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沒說我倒忘了。」
午磊跑到吉妮的身邊坐下。
「吉妮——你的傷好一點了沒?」
「好多了。」吉妮笑著答。
「那可以再回我身邊當我的翻譯秘書嗎?」
「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啊?」吉妮睇凝著他。
「別這樣嘛!我打什麼主意,怎麼瞞得過你。我哥哥一個人在維也納好孤單。」
「是嗎?那邊多的是漂亮的褐發美女。」
「哎啊——呀!我說不過你。蜜羿,我看還是你來,你這個姊姊不是普通的難纏。」午磊拍拍自己的臉。
「吉妮——」蜜羿半撒嬌的喚她。
「好了,你們兩個別設計我,想結婚就去結吧。我又不妨礙你們,放我一馬吧!」吉妮躲到房間去。
「怎麼辦?我們還結不結婚啊?午磊著急的問。
「先擱著吧。」蜜羿也往房里走。
崔回來,看午磊一個人坐在客廳,問他︰「怎麼啦?」
「沒有。」他有氣無力的說。
「蜜羿呢?」
「在房里。」
「你們吵架了?」
「沒有,是吉妮,她不肯到維也納去。」
「是嗎?她說她不去嗎?」崔似笑非笑的,好像很了解內情。
「她會去嗎?」?午磊反問。
「等著瞧不就知道了。」她賣關子。
二月十四號情人節。
一大早崔家的門鈴好響。
花店送來一大束的海芋,指名是給崔的。
看得她的兩個女兒好嫉妒,直問︰「是誰啊?是誰?」
「沒署名,不曉得。」
「會不會是午伯伯?」蜜羿一想就想起午伯伯。
結果當然不是。午伯伯打了電話來約崔吃飯,問起送花
的事,一概不知。直說︰「還沒送呢?怎麼你已經接到花了,
看來我的情敵還真不少。」
兩個女兒在分機偷听,忍不住的一直笑︰「不會的,午伯伯我會幫你。」蜜羿出聲。
連崔都忍不住大笑。「你們這兩個死丫頭。」
午磊送蜜羿一瓶夜巴黎,還有一套姬仙蒂婀內衣,尺寸符合的讓蜜羿忍不住要質問他。
而午葉的情書,從蘇黎世滑雪事件之後,一直沒斷過。
蜜羿一直在旁邊刺激吉妮。
「情人節你就一個人在家吧,乖乖的看家。我和媽咪會很很晚才回來,你要是無聊,可以幫我做做家事,例如幫我洗洗衣服啦,或者擦迭地板。」
「我的脊椎才好呢,你就忍不住要虐待我嗎?你們要去哪里盡避去,我根本沒打算出門,你犯不著替我操心。」
「好吧,好吧,門記得鎖好。」
晚上,吉妮一個人在家看法國歌劇,瑪姬寄給她的。
電話響了,吉妮很不想接,猜想一定又是蜜羿。這個寶貝蛋每隔半個小時打一通屯話給她。一下子問她在吃些什麼,一下子問歌劇好不好看,她寂不寂寞。這會兒又不知要問什
拿起電話就開罵。
電話的那頭沉靜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是午葉。」
「是你。」吉妮興奮的說。
「是我。」
「在維也納嗎?」
「在維也納。」
「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要過了陣子吧。」
「你好嗎?」
「謝謝你的孔雀石,我很喜歡。」
「下次回來的時候,會來看我吧?」
「會。不過,可能還要很久呢!維也納現在很冷。我感冒了,我的秘書很迷糊,常常把她的胃藥當成我的感冒藥喂給我吃。」
吉妮笑。
「我想念你,好想念你。」
吉妮還是笑。
「不要因為同情我才來看我,不過如果你不打算來看我,千萬別告訴我,我不值得同情。」
吉妮大笑。
「謝謝你寄給我的畫冊,我很喜歡,不過,我母親更喜歡你送的花。」吉妮是在暗示,為何他不懂得送花給她。
「你的花呢?你不喜歡嗎?」
「我沒有收到你送的花。」吉妮莫名其妙的問。
「不可能吧?現在幾點?我是說台灣時間?」
「晚上九點。」
「我要他們八點鐘送的。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吉妮才收電話線,門鈴便響了。
她出去開門,果然是送花的。
「對不起,不好意思,晚了一個小時才送來,有位先生訂了九百三十六朵郁金香給吉妮小姐,請問她在嗎?」.
「我就是。」
「不好意思,因為這位先生的要求滿奇怪的,他要我們在八點的時候選送三打白色郁金香來,而白色郁金香缺貨,所以我們晚了一個小時。」
「你不說,他送九百三十六朵嗎?可是這里只有三打的郁金香?」
「是啊!所以我才說他奇怪。他要求我們每隔一個小時送九十九朵郁金香來,而且還規定了顏色順序。先送完白色三十六朵,之後再送橘色九十九朵,然後是紫色九十九朵,連送九個鐘頭,明天早上七點再送九朵含苞的郁金香。這是哪一國的習俗?」那位先生一副好奇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吉妮搖搖頭。
「真的要照他的意思這樣送嗎?我是怕太打擾你了。」從那位先生的表情看來,他實在不能體會午葉的做法,可能暗自罵午葉是瘋子,也說不定。
「沒關系,你可以一次送完,或者不用再送過來。」
「那怎麼行,費用全付了,沒送過來,那位先生可以告我們的。」他可擔心了,怕吉妮不讓他送。
沒一會兒,午葉的電話又來了。
「花收到了嗎?」他著急的問。
「收到了。干嘛!想在我家開花店?」吉妮嬌嗔。
「他送多少花來?」
「九百三十六朵。我要他一塊送來。」
「是啊,也好。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我這麼送花的意思。」
「我——猜一猜,你是希望我和你能夠長長久久的,永遠在一起。還是你一直記得並且懷念每一個不一樣的我—一純靜的、快樂的、憂郁的、浪漫的、悲傷的。包括每一次見我,我穿著橘色的服裝;第二次見我,我穿著藍紫色的輕紗,你會記得我的每一個樣子。是不是?」
「是。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愛你長長久久的,直到天荒地老。」
吉妮甜蜜的笑了起來。「你說的愛情是神話,不真實卻美得讓人情願相信。」
「是真的,如果我可以活到天荒地老。」
吉妮進餐廳,有甜美的領台來招呼。
「我是來應征的。」吉妮說。
「你要應征什麼?」領台好心的問她。
「你們這里缺什麼?」
「你等一下,我替你問問。」
餅一會兒,那位領台又過來。
「很抱歉,我們目前不缺人,不過,你可以將你的資料留下,我們經理說,等缺人時會和你聯絡。」
「你們經理?他是哪里人呢?」
「他是維也納人。我們老板是中國人,你也是中國人嗎?」
「是的。你們老板結婚了嗎?」
「還沒,我們經理剛剛還開玩笑的說,如果你要應征老板娘的話,可以留下來。」領台風趣的說。
「哦!你們這里常常應征老板娘嗎?」吉妮半開玩笑的問。
「我們經理說,你長得很像畫像上的女孩,我們老板只對畫上的女孩感興趣,可是我們從沒見過畫上的女孩,所以我們經理只要看到有人長得像畫像上的女孩,就半開玩笑的,叫人來應征老板娘。」
「有人來應征過嗎?」吉妮不放心的問。
「有,而且多得不得了。沒辦法,我們老板笑的時候好迷人。」
「真的,錄取了幾位?」吉妮緊張的呼吸都沒了。
「老實說,一個都沒有。可是很多人都自稱是這里的老板娘,像——你來。」領台牽著吉妮,要她看她手指的方向。
「像那位身穿紅衣服,頭發長長卷卷的那位,你看到了嗎?圓領低胸的。墨西哥人每次來都愛粘著我們老板。還有那位,靠右窗第三桌,頭發齊肩的,她跟我們老板也很好。一些熟客便開玩笑說她是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