不知你想不想跟我換,看看總統套房如何?」狀似不甚在乎地問,桑佾群目光放遠,眺望窗外的建築物。
甭男寡女共處一室,一人拼命打字,一人愜意地欣賞窗外景致,而話題也就此打住了。
餅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齊妃舫伸伸懶腰,活動筋骨,臉色疲憊卻帶著滿足的笑,因為她完稿了,可喜可賀,值得她大睡三天三夜來慶祝難得提早交稿。
察覺學長還在,她笑著問︰「學長,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停頓五秒,桑佾群偏過頭來,臉色未變地有感而發,「我終于清楚為何你老是交不到男朋友了,照你這種待客方式,再有耐性的男人也會受不了,小心你那個Mars經理很快就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