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誰要和你搶‘男朋友’啊?簡直是莫名其妙!」她又惱又恨地碎碎念著,然後一腳踢掉掛在腳踝上的牛仔褲。
老實說,她這兩天都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要是她一開始就說明自己的來意,把話講清楚,那麼現在他們之間,或許根本就不會有這麼離譜的誤會發生了。
只是,看似簡單的一句「喜歡你」,真有那麼容易說出口嗎?
不,心恬搖搖頭,拒絕再胡思亂想下去。
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的了,易齊如今喜歡的是別人,而不是她,從前的事情,全都已經過去了。
「好了沒?怎麼那麼久?」門外傳來易齊催促的聲音。
「快好了。」
小房間因為是另外隔出來的,所以里面的空調並不是很好。心恬一邊流著汗,一邊很努力地和腿上的彈性長褲奮戰著。
她簡直是恨死這條褲子了,尤其是當她滿身大汗的時候。這兩條褲管明明都已經給她拉到了大腿上,可是,它卻偏偏不听話地硬卡在下方,怎麼樣都拉不上來!
既然如此,她只好使用蠻力了。
于是她兩手拉著褲頭,開始做上下原地跳躍──
「啊呀──!」
小房間里突然傳出慘叫聲,接著是東西互相踫撞所發出的巨大聲響,把外頭的易齊嚇得差點跌倒。
心恬出事了?!他立刻沖進了沒上鎖──不──是無鎖可上的小房間。
「怎麼了?」他望著空無一人的斗室,霎時有些愣住。
頹倒在地上的一堆紙箱、布料,此時仿佛回應他似的忽然蠕動了一下,接著還從里頭發出了細微的申吟。
「唔──」心恬顫抖著伸出一只手來,企圖撥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層層布疋。
好重,她被壓得都快窒息了!
易齊見狀,立即上前替她搬開層層阻礙,直到那張脹紅的小臉蛋出現在他眼前。
「你?!──你進來干麼?」然而,她卻露出了驚恐莫名的表情。
呿,哪有人這樣道謝的?
「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在救你耶。」易齊臭著一張臉,兩只手繼續搬開那座壓在她身上的小山。
「不要啦!你先出去──喂,你快點出去啦!」
「你發神經啊?被壓著很好玩是不?」
易齊根本懶得理她,他的力氣大,一手一捆,很快就清掉了壓在她身上的大部分東西,然後他抓住她漫天揮舞的雙手,稍稍使勁一拉──
「不要啊──」
心恬瀕死般的尖叫聲,幾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SHIT!
易齊暗罵著,然而下一秒鐘,他卻陡然瞠大了眼。
MyGod!他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竟然會出現這樣養眼的畫面?!
此刻,梨心恬幾乎是半果的,她全身上下除了內衣以外,竟只穿了一條緊身長褲而已;而且,那條褲子還只穿到她的大腿上!
這場突如其來的視覺盛宴,當下便奪走了易齊的語言能力。
他傻了,被眼前的旖旎春光給震住。這輩子他從沒有過這種口干舌燥、心跳失速的感覺,就算看遍了模特兒的也一樣!他的眼楮自從沾上了梨心恬玲瓏誘人的曲線後,就再也不想離開了。
天哪,為什麼她總和糗事月兌不了干系?
心恬緊閉著眼,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止了。她不敢想像易齊現在的表情,他一定很驚訝吧?而她卻好想哭。
沒想到,最不堪的畫面都讓他給瞧見了──
「你──」易齊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他的視線從她緋紅的臉蛋一路下滑,來到那片誘人的雪白肌膚。
她美麗的渾圓被蕾絲包裹著,一滴汗珠自她線條優美的鎖骨滑下,然後頑皮地溜進了深邃的。
一股火燒般的灼熱感自他下月復升起,易齊的呼吸開始變得濃濁起來。
小小的雜物間里,似乎再也無法提供兩人足夠的氧氣,緊張的氣氛迅速蔓延。
心恬悄悄地睜開一只眼楮,然後是第二只──隨後,她感到腰間一緊,眼前的事物全都模糊了。
易齊他──吻了她的唇?
第六章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吻我?
心恬在易齊的懷中輕輕顫抖著。
她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對方屬于男性的熱力及霸氣,他強健的雙臂緊緊地箍住,他的唇舌熱烈地吻咬過她嬌弱的唇瓣、細致的臉頰,以及她敏感的耳垂,並且一路來到她細白的頸項。
心恬只能乖乖地任他摟著、吻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簡直就像在作夢一樣,學長他──他真的吻了她?!
這種感覺太不真實,也太美好了,她好想笑,也很想哭,可是那樣一定會破壞氣氛的,所以她只能忍著,並且按照游戲規則,閉好眼楮。
這樣,應該就不會打擾到他了吧?
只是易齊顯然並不容易滿足,他原本忙碌的唇此刻停在她胸口,比往常更為漆黑的眼眸瞪住她。
「你在想什麼?」
「──沒──沒有啊。」糟了,她還是破壞氣氛了嗎?
心恬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她咬住微微腫脹的下唇,無辜的雙眼直望著那張激動後略微汗濕的俊臉。
好帥,頭發微亂、眉頭輕蹙的他,比平時更令人心蕩神馳呢!她看得一顆心都飛了。
只是,怎麼辦?他好像生氣了耶──
「還敢狡辯?」易齊輕哼一聲,他直起身子,手臂一緊,將她更摟向自己。「說,你是不是在拿我跟誰做比較?」
忘了先輕薄人的是自己,更忘了先前老惦著被她放鴿子一事,此時此刻,易齊只是霸道地想要確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沒辦法,在嘗過了那麼美好的滋味之後,他似乎再也沒有放手的道理了。
「什麼?」心恬輕喘著,兩只眼楮跟著蒙了起來。
易齊逐漸收緊的手臂讓她無法思考,她感到自己被往上提,而她必須踮起腳尖才不至于踩空。
此刻,她的腰部以下全都緊緊地貼在他熱燙的肌膚上,隔著薄薄的布料,摩挲著她敏感的末梢神經。而這種刺激,早已經超出了她的忍耐極限,下一秒鐘,她很可能就要申吟出聲了。
「快說啊,你的心里面到底在想著什麼人?」易齊十分鴨霸地逼近她的臉。
「沒有──我沒有在想誰──」她搖頭。
「是嗎?假如你不是在想別的男人的話,那麼,你就是嫌我的技巧不夠好嘍?否則干麼僵得像塊石頭一樣?」他相當不悅地撇了撇嘴角。
沒道理。沒道理他一個人沉醉興奮得要死,而她卻像個旁觀者一樣,半點反應都沒有!
雖然他接觸過的「異性」真的少得可憐,但是憑他過人的資質及魅力,區區一個梨心恬應該難不倒他才對。
除非,她除了有不為人知的美貌及火爆脾氣之外,還有性冷感的毛病?
「學長──」心恬困擾地抬眼注視他。
易齊的指控令她一頭霧水,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誤,讓他氣成這樣?
「我什麼都沒有做啊──」她小小聲地抗議道。
「你該死的就是什麼都沒做,才更教人生氣!」易齊光火地吼道,然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亮了眼色。
「喂,你剛剛叫我什麼?」
「呃?」
「你剛才叫我學長。」他提醒她。
「我──真的嗎?」她真是那樣叫他的?
「別把我當成白痴,自從進公司之後,你就一直在偷偷地注意著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他挪出一只手,不甚溫柔地勾起她的下巴。
「既然你自己都已經說溜嘴了,那麼有件事情,我正好可以跟你當面問個清楚。」
「什──什麼事情?」心恬心虛地望著他,其實,她大概已經猜出他要問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