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我說就是了。」展雲烈裝出一副無辜的臉孔。「正如你所見的,這對雙胞胎的歌聲叫人不敢恭維,姊姊雪茴雖然有副美妙的歌喉,可是只要她一唱歌,所有人都會昏昏欲睡;至于妹妹雨茵……」說到她,展雲烈就感到頭痛萬分。「恐怕就連死人听了她的歌聲,也會被嚇得從墳墓里跳起來逃之夭夭。就這樣啦,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他聳聳肩道。
「她……」不等唐京零開口,衛逝水搶先一步地問道。「你應該很容易分辨誰是姊姊、誰是妹妹吧?」
「如果你分辨得出來,我佩服你。因為我大部分時間都分辨不出來她們到底是雪茴,還是雨茵。」展雲烈唉聲嘆息,只要她們有心隱瞞誰是誰,以她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孔可以把人騙得團團轉。
「是嗎?」唐京零嘴角斜勾了起來,反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展雲烈蹙起眉頭。難不成唐京零懷疑他不成?
「我就分得出哪一個是姊姊和妹妹。」唐京零慵懶地挑起一道眉峰,淡淡地陳述道。
「那你說說看。」
「剛才穿著白衫的應該是姊姊,至于左邊穿著粉紅色衣服的是妹妹。」唐京零指出她們的身分。
「你怎麼會知道?」展雲烈愕然,要不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雪茴穿的正是白衫、雨茵穿的是粉紅色的衣服,他根本猜不出來到底誰是哪一個,而唐京零怎麼一眼就看得出誰是姊姊、誰是妹妹?
衛逝水听他這麼一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雲烈,你是真的不知道嗎?」他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取笑道。
展雲烈先是感到困惑地蹙起眉峰,隨即眼珠子一轉恍然大悟。
「對了,連我說過的話都忘了,我曾經說過唱出美妙歌聲的是姊姊雪茴,剩下的不難猜出誰是妹妹了。」剛剛在現場露了一手,誰是姊姊、妹妹,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你們以為我是用歌聲和衣服來辨認這兩姊妹的嗎?」唐京零嗤之以鼻冷冷道。
「你這麼說,即使是兩人不開口、裝扮一模一樣,你也認得出來?」展雲烈挑挑眉看著唐京零,意思是問他該不會是空口說白話吧。
「如果我說是呢?」唐京零瞇著雙眼問道。沒錯!她們兩個長得是很像,但他卻能分辨出兩人不同之處,就算她們打扮得一模一樣也是。
「如果你真的能認得出來,這對雙胞胎就隨你處置。」展雲烈隨口道。
沒想到唐京零一口允諾。「好,這可是你答應的。」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奸詐狡猾的笑容。「不過我要的只有姊姊雪茴一個人,另外一個就交給你處置吧。」
展雲烈微笑,不管唐京零分辨得出來,還是分辨不出來,以雪茴、雨茵的性子,被打了兩大板子是不會這麼容易善罷干休,到時候鐵定又有好戲上演。
※※※
「氣死我了!」展雪茴氣急敗壞道。
她從來就沒有這麼丟臉過,長這麼大還被打,她感到憤怒和委屈,在被打的過程中她氣得哭了出來,板子一邊打、她一邊掉眼淚。
板子毫不留情重重地打了二下,她原本細皮女敕肉的被打得紅紅腫腫,根本連坐都不能坐。
打完兩大板子以後,侍衛不顧她的抵抗,硬是把她和妹妹分開,拖著她到了一個房間關起來,任憑她在門內大吼大叫,外面的人依然是不為所動。
直到她喉嚨喊得沙啞,才想說坐下來喝杯茶休息休息,等會兒再繼續,沒想到一坐下來,忘了自己受傷,害她痛得尖叫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揉著喃喃詛咒那個男人真是不得好死。
「這個下三濫的男人,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要不然我要挖了他的眼楮,把他的鼻子扯下來,把嘴巴給撕裂……」
展雪茴越想越開心,她手腳並用在空中揮舞了半天,仿佛唐京零就在她眼前,任她宰割。
「然後呢?」當她說得正高興時,身後傳來另外一個疑問。
「然後我要把他扔進大鍋子里烹煮,煮好後拿去喂豬……」展雪茴似乎發覺了不對勁,剛才那好象不是她的聲音才對,她回過頭赫然發現害她挨板子的罪魁禍首就站在她身後。
「啊!」嚇得她一彈跳,發出高亢的尖叫聲。
「閉嘴!」唐京零皺眉,有點受不了她的大聲尖叫,于是以專制的語氣命令道。
「你……」展雪茴果然閉上了嘴巴,但一張小臉氣得脹紅。
「我怎麼?」唐京零挑挑眉,看她鼓起紅酡酡的腮幫子,令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你干麼突然跑出來嚇人?」雪茴劈頭就是一句,到現在她還驚魂未定,一顆心怦怦跳得不停。
「如果我不是突然出現,我還不知道你的心竟然這麼狠,果真是最毒婦人心。」他撇撇嘴道。女人果然是不可信任的動物。
「你……你怎麼可以偷听我說話?」雪茴指著他結巴道。對自己說起話來竟變成口吃,感到懊惱。
「我可不是偷听,我是正大光明。」
雪茴感到生氣,因為他的回答,都是足以氣死人的答案。
「什麼正大光明,你沒有經過我約允許,為什麼走進我的房間里?現在你給我滾出去,本姑娘不想再看到你了。」她手指著門外,下達逐客令。
「誰說這是你房間的?」唐京零以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那你干麼把我關在這里面?」雪茴理直氣壯道。
「我有把你關在這里嗎?我記得門可是沒有上鎖。」
「啊!?門沒有上鎖?」雪茴愕然,門竟然沒有上鎖,枉費她叫了老半天,她只要推開門就可以走出去?她竟然白白浪費逃走的機會,展雪茴感到扼腕極了。
唐京零丟給她一記嘲弄的眼光,她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
他的眼光像是在譏笑她像個白痴,叫展雪茴看了就一肚子的人。
「你給我滾出去。」雪茴喝令道。
她不想再看到他,最好是永遠永遠……不過雪茴只要想到永遠兩個字,心中還是有著一股不舍,但很快地就被雪茴拋在腦後,她告訴自己會感到不舍才怪,他最好不要再出現她面前。
「你沒有資格叫我滾出去。」唐京零目中無人地越過她矮小的身子,走進內房里倒了一杯水。
雪茴火辣辣地回過頭,眼楮幾乎噴火。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的房間。」唐京零慢條斯理道,等待她發火的表情。
「你的房間!?」雪茴尖叫。
斑亢尖銳的聲音叫唐京零耳朵受不了,微感不耐,女人果然動不動就叫個不停,最後忍不住丟下一句話。「閉嘴好不好?」
他白了她一眼,他都快變耳聾了。
他、他竟然叫她閉嘴︰雪茴心里嘔得半死,他叫她閉嘴,她就偏不閉嘴。她嘟著紅唇,毫不客氣地「喂」了一聲。「你把我帶到你的房間想干麼?」
「沒想干麼。」唐京零冷眼瞄了她一眼,突然間站了起來自在地月兌掉外衣,惹來展雪茴另一聲尖叫,不過這一次微弱多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麼?」展雪茴氣極敗壞道。
他竟然在她面前寬衣解帶,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她還怕長針眼;雖然心里這麼想,但她卻不懂得回避,睜大眼楮大剌剌地盯著他的動作。
他的小骯平坦、肌肉結實,全身找不到一塊贅肉,完美的體魄讓展雪茴看得臉紅心跳、口干舌燥,一股不明的情感在心湖里蕩漾著。
「我不想干麼,我只想睡覺。」唐京零沒好氣道。這個女孩還真大膽,眼楮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月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