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凜冽好整以暇地看著好友。
在內心掙扎很久,衛子塵決定幫那個愛哭包一把。「是兄弟我才說。」衛子塵拍拍凜冽的肩膀,接著毫不客氣地在凜冽的耳邊大吼︰「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瞎了眼嗎?你對曲若水不是真心的,我就找不到第二個對她是真心的人了。」衛子塵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越吼越起勁︰「別傻了,喜歡就去把她要回來啊!難道你還真的讓她嫁進司徒家嗎?」
見凜冽依然不為所動,衛子塵憤怒地往他臉上揮出一拳。
「別再管什麼仇恨了,更何況她本來就是無辜的啊!」得知所有一切真相後,衛子塵終於看清所有的一切。害曲若水流產的事情,他知道以凜冽的能力,要殺了他是易如反掌,但是凜冽並不這麼做,只是很客氣地饒了他一命,泄憤地挑斷他左腳的腳筋,而經過搶救,他的左腳也正在逐漸復原。
經過這件事情後,終於打醒了衛子塵,更為自己之前處處針對曲若水的舉動感到羞愧。為了不再讓悲劇發生,衛子塵拼命的勸服凜冽。
見凜冽還是不動如山,衛子塵放出狠話。「你沒想過,曲若水嫁進真的是你仇人的司徒家,為了讓當年的血案不得平反,司徒冀他那沒人性的爹不會私下作掉曲若水嗎?她又不是王妃,只是個偏房。這麼大的宅院里死了個偏房,你以為有多少人會在乎啊?」
凜冽揚起一個耐人尋味的笑。「你剛出手的好重。」
衛子塵怪叫。「不重打不醒你啊!」哼哼,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呢!
凜冽哈哈大笑。「衛,你也是啊。」這話可是說得高招呢!
突然懂凜冽為什麼會笑得這麼開心,衛子塵尷尬得紅到耳根子去。啊!他怎麼這麼笨?凜冽若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又何必為了曲若水要殺自己?他怎麼會笨到現在才懂自己被凜冽擺了一道。「就知道你心機很重。」
「謝謝你,衛。」凜冽止了笑,拍拍衛子塵的肩。「你的腳,好些了嗎?」
「去!你先擔心曲若水那笨女人才是。」衛子塵覺得放下仇恨後,那種輕盈的感覺真是先前的自己永遠無法體會的美妙。輕搥凜冽的肩。「那個笨女人現在一定哭的要死,睜著白痴的大眼等著你去救她呢!」
凜冽知道衛子塵嘴巴就是犯賤,所以也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那就得委屈她一陣子了。」凜冽露出個笑。「雖然有點對不起司徒冀,不過我絕對不會辜負司徒蕭的一片美意,一定會到場祝賀。」
凜冽犀利的眼閃過千萬殺機。「祝賀我自己,終於將結束這一切的痛苦。」
***
雖然只是納個妾,但是司徒蕭依然辦得很盛大。
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佔地廣大的司徒王府處處可見達官貴人四處敬酒寒喧,司徒蕭得意到到處走走晃晃。
料準凜冽不敢當著這麼多人面前對他怎麼樣,一張官氣十足的臉露出陰森的笑。
「大人,請喝酒。」
司徒蕭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您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對方笑容可掬地揖手。「小女子來自江南紡織,佟艷雪——不過人喜歡稱我『佟二娘』。」
司徒蕭仔細端倪幾許,又飄了佟艷雪手中的酒好幾眼,確定一切都沒問題時才放下心。「原來是佟二娘,老夫久仰大名。感謝你不辭老遠的趕來,老夫敬你一杯。」
他接過佟艷雪手中的酒,豪爽地一口飲盡。
「司徒大人,真是恭喜您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司徒蕭旋過身,沒注意到佟艷雪拋給衛子塵一記白眼後,迅速離開。「我想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司徒蕭輕蔑地看著一身黑衣的衛子塵。「我記得我沒請只狗到我府內呢,怎麼會有狗不請自來呢?」
衛子塵勾起笑。「司徒大人才厲害呢,犯了這麼大的罪,還可以這麼得意的在官場上游走呢,這並非是只狗就可以學會的技倆,我想……」狀似沉思一會,衛子塵拍掌恍悟。「應該是禽獸才可以這麼不要臉的用盡鎊種方法立足在朝廷中,死賴著不走呢!」
「你!」司徒蕭猙獰的表情瞬間又和緩下來。「不過你目前在我地盤上,你能耐我何?」
「又怎會不能耐您何呢,司徒大人。」凜冽陰柔的聲音在司徒蕭背後冷森地揚起。
司徒蕭嚇了一大跳。「哼!你能怎麼樣呢?」司徒蕭立即冷靜下來。「現在司徒府中,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大喊……」
「您想喊誰呢?」衛子塵輕松地將一個首級丟到司徒蕭的面前。血腥地舌忝著自己的手。
司徒蕭大駭。那顆血淋淋的腦袋,不正是……不正是司徒王府中的侍衛長的嗎?
敝……他怎麼會覺得……覺得渾身使不上力?
「感覺酥酥麻麻的吧?」衛子塵好好心地咧出個笑。「紅顏禍水,不知道你听過沒有?方才你豪爽的喝下佟二娘的酒,不出一刻,你將會全身發軟,癱軟在地上,任我們宰割。」
「告訴你,我可不是被嚇大的。」司徒蕭左瞧右望,盼望這時候會有人出現幫忙。「我可是朝廷里的顯要,如果你殺了我,一定會驚動到皇上,到時候你們就吃不完兜著走!」
「嘖嘖,我好害怕啊。」凜冽笑咪咪的看著抖動著一身肥肉的司徒蕭,瞬息無聲地來到司徒蕭的耳盼,一把泛著冷色的劍抵著司徒蕭的脖子。
凜冽低啞地笑著。「誰說我們要殺死你來著?」凜冽渾身散發冷颯的寒氣,「年高德邵的司徒蕭,在兒子納妾的婚宴上,不幸暴斃而死,這是不是會成為明個兒朝中最讓人惋惜的事情呢?」凜冽咧開白牙,笑的好無辜。「或者,您喜歡『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這種方式呢?」凜冽慢慢折磨人似的繼續加以解說︰「司徒蕭看中兒子小妾的美貌,忍不住色慾薰心,要對這可憐的女子出手,卻被自己的兒子瞧見,一時大義滅親,取了自己老爹的性命?」
「求求你,饒了我一條命吧!你殺了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啊!」司徒蕭的腿果然如衛子塵說的一般開始攤軟。他直直地跪倒在地,非常沒骨氣地求饒著。
「當年我爹娘有什麼錯,讓你下這麼毒的手?就因為錢嗎?」凜冽舉起手中的劍,毫不留情地指著司徒蕭的鼻子。「現在我也可以說,為了錢,我可以要了你這條狗的命。」
「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原諒我吧!」司徒蕭渾身是汗地不住顫抖。「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啊,是不是?饒了我一條命吧,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要錢,錢都給你,看你要什麼都好啊!只求大俠饒了我一命吧!」
「凜,別跟他廢話。」衛子塵實在看不下去了,拿過凜冽的劍。「我衛家世世代代只听命凜家。我也說過,就算下地獄,我也會幫你完成復仇的計劃。」衛子塵勾起殘忍的笑,「現在,就讓我幫你這個忙……」
「等等!」一身紅衣的司徒冀擋在司徒蕭的前面。
衛子塵揮揮劍。「讓開。」
「你知道我不會讓開。」司徒冀笑的好狼狽,好苦澀,「我爹的確干下太多的壞事,但我還是沒辦法看著你們殺我父親,即使他的行為也讓我這個作兒子的很不恥……」司徒冀盯著一旁的凜冽。「記得你當時曾經承諾過我,說『將來有需要的地方,我凜冽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句話嗎?」見凜冽頗有深意的笑,司徒冀依然不敢大意。「我希望你可以放過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