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兒出面應付。龍四笑著說要進山莊看看。
錫兒千嬌百媚撒嬌的說︰「那是當然的,龍四爺好久沒來了,我陪著您逛逛。」
震宇和恩綺躲在地窖裹,等龍四離開。
震宇對恩綺表示,待在山莊不是長久之計,他必須去尋求新的藏身處。
「要離開這個地方到遠處嗎?」
震宇點頭。「走之前,我會先回家一趟,峻海說的對,我應該做最後的爭取。」
「謝謝你。」
「不客氣。我是為了我自己啊!小傻瓜。」他摩挲著她的發。
震宇走的當夜,皓石又來了。
帶來了不幸的消息。
「你爺爺病了。」
「什麼?爺爺病了,嚴不嚴重?」
皓石望著恩綺憂傷焦急的表情,覺得自己來錯了,只是淡淡的說︰「人老了,都會生病的。」
「會不會是因為我的緣故?」
「我想找來錯了。」他想離開,恩綺拉住他。「皓石,你不要騙我。」
「恩綺,你想回去嗎?回家就出不來了,你也知道的。」
恩綺著急的掉下淚來。
「很嚴重嗎?」
「目前還不知道,你別急,我老實告訴你好了,他已經昏迷兩天了。」
「什麼?昏迷兩天,那是很嚴重!」她克制不住哭的像個小雨人。
「我要回家。」
「我當然希望你回家,但回家就出不來了。你想清楚。」
這一幕又映入錫兒的眼裹。
「你仔細想清楚,若真想回來,我來接你。」
夜晚院子裹只有蟬鳴聲,皓石的話不大不小,剛好听入錫兒的耳裹。
「我知道,你別來了,我自己會回去,明天一早我就走。」
「他呢?肯讓你走嗎?」
「他回家去了,去求他父親成全我們。」
「我想他不會回來了,龍家最近情況一團糟,他還回得來?再爭不到礦區,龍家就快垮了。最近的局勢明顯的由提家在控制。」
「不管震宇和他父親談得如何,我不能不理爺爺。」
皓石走後,恩綺整晚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棒天一早她跑到錫兒的房門口。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錫兒站在門口,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
「我想麻煩你。」恩綺有氣無力的說。
「船已經幫你叫好了,就在外頭等著。」
「謝謝你。」
「你別誤會我想趕走你,我只是覺得你和龍少爺勉強在一起,不會快樂的。」
恩綺默默無語。
「其實愛情並不是最重要的,雖然沒有愛情的生命有點沉悶,平凡而近乎無聊,但奢侈到談個全家族都仇視的戀愛的人,在我眼裹簡直是近乎白痴的行為,請原諒我如此不禮貌的談話。世仇就是世仇,永遠都不可能化解的,請你明白這一點。」
「我早就明白了,只恨不能和震宇逃得遠遠的,只恨。」她幽怨的走向船的位置。
錫兒笑道︰「恩綺,其實我很喜歡你,至少愛情沒有盲目你的雙眼。你也恨自己這一點吧?」
恩綺已站在船上。風刮得奇大。
「現在上岸還來得及。」她這話有暗示的味道。
恩綺卻道︰「開船。再見了,錫兒。」
「水流很急,你坐進去吧?再見。」
天上太陽圓又烈,晴空無雲。真是個好天氣。
恩綺的心裹卻下著大雨。
恩綺的船一走,峻海的船卻上了岸。
錫兒說︰「抱歉,你來遲了一步,她回家去了。」
「回家去了?那我表哥呢?」
「他也走了,他們分道揚鑣了。」
「不可能。你在開玩笑?」
錫兒注視著他。
「這對你而言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峻海啾著她,半晌說不出話。
「你--」
「我很好,不過你看起來又驚且喜的,可見對你而言,這是個大好消息。」
峻海被揭穿了,他連忙捂住自己的臉頰。
「有嗎?沒有吧?我怎麼這麼差勁!」他打自己兩巴掌。
「今天天氣真不錯,後會有期。」錫兒關上大門,走進山莊內,暗暗竊笑。
人其實都是自私的,嘴上雖說希望誰能得到幸褔,然而當幸褔和自己無關時,都是無關痛癢的。一知道自己敗部復活,那種興奮想偽裝都偽裝不來。
他急著坐船去追思綺,恩綺的船是錫兒找的,愛痕是恩綺的情敵,他的第六感強烈的感應到恩綺會出事,也許是他多疑吧!希望真是他太多疑了!
船家已被錫兒買通。先是想下迷藥迷昏恩綺,不料恩綺根本不喝他端的茶。她心裹急著想快點回家。
船家在知道她是提家千金之後,心想,賺這麼一點錢,害死這麼漂亮的姑娘,人缺德了,要嘛,就狠狠敲提家一筆,或者將她買到妓院去。
船家賊賊的盯著她,口水都快掉下來了,心想,這麼漂亮的姑娘,若能踫一下,不發財也覺得幸褔!想著想著,那張心懷歹念的臉竟讓恩綺看出端倪來。
恩綺心想,慘了,水流這麼湍急,這麼跳下去,不死也半條命,苦不跳,船夫那張貪欲邪惡的臉,她不敢想像自己的命運!若不被賣掉恐怕也會遭他凌辱!她越想越急中心中不斷打量著。
而船夫心裹也正在財利和色欲的意念中掙扎,好不容易他下定決心,決定先把她捆綁之後向提家勒索,只要有錢,他什麼樣的女人不能擁有,何必去招惹家大業大的提家,他心想若玷污了提家的千金,恐怕提家會派人追殺他,他還是要錢的好;要錢,提家有的是,只要把愛痕想謀害提家千金的事揭發給提家知道,他一定拿得到錢。他滿臉笑意的走向恩綺。
恩綺早就看出他的不良意圖,大聲叫道︰「你想做什麼?」
「你別緊張,是愛痕要我把你給殺了,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他笑咪咪的看著她。
是愛痕想殺我!恩綺心寒了起來。她一直往後退,已退到無路可退了。只差一步,再一步就是水裹了。
船夫比她還緊張,嚷叫著︰「別退了,再退就沒命了。」
她心想,不行,她不能就這麼束手就擒,絕不能,她從發上拿下金釵,沖向船夫。
船夫沒料到她會有這招,一閃身,那發釵原本要插入胸腔的,卻插入手臂,他痛的大叫,一氣之下拿起木棍往恩綺的腰部一砍,恩綺退無可退,終于跳入水中。
船夫心想,不成,她死了他就拿不到錢了,他忍著手臂的痛,正準備救她。
偏偏此刻峻海的船趕來了,看到這一幕心急如焚,他大嚷著︰「恩綺,我來救你,你千萬要撐著。」他看著船夫恨恨的罵道︰「有種就別跑,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船夫一听嚇得溜之大吉。
峻海雖想修理他,但還是以救人為要,眼看著恩綺愈沖愈遠。峻海想跳船,周家的船夫哪肯由著他亂來。船夫搖頭嘆氣。「少爺,這區域暗礁不少,我看那女孩不死也半條命。你可千萬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峻海急了起來,也顧不得自己了,心想萬一救不回恩綺,他活著有什麼意思?于是奮身一跳,那水流比眼見的還要湍急,整個人卷進漩渦中,根本不能自己。
真是可怕,還好他攀住大枯木,整個人順著河流的方向一直奔向前去,不知隔了多久,他發現恩綺被沖到一旁的淺灘上,于是他放下枯木,用盡最後的力量游了過去。
他急忙的奔到恩綺身邊,才扶起她側過臉一看,是血,他雖疲累但因驚嚇過度,急著想尋恩綺的傷口,傾听她的心跳之後,他放下一半的心,這才發現傷口在後腦。周家船夫已趕上他的速度,將船靠在淺灘處,兩人合力抬起恩綺,將她送回峻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