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出來的。宙,很抱歉,我們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你得趕回美國去。這東方人假裝委托你要除掉的那個日本人,其實是他請來殺你的殺手。」
「那個殺手呢?」
「被我找人除掉了,我不確定你能不能回來,所以先一步行動,才發現了這個陰謀。你快回美國,我會請在美國的朋友幫你找寶蝶。都是我太大意了,是我不好。」宇自責地說。
「他很愛寶蝶,如果我沒出現過也許寶蝶會接受他。」
「你想他會怎麼對寶蝶?」宇焦心地問。
「寶蝶深愛著我,他軟禁了她的人,也改變不了寶蝶愛我的心,除非他能清除。寶蝶的記憶。」宙猜測著,心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大哥,怎麼辦?我有極不好的預感!」
「現在得快找到寶蝶,我怕遲了,寶蝶會遭他毒手。」
「他不會這麼做的,如果他敢,我一定不會饒過他的。」宙的行李根本還沒來得及打開,就又運回美國去。
開著自家的飛機,他迫切地想找到寶蝶,即使像只無頭蒼蠅,他也不在乎。
懊悔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心,他害怕從此會失去她——他的最愛。
???
「寶蝶,你醒了?」陳少城坐在床邊看著她,三天內馬汀對寶蝶催眠了六次。
每次半個鐘頭,清除宙在寶蝶腦中的記憶,並加入一些虛構的事實。諸如陳少城是寶蝶的未婚夫,而他們相愛甚深,正準備要步入禮堂。
寶蝶睜開眼楮看著陳少城,甜美地笑著。「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他撫模著她的發絲,俯子親吻她的唇。「你睡得舒服嗎?」
寶蝶伸伸懶腰。「好舒服,我夢見了我們的婚禮,真豪華,有我最愛吃的大螃蟹吶!還有大蛋糕和冰淇淋,你穿了一套白西裝,打紅領結,帥呆了。」
「是嗎?寶蝶,我們結婚吧!你願意嫁給我嗎?」
寶蝶點點頭。「少城,你是我最愛的人,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听你的。」
陳少城對馬汀斑超的催眠技巧,實在是佩服極了。「明天我們就飛到賭城結婚好嗎?」
「我什麼都听你的,少城。」她摟住他,靠在他的懷里。
當陳少城走出寶蝶的房間,面對馬汀時,他顯得非常開心。
「你實在是太高明了。她說她願意嫁給我。」
「你別高興得太早,她每隔六個小時就必須催眠一次,直到她看見宙的照片,再也不會有任何奇特的感覺為止。」
「必須持續多久?」他擔心了起來。
「好幾個月,而且在這幾個月內,都不能讓她再見到宙。」
「這麼麻煩!」
「沒錯。你得保持低調和低曝光率的生活。」
「什麼!我還打算明天帶她去拉斯維加斯結婚呢!」他迫切想擁有她。
「我建議你,最好在這附近找家小教堂,如果你想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最好等半年以後再說。」
「你確定等半年以後,就算宙出現在寶蝶面前,寶蝶也不為所動嗎?」他陰郁的臉上有著無法形容的焦慮。
「我確定。你願不願意听我的呢?」
「我別無選擇不是嗎?」陳少城無可奈何地說。
???
報紙的頭版下方刊了這樣一則新聞︰
巨光集團董事長陳少城將于農歷八月十五日,迎娶國際知名的生物學家邱安邦之女邱寶蝶,在台中全國飯店席開一百五十桌,在此公告諸親友,于中午十二點,合家觀禮。
寶蝶的母親正陪著她在美容院做臉,開明的她對于寶蝶的感情絲毫不過問,只要寶蝶覺得幸福,她對她的婚事沒有任何意見。
回到台灣之後,寶蝶被陳少城保護得太好了,除了她母親以外,他幾乎不準寶蝶接近任何人。
寶蝶到哪里一定有司機、保鑣保護,要不,一定有母親陪伴。
會在美容沙龍里巧遇李淺草,完全是個意外。
淺草走到寶蝶的身邊坐下來,把報紙上她和陳少城的結婚啟事指給寶蝶看,滿臉訕笑的表情。「呵!我以為你會像你說的那樣,纏住宙不放,原來你只是隨便說說。」
寶蝶完全忘記了所有和宙有關的記憶,但她沒忘記淺草,沒忘記她曾經到淺草家用空啤酒瓶打棒球的事,但是她卻想不起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淺草,你最近好嗎?你會來參加婚禮吧?」
「宙呢?他知道你要結婚嗎?」
「宙?他是誰呢?」寶蝶側著頭想了一下子。「你別這麼幽默好嗎?他就是你口口聲聲說你最愛的人,你說你一直糾纏他,賴他到底,你太健忘了吧?我當時還很佩服你的勇氣呢!沒想到半年不見,你竟然在我面前偽裝成你從不認識他。」
「我曾經愛過他嗎?」寶蝶實在想不起來。
「你曾經非他不嫁。」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她真的沒半點印象!
「半年前,你去美國不就是為了宙?到底你和他發生了什麼事?」淺草問她。
寶蝶努力思考了一下,只覺得胸口郁悶,什麼也不想不起來。「我不記得了。是真的不記得了。」寶蝶見母親從蒸氣箱走出來,遂問︰「媽媽,你知道嗎?」
她母親笑著答︰「當然知道,他是你在法國的監護人,也是你的前任男友。」
「前任男友?我們怎麼分手的?」寶蝶迷惘極了。
「我怎麼知道呢?這要問你啊!」她母親搖頭,覺得寶蝶健忘得離譜。
「我沒有半點印象,媽媽,為何我沒半點印象?」她苦惱了起來。
此刻,沒有人能告訴她答案。
第十章
婚禮當天,寶蝶一早就被送去禮服婚紗公司化妝、設計發型。
在車上她不知下覺地睡著了,等到稍微有知覺,睜開眼看了一下窗外的馬路。「這是往哪里的路啊?」
「寶蝶,好久不見。」一個低沉、喑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聲音好熟悉。她認識他嗎?他轉過頭來,再對著她,是個外國帥哥,她覺得好面熟。
「我們認識嗎?」
「我是宙,你想起來了嗎?」
「我不記得了,但我听淺草和媽咪提過你,我們在美國分手了,你想怎麼樣?破壞我的幸福嗎?」宙好傷心,他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找了她這麼久,幾乎要瘋了,她卻說他要破壞她的幸福。
「我們沒有分手,我愛你。」他心痛地吼叫。
「可是我愛的人不是你,我愛的是少城。」她已被洗腦。
「不,不可能的,你愛的人是我,別折磨我了,寶蝶,你說過沒有我,你寧願化為灰燼的,你說過你不能沒有我的。」
「我不記得我們曾經相愛過,很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了,請你送我回去。」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宙加速到一百二十公里以上。
「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失去你,我活著只是行尸走肉,我的靈魂被你整得支離破碎,你還想怎麼懲罰我?你還想怎麼做?」他哀傷地狂吼。
「我必須回去結婚。」寶蝶相當堅持。
「不準,除了我以外,你誰也不準嫁。」
「你別這樣,少城發現我不見了,一定很擔心的。」
「你只想他擔不擔心,你怎麼不想想我這半年是怎麼過的?」他回過頭痛心地瞪著她。
「你是怎麼過的?」寶蝶怯怯地問。
「我在美國各大城市找你,心急如焚,不知該怎麼辦好。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竟然完全不記得我了。」
「我對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寶蝶無辜地看著他。
「陳少城到底在你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呢?他讓你吃了什麼藥嗎?」宙因憤怒,車速不斷地加快。「沒有,他一直對我很好,很溫柔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