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陳少城心情愉悅地說著。
「我晚上得陪我的合伙人,他養女失蹤了,心情不太好。」曹策瞟了宙一眼。宙把煙熄掉。
「叫他一塊來好了,我帶你們去個好玩的地方。他好不好美色?」
「他說女人只有可以上床和不能上床的差別。」曹策再瞄了宙一眼,宙已戴上了耳機听起交響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晚上見了面再說,我保證讓他很快樂。」
「也好,好久沒出去玩了,我們接受你的邀約。」曹策替宙答應了下來。
???
「那個憂郁王子陳董又來了,指定要寶蝶坐台,連續三天都包寶蝶全場,寶蝶,我看他是愛上你了。」愛珠酸溜溜地說道。
美琪正在化妝,側臉看了寶蝶一眼。「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寶蝶你得聰明點,吊足他的胃口。」
「你喜不喜歡他?」愛珠邊畫口紅邊說。「他長得挺帥的。」
「我倒不覺得,我的新養父比他帥多了。」她也不是不想宙的,她只是好強,心里不斷地想著,不知宙會不會派人找她。她有點後悔跑了出來。
「你還在想那個禽獸啊?」愛珠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對我很好的。」寶蝶忍不住為宙說話。
「可是他打你她!你怎麼這麼健忘?」美琪瞪了寶蝶一眼。
「他不了解我,他其實不壞。」
美琪搖頭不以為然,她站在化妝台前笑著說︰「你既然出來了,就別再回去,要不,他下次還會動手打你的。走吧!我今天有個道上的大哥來捧場,你先進陳董的包廂,待會兒再轉台過來幫忙。」
寶蝶已學會穿高跟鞋,走起路來平穩多了。
美琪告訴她,客人在發脾氣的時候說黃色笑話可以令他們轉怒為喜,所以她也背誦了很多則葷笑話。
沒有性經驗的寶蝶,往往說出來的黃色笑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意思,越是如此,客人就越喜歡她,覺得她很爆笑。
在寶蝶尚未進包廂之前,陳董就不斷地告訴曹策和宙,他非常喜歡寶蝶。
曹策心想,來這里上班的小姐們都習慣用花名,這個寶蝶一定不會是他們要找的寶蝶。
宙倒是毫不在意,因為他相信寶蝶不會到這種地方上班,她沒本事伺候男人,取悅男人的本領她還沒學會。
寶蝶尚未進門,宙和其他的小姐就迫不及待地玩起親昵的游戲來。他向來是個調情高手,逢場作戲這一套他很在行。
陳董看宙把小姐的眼楮蒙上,帶領著人家跳慢舞,他轉頭對曹策說︰「你這合伙人很懂得享受人生。曹策你要多學學。」
「你鐘愛的寶蝶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曹策邊喝酒邊問。
陳董一提起寶蝶就眉開眼笑。「她啊!是個超級活寶,我一看見她就笑個沒停,可是她自己一點也不明白,她倒底哪里好笑。」
「是嗎?想必長得既年輕又漂亮吧?」曹策很好奇。
「是很年輕,漂亮倒也還好,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但比她可愛的可難找嘍!像昨天我帶了兩個朋友來,因小姐不夠,我那兩位朋友大發雷霆,直嚷著要砸場子,別的小姐全嚇跑了,我的寶蝶卻一點也不害怕,只剩下她大剌剌地說︰‘我有聖母瑪麗亞保護我,你們盡避砸。’我那兩個朋友原本很生氣的,但被她那種正氣凜然的樣子逗得氣都消了。」
「她膽子挺大的?」曹策替陳少城點煙。
「我的朋友問她︰‘我現在打扁你,聖母瑪麗亞怎麼救你,這干聖母瑪麗亞什麼事啊!笨蛋。’說完笑得無法抑制,火氣消了大半。」
陳少城以驚喜興奮的口氣形容著寶蝶。
宙抱著女人調情,頭也不回地說︰「我看你迷上她了。」
陳董爽朗地笑了起來。「沒錯,我簡直為她神魂顛倒。」
「上床了嗎?」宙把手伸進女人的背脊,用手不停地摩挲,盡情挑逗著,又問了陳一句。
「沒有,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喜歡講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黃色笑話。等我們笑完了,她還會吵著要我解釋給她听。」
「這樣的女人你怎麼可以放過她。」宙旋即又笑著在女人的耳邊說︰「你好香啊!」唇在女人的耳鬢廝磨著。
陳董大聲嚷著︰「你真上道,我準備把她娶回家,曹策你們倆負責幫我鑒定看看,不過這女人我是要定了。」
宙把女人逼進角落,狂吻她。「喜歡我的吻嗎?」宙在喘息的間隙問著。
那女子已被宙迷住了,像宙這樣英俊、溫柔、擅調情的男人,沒有幾個女人抗拒得了他的魅力。「我願意跟你走,不管天涯海角。」那女人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半晌,陳少城把宙拉回座位上,猛灌他酒。一邊對著曹策說︰「我要感謝你,謝謝你把‘藍’介紹給我認識,像他這樣的調情高手,百年難得一見,我只要學到他的百分之一,可以把寶蝶迷得非我不嫁就行了。」
「‘藍’,我敬你,你一定要幫我追上寶蝶。」
宙得意洋洋地拍著陳少城的肩膀。「沒問題,我一定幫你。」
曹策也說︰「他肯幫你,那你走運了,我保證寶蝶一定乖乖跟你走。」
三人舉杯干完杯中的葡萄酒。
這時,寶蝶正好開門走進來,原本笑咪咪的她,一看見「藍」和曹策,表情僵硬凝住了。
最驚愕的人不是她,而是宙。
宙震驚得整個人像是被雷電劈中,呆愣在原地。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宙艱澀地開口。
寶蝶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逃得遠遠地。她把門重重地甩上,狂奔了起來,用她僅剩的思考,用她僅余的力量。
宙的反應更快。他迅速地像一頭野豹,拼命地追著寶蝶。
在眾人都還來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當下,兩人就消失了。
陳董一臉困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曹策心急地起身,追出去前丟下一句話︰「我待會兒再跟你解釋。」
奔出去的寶蝶一邊跑一邊月兌下高跟鞋,希望能跑得更快些,但在漂亮的旋轉樓梯口被急如星火的宙拉住了手臂。
寶蝶一個不小心跌個踉蹌,就要滾了下去,幸好宙及時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
寶蝶氣忿地發出尖叫聲。「啊——」那叫聲把進進出出、上上下下的客人全嚇住了。
宙捂住她的嘴,她用她尖利的虎牙無情地咬傷他,只見血從宙白皙的虎口流了出來。
宙忍著疼痛,沒有推開她,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仿佛她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兩人的臉頰緊貼著,宙沒有發出聲音,但身體的顫動告訴寶蝶,他正疼痛著。
片刻,寶蝶逐漸恢復了理智,松開她尖利的牙齒。
霎時間寶蝶的好姊妹美琪沖下來,啪啦一聲給了宙一個響徹雲霄的巴掌。
她的身手可不是普通的利落,一邊救出倒在宙懷里的寶蝶,一邊對著宙的臉吐口水,罵道︰「你這瘋子,你想謀殺她啊!」
美琪身後兩位黑社會大哥在旋轉樓梯口揪住宙,二話不說就對他又踹又踢的。
寶蝶驚聲尖叫。「美琪,叫他們住手,我求你,他是我的新養父,快住手,別傷害他。」
那兩位大哥不肯罷休,寶蝶打著赤腳拼命地拉扯那兩位大哥的衣服。
「夠了,我求你們夠了。」她的眼眶已含著晶瑩的淚珠。
美琪見她那心疼著急的模樣,只好阻止那兩位大哥。
那兩位大哥一走,美琪仔細打量著宙,這個外國帥哥是寶蝶的養父,有沒有搞錯?
寶蝶見宙一身是血,傷心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