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她嘆口氣,她已經連續兩天都被關在房間里,快無聊得發瘋,她本來想試著入睡但……
好無聊……過了好一會兒後,她又嘆了口氣,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量房間四周的擺飾。
再過了好半晌,她抓著頭發直想尖叫,她快要無聊死了。
她心想為什麼她要乖乖的躺在床上,是因為那名自稱她未婚夫的男子的命令,就因為他是她的未婚夫,就是因為這個理由,這時,她才想起她還不
知道那名自稱是她未婚夫的男子叫什麼名字,而最教她懷疑的是,她真的叫楊光曦嗎?愈想她的頭隱隱約約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
又來了!每當她想要回想有關于她的身世時,她的頭就像是故意要和她唱反調一樣,疼痛不堪,教她無法繼續想下去。
好不容易終于等那波疼痛過去以後,她成大字型手腳張開地又躺回床上,目光直視著天花板。對于她所喪失的記憶,她有一種深切的無奈感,不管她怎麼想,就算想破了腦袋,依然想不起自己的過去。
而她那名所謂的未婚夫什麼也沒告訴她,她的過去。她的親人……只教她乖乖地躺在床上、安心養傷而已。
突然間她坐起身子,她問自己她為什麼要那麼乖乖听話?
沒有道理呀!楊光曦感到疑惑,就算他是她的未婚夫,他也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那她為什麼要傻傻地被困在房間里?楊光曦搖了搖頭,她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耳邊煽動著她快離開。
要是被逮到怎麼辦?她心里另—個微弱的聲音在她耳邊怯怯地問道。
避他的!另一個自己則是樂觀的表示道,難不成你想悶死在房間里?
她才不要。楊光曦扁扁小嘴。說做就做,她下定了決心興致勃勃地跳下了床,這時才發覺自己只穿了一件單衣,坐困愁城,她不能就穿這樣跑出去吧。
真是傷腦筋。她坐在床上盤起雙腳,用右手支撐著下巴,眉頭緊蹙了起來,她得想個辦法才是。
這時她眼楮突然瞄到椅子上擺著幾件整整齊齊的衣服,想必是那個男人的衣服吧,不過說也奇怪,既然說她是他的未婚夫,那為什麼這房間里不見任何一件女裝呢?
她腦子里冒起許多的問號,一切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面紗給覆蓋著,讓她不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連她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有楊光曦的存在還是個謎。
算了,別想那麼多事。
楊光曦暫時把腦子里的懷疑拋到一邊去,因為她已經想到了——個好主意,可以讓她正大光明地出去。
她賊賊地偷笑著,腦子里浮現一個完美的計劃,她心忖︰她借穿他的衣服,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于是,楊光曦皺皺鼻頭決定了,她從衣堆里拿出一件衣服,但衣服實在大得離譜,她抿抿嘴咕噥道︰「算了,將就將就吧。」
她穿戴好以後,站在梳妝抬前審視著鏡中的自己,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般滑稽可笑,衣袖過長、衣擺拖地,領口總是從她肩膀的另一頭滑下去,連她看到自已的模樣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炳哈,她穿成這樣簡直可笑到了極點。不過她也只能聳了聳肩,安慰自己無所謂了,有總比沒的好,不是嗎?
她胡亂拉著衣服走向門口,可是才走沒兩步就被過長的衣擺絆了一跤。
「救命!「她尖叫一聲,小手在空中揮舞著,想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但是很悲慘地,她還是往前撲倒,砰的一聲,她的小臉與木板地親個正著。
好痛好痛!她手搗著鼻子,眼眶含著淚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而原本就不高的俏鼻更是被撞得塌了下去。
半晌,她鼓著腮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氣呼呼地左右各拉高一邊的衣擺,免得自己再踩到跌得四腳朝天。
待打開客房的門,她悄悄地將頭探了出去,瞄了一眼,長長幽暗的走廊不見半個人影,她興奮得忍不住想大聲尖叫。天助我也。
她用手掩著小嘴格格偷笑著,趁著沒人像做賊似的踞起腳尖,躡手躡腳地往有光線的地方走了過去。
天呀——好暗……這個客棧的走廊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楊光曦嘴里一邊咕噥著,一邊伸手模著牆壁往光線充是的地方走了過去,看到久違的陽光……其實也沒有多久啦,楊光曦在心里更正道。
當她甫站定在樓台邊時,她暗忖,這該是這間客棧的二樓,瞧!往下看還可以看到客棧院子里的假山假水,旁邊還有用石頭堆砌而成一個小池塘,池中有幾條色彩斑斕的魚兒正悠游著。
哇!有魚。她興奮地瞪大眼楮,看著河里幾條肥美的魚游來游去,她眼楮綻放出異樣的光彩,那些魚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模樣,當場,她的口水都快滴到樓下去了,身子更加往欄桿外了出去,好像恨不得伸手下去抓。
「喂!」突然一陣雷嗚聲在背後響起,嚇了楊光曦一大跳,她的身子險些滑出去,好在她的小手有抓穩才沒有掉下去,她心里松了口氣,同時—股怒氣也涌了上來,到底是哪一個冒失鬼在身後大喊大叫來著?
她怒氣沖沖地回過頭,看到一名大漢向她走了過來,楊光曦光是看他魁梧的身材,氣勢頓時減少了一半。
那名大漢走到她面前,頭略低了下來,愈看眼前這瘦小子,他的濃眉愈是打了個結。
「‘你’這個小子!」虎頭雙手插腰怒瞪著「他」,「‘你’穿那什麼衣服,簡直可笑到了極點。」
啊?!他竟然叫她「小子」?楊光曦感到錯愕不已。這名大叔眼楮瞎了嗎?她哪一點像男的?
扁曦全身上下打量自己一遍,雖然不願承認自己的裝扮的確有些不男不女,但看她的臉總該知道她是女孩子吧。她在心里直嘀咕著︰
「還有‘你’的頭發,披頭散發的想裝鬼嚇誰?」他口氣不悅地道。「順便把‘你’頭上的白布條給我拆下來,像什麼樣!」這家客棧早在幾天前,就被他家少主全包下了,所以虎頭直覺認為「他」也是石家堡的人。
楊光曦的眼珠子轉了轉,決定先應付應付他再說。
「我知道了。」她以蚊納的聲音道。
「真是的,真搞不懂現在的小伙子到底在想些什麼。」虎頭一邊轉過頭,一邊抱怨著,逗得楊光曦忍著滿腔的笑意才不致笑出來,這大漢真好玩,明明他也沒多大歲數,偏把自己說得多老似的。
虎頭從眼角余光瞄到「他」身上穿的衣服,突然回過頭來蹬大眼楮看著「他」,他微微顫抖地伸手指向「他」,嚇得舌頭都打起結來了。
「‘你’……「你」……‘你’……」
「我怎麼了我?」她臉上盡是純然無辜的模樣。
「「你」這小子!」虎頭大步向前,手一抄抓著她的衣領,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大喝道︰
「「你」這衣服從哪來的?」
他在她耳邊吼著,楊光曦覺得自己耳朵快要聾了。
「你快放我下來!」她揮舞著雙手對他拳打腳踢,若是他再不放地下來,她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你」這個混蛋……」虎頭有些受不了「他」的拳頭攻勢,沒想到這小伙子個子雖小,但是打起人來還滿有力的。
「‘你’給我住手!」虎頭吼了—聲,威脅道︰「如果‘你’再不住手的話,別怪我不客氣,把‘你’扔到一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