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雪茴听了差點無奈地想掐死她。「懶得理你了。」
「你不想問了嗎?」雨茵眨了眨眼楮,嘴角一勾,連雪茴看了都頭皮發麻了起來。
「你想干麼?」雪茴眼光戒備了起來,戰戰兢兢地道。
「你干麼用這種眼光看我?」展雨茵無辜地眨了眨眼楮,扁著小嘴裝作一副委屈道。
雪茴一見她那副模樣,就知道她不安好心眼,當姊妹那麼多年,會連她那一點小動作都不曉得嗎?她干脆開門見山地問她︰「你想問什麼?」
「也沒有啦,我只是很好奇。」雨茵露出諂媚的笑容。「你不是不願意嫁給唐京零嗎?怎麼我一回來,你就變卦了?」
這幾天展家上上下下忙得很,主要原因是為了展雪茴及唐京零的婚事,南方首富和北方霸主聯姻這消息一放出去,整個城像過年一樣熱鬧非凡,然而,過幾天就要結婚的新娘子卻是一副閑閑沒事做的模樣。
雨茵不明白為什麼姊姊突然願意嫁給唐京零了,當初她不是恨死他了嗎?看到他就像看到仇人一樣分外眼紅,怎麼沒多久說嫁就嫁。
「不嫁行嗎?再等就來不及了……」展雪茴嘀咕著。
「為什麼會來不及?」雨茵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臉頰火紅的姊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教人難以猜測。
「你教我怎麼講……」展雪茴尷尬地笑了笑。她怎麼跟妹妹說她已經有孕了?
「什麼?!你肚子已經有小寶寶了?」雨茵瞠大雙眼,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不一會兒她轉念一想,一臉認真地問道︰「先前,不就已經告訴過我了嗎?」
「其實是……」雪茴紅著臉在她耳邊訴說著,愈往下听,雨茵才恍然大悟。
「原來不只是一起睡覺,還要做那件事才會懷孕……」經雪茴這麼一說,雨茵想起她和石溯流也做了那件事,那她……雨茵看著自己的肚子。
「姊,你想我會不會也懷孕啦?」
「這麼說的話,依我來看……」雪茴模著下巴點頭道︰「很有可能喔。」
兩人眼光一致地看向雨茵的小骯,氣氛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
「我想不會這麼巧的。」雨茵干笑了笑。「而且我們姊妹倆哪這麼倒楣,頭一
次就有了……」
雪茴用同情的眼光看向她。「雨茵,難道你不知道嗎?有一就有二,再說我們倆是雙生子,當一方有時,另外一方也是逃不過命運。」
「那我豈不是……」雨茵臉色發白。
「也許,」雪茴點點頭,以一副過來人姿態地說︰「你要當娘了。」
「不可能……」雨茵細若蚊蚋地道。
可是她比誰都明白,姊姊說的沒有錯,每次她們兩個雙胞胎一旦對方受傷或是生病時,另一方也會生同樣的病,就連受傷時的部位也是在同一個地方,從小到大無一幸免的。
雨茵申吟著。老天!她慘了。
她可以想像家人勃然大怒的神情,她竟然和姊姊一樣,未婚就先懷孕了,最慘的是,她孩子的父親一點都不曉得這件事。
「雨茵,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才好?」雪茴也隨著她皺起眉頭,想當初爹可是被她氣得兩眼翻白,要是他知道妹妹也和她犯了相同的錯誤,不知道這一次會氣成什麼模樣?
「等你成親以後,再來想辦法好了。」
雨茵逃避地說著,心想著反正到時候自然會有辦法,再說她有沒有懷孕還是另外一回事,等答案真正揭曉時再說吧。
「到時候來得及嗎?」雪茴問道。
來得及嗎?雨茵問著自己,她自己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你說什麼?」石溯流不敢接受這個消息,死盯著眼前的白淵羽。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事實,但是我打听到,南方首富展家的千金小姐,過幾天後就要與北方霸主唐京零成親了。」白淵羽重復了一遍。
「這是真的嗎?」石溯流握緊拳頭,怒道。
由于這幾天展天魁一直未上門問尋找雨茵的進度如何,勾起石溯流的懷疑,打听之下才知道展天魁于三天前已南下返家,按理說,妹妹失蹤,不趕快找尋,反而返回南方,這……他覺得事有古怪,于是派白淵羽南下探听消息,得到的結果卻是
「她」就要成親了。
「我有必要欺騙你嗎?」白淵羽露出詭異一笑,可惜喪失理智的石溯流並沒有注意到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戲譫。
石搠流感到一陣晴天霹靂,
不敢相信他心愛的女人幾天後就要與素有北方霸主「傾城」的城主唐京零結為夫妻,他感到一股力量在撕裂他的心,一陣陣疼痛感不斷地向他襲來。
為什麼她要嫁給別人?在她給了他的同時,他已經認定了她是他的妻子。而這一切,都怪自己的沖動誤事,他竟毫無根據地誤會了她……
他沉痛地緊蹙著眉頭,轉念一想,不管她是誰,是展家的千金小姐也好,是北方霸主即將娶進門的未婚妻也罷,反正他是要定她了。
「他們什麼時候成親?」石溯流問道。
「我想大概就在這三、四天內吧。」
「你叫兄弟準備一下。」石溯流傳達命令。
「準備什麼?」白淵羽故意明知故問。
石溯流扔下了兩個字。「搶親!」
搶親嗎?白淵羽掩嘴偷笑著,要是石溯流知道他特意隱瞞了結婚的是另一位展家千金的話,不知道他會多麼生氣?
嗯!他得計劃事跡敗露後,該逃往哪去?京城好像挺不錯的,听說那兒最近崛起了一名能文能武的花魁……
「好重!」雪茴頭戴著鳳冠,眉頭皺了起來,此時的雪茴嬌艷得如一朵芙蓉,教人無法把眼楮從她的臉上移開。
「你忍著點。」雨茵也是一身桃紅,模樣嬌俏可人。
「要不,你來試試看?」雪茴口氣不佳道。
「又不是我成婚,我戴干麼?」雨茵連忙揮揮手敬謝不敏。
「你也別得意。」雪茴咕噥著。「總有一天你也會像我—樣。」
雪茴不提還好,一提雨茵感到頭皮發麻。
「是誰規定成親一定要戴這個重死人的東西來著?」雪茴不停喃喃抱怨著。
「是呀。」雨茵不停地點頭附和。
「雨茵,來幫我把戴在頭上這個重死人的東西拿下來。」雪茴最後忍無可忍了,最後干脆動手把鳳冠從頭上拿了下來,這時媒婆走了進來,看到新娘子正打算摘鳳冠時,連忙跑過來阻止。
「我的大小姐,還沒有拜堂成親,你快別把鳳冠摘下來了。」
「重死人了,我不想戴。」雪茴嘟著小嘴道。
媒婆拿她沒辦法,只好懇求她。「我的大小姐,你再忍忍,只要拜過堂以後,就隨你高興摘下來好嗎?」
「……好吧。」雪茴怏怏不樂道。
早知道成親這麼麻煩,她就不結了。
「新郎倌來了、新郎倌來了。」雪茴的侍女麻雀跑了進來,嘴里大聲嚷嚷著。
「來,趕快。」媒婆把紅中覆蓋在雪茴額頭,讓她幾乎看不見路,只好任由媒婆和雨茵攙扶著走,有好幾次她踩到裙角險些跌倒,讓她沮喪地想尖叫她不想成親了。
接著雪茴被一連串繁重的禮俗給搞昏了頭,任由媒婆擺布著,叫她拜就拜、叫她跪就跪,等到她略微清醒時,人已經在轎內。
這時轎子突然被抬起來,雪茴連忙穩住身子,才不至于頭重腳輕地跌出轎外,給人看笑話。
成親隊伍拉得很長,走在最前頭的是今天當新郎倌的唐京零,騎著他的愛馬,往城外兩公里處新買來的府邸走去。
這時夾在看熱鬧人潮中的一群人,虎視耽耽地注視著那頂紅色的轎子,須臾他們互相打了一個暗號,接著住前沖了出去,意圖攔下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