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人家是在談公事啊?!」飛雪放柔了聲音。
「談公事要單獨約在半夜?而且什麼地方不能談,一定要到他家去?」紡霧激動的反駁。
「我只是這樣猜測,而且他剛才來的時候,連提都沒提這件事,人家只是說他想見你,你也不用對我發這些莫名其妙的脾氣呀,我真無辜。」
「他想見我?鬼扯!他如果真想見我,怎麼還可以轉身就去幽會別的女人,教我怎麼相信呢?」換她氣起來。
「你的消息怎麼這麼靈通?又是誰看到了?」
「報紙上登的,全台灣的人都知道了。」
「可是,我就不知道啊,可能他也不知道吧?唉,你不像平常的你喔,以前也不是沒看過他這些花邊,怎麼今天反應特別激烈?我想,你一定和他有了不尋常的關系了。」
「去你的!我可不是個隨‘性’的人。」
「開玩笑的啦!不過,我想他可能真的不知道,還一臉幸福的直提你,要不是小日本來了電話救我,你的秘密可全從我這邊被他套光了。」
「他……怎麼問我?」情感終究戰勝自尊,紡霧忍不住問。
「就是你的生活作息、家庭狀況,還能問什麼!三圍、身高、體重啊!」
「不是,有沒有問我以前有幾次情史?」紡霧刻意的問。
「人家不問,我干嘛多嘴?」
「我倒是求你說了才能幫我跳月兌苦海。」
「苦海?才三天你就能陷入苦海了?你有本領,他也真有本領,比起當年我和小日本還厲害,佩服啊!反正,不管如何,我說十句他的好話抵不過他對你的一句澄清,你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去求證呢?」
「我憑什麼?我不想自討沒趣。」紡霧意興闌珊。
「不會的啦,他臨走前再三交代,要你回來不論多晚都打個電話給他。你知道嗎?听完你的電話,他臉上的表情都沒了,我要是你啊,看了,定會心疼死。」
「你可以當他女朋友啊。」
「又扯到哪里去了!反正,要不要打這個電話是你的自由,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沒有精神管你了,你如果還體諒我,就別生我的氣了。反正,以後你就會懂的,晚安。」
「對不起。」她在飛雪關上房門之前,及時說出口。
「說什麼對不起呢?」飛雪隨意的揮了揮手。「我也是嘗過苦果的人,如今你可該知道愛的力量有多大了。」然後飛雪關上門又打開。「不吐不快,你還是打個電話給他,就算我求你吧,嗯?」
「讓我好好想一想。」紡霧猶豫的回答。
她還是沒有打這個電話,拿自己的自尊往別人腳底下放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錯還是對。
???
飛雪回到房間,迫不及待的打了電話。
「你啊,活該!」
「今天報紙上登了你滿篇新情史。」
「她生氣?」
「她是沒氣了。」
「何必當初呢?明天一大早就來說清楚吧!」
「打電話?算了,我知道她的脾氣,你這時候打,她也不會听你說的。」
「該收斂了,幫你講了多少好話,她才把心放在你身上,你過去的荒唐她可以不在乎,可是你要是繼續再艷史滿天飛,我有天下最伶利的嘴也說不動她了。」
「你才知道她脾氣倔!她是表面淡淡的,但心思可是九彎十八拐的,為你柔腸百轉。」
……
「總之,我的風流大情聖表哥,自己看著辦吧。」
???
紡霧听著飛雪房間里傳來模模糊糊的說話聲,心里忍不住失落起來,猜想︰大概是桃太郎又打電話給飛雪。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沒有這種幸運?她恨自己太隨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感情全傾在徐士哲的身上;更可惡的是,人家自始至終沒說過要和她在一起的話。
她咬著指關節,倒在黑暗的房間里,忍不住失聲哭出來。才三天,她已經變得好會計較,計較自己付出的情感要獲得相同的回收;計較徐士哲的過去,計較她無權過問的過去,但是她無法抑制,她管不住自己的心、自己的思緒啊。
她真希望此刻的自己沒有思想、沒有靈魂。
???
「今天出去嗎?」飛雪看著紡霧紅腫的眼楮問。
她搖搖頭,一徑玩著瓶子里的牛女乃。
「還是氣未消?你又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我攔著他了?還要我去求他講!」紡霧沒好氣。
「求他講?我可沒想到要這樣委屈你。只是你要知道,人都有過去,就像在這之前你和紀豪;在小日本之前,我也談過幾段感情一樣。你為這種事嘔氣也太天真吧。」
「他的可不是過去完成式。」
「是現在進行式又怎樣?總該讓他和過去做個了斷。」
「我不知道。」紡霧把臉埋在手臂中。
「你啊,你以前不是說過,談戀愛也絕不會讓你神魂顛倒嗎?振作點好嗎?我也記得你不止一次說過,不會讓誤會變成你和情人分手的理由,難道你現在做不到了?」
「我不是他的情人。」
「嘴硬!」
「你不要听我在胡說八道,我承認那只不過是我的幻想。」
「是不是幻想,我可能比你還清楚一點,我只是擔心你何時變得這麼小器、愛計較?或許我可以解釋成︰愛情的世界很自私,你也不例外。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听听他的解釋;而且,也如你自己听到的、知道的,在娛樂圈里,很多緋聞是為了其它目的被刻意制造的。好啦,我說得口干舌也燥了,上班時間也到了。」飛雪推開椅子站起來說︰「瞧,不管古今中外的很多愛情事件,都需要至少一個能說會道的紅娘,我是拙嘴笨舌的,講半天也不能把讓你回心轉意,你真是太讓我受挫了。」
「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也請你體諒我的立場。」
「嗯,我只是怕你想得肝腸寸斷。我們都擔心你。」
「也許是我還沒想清楚,反正,你別擔心了,俗話不是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紡霧還是讓步了。「這才是我的乖妹妹。」飛雪揉揉她的頭發,然後走出廚房。
紡霧繼續渾身無力的趴在桌上,無視客廳中雜杳的腳步聲傳進耳里。
悄然地,有人靠近她身後,環握住她的雙手。
「還不上班?別理我,你要遲到了。」紡霧頭也不抬的繼續說︰「反正長痛不如短痛,就當是我的另一種教訓,提醒我不要對可望不可即的人亂動真感情。反正一切都會過去,我也不會因此少一塊肉什麼的。」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仰直身體來,卻被圈在一個懷抱中。
是他!她全身驀地僵硬。
「走開!」紡霧掙扎,可是,桌子擋住了她能掙扎的空間,她又羞、又氣、又急。
「不,除非你答應我不逃開。」他在紡霧的耳邊低語,聲音透過耳膜,震動了她身上每一個敏感的神經末梢。
「對啊,你可就是用這種痞子方式才交了那麼多女朋友!」她尖嘴利舌的反抗,身子卻動彈不得。
「你沒有過去嗎?」他反問。
「沒有。」紡霧驕傲而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可真我的榮幸了。」他扳轉她的身體,讓她面對他。「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我只能說對不起,因為我來不及參與你的過去,而當時的我,沒有任可理由該壓抑我的,你應該明白。」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上過她的床了?!」紡霧尖銳的問道,一時忘了自己「沒有立場」。
「我說是,破壞她的名譽;我說不是,你也該知道我在騙你。我只能說,這幾天絕沒有和她發生任何關系。你只需要明白這一點,好不好?」他懇求中帶著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