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玉風似是在評估他話中的真假,半晌才點頭不再提起任何有關小日性向的問題;也許他說的是實話,也許他說的是虛言,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他不以言語或行為傷害她的朋友,她並不在乎他話中的真假,一點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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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玉風趕到朱月留言的酒店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她在暈黃的燈光和煙霧迷蒙中尋找她們。
即使是在偌大的空間、擁擠的人潮中,她們依然十分引人注目,三個美麗的女人無可避免的會引來一堆的傾慕者圍繞,所以她只消往人群聚集的地方望去,便可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到她想要找的目標。
在她擠過人群到她們的面前時,已經听見三個顯然已有些微醉意的女人聲音。
「臭男人,走開!」
「哎喲,干嘛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們兄弟是憐惜你們,怕你們喝醉才會想來照顧你們的耶!」一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看著這三個美女。
「黃……黃鼠狼給雞拜年,不……不安好心。」朱月已經醉得結結巴巴了。
「小姐,你這麼說真是傷了我們兄弟的心呢!來,我們送你們回去吧!」為首的男人開始拉著朱月。
「放開我!」朱月揮著手大叫。
「放開小月……」杜雪汶和花政雅也叫了起來。
「別急,我的兄弟會照顧你們的。」男人獰笑了起來,其他的男人也跟著大笑。
華玉風正打算開口罵那一群男人時,只听見有一句威脅的低吼先她而起。「放開她們!」一名魁梧的黑衣男子插進他們中間。
那一群男人見有人來打擾他們和美人們搭訕,個個橫眉豎眼的盯著那人。「你算老幾,叫我們放手我們就要放手?」
黑衣男子幽黑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們的臉,只是冷冷地說︰「我叫你放手你就放,不要惹火了我。」
男人被黑衣男子的冷冽目光嚇得氣勢驟減,甚至開始覺得呼吸急促了起來。
幾個漢子走近黑衣男子,「大哥,要我們把他們給轟出去嗎?」
一听見「大哥」這兩個字,那幾個原本氣焰熾盛的男人立刻像老鼠般的怯弱下來。
眼前的黑衣男子渾身散發著懾人的氣勢,尤其是那一對冷冽中燃燒著烈火的眼眸,令人不敢直視。
「把他們帶出去,不要驚擾到其他的客人。」黑衣男子冷冷地下令。
「是!」
不一會兒,那幾名大漢將那些已然軟了腳的無聊男子給帶了出去。
「謝謝你。」華玉風靠近那名黑衣男子說。
「其實不用我出面,你自己也可以解決。」
華玉風愕愣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他知道她的過去?不!不會的,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
黑衣男子不經意的打量著她,「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很像一個人,一個曾經在南台灣……」
「不好意思,我想你認錯人了。」她話一說完,立即轉身去查看醉倒在一旁的三位好友,不願再繼續與黑衣男子扯下去。
華玉風微蹙雙眉,她已離開那個地方如此之久,沒想到還有人認得她……
黑衣男子只是微愣了下,並沒有再繼續未完的話,隨後便離開了。
「阿華,你……你來了,來,咱們再喝……喝上一杯。」朱月睜著醉意的眼眸,咯咯的笑著要倒酒。
華玉風回過神,「不要喝了,我還以為有你們陪著雪汶不會有事,誰知你們喝得更凶。」她嘆口氣將朱月的酒杯給搶了下來。
「傷心人喝傷心酒啊!雪汶一個人喝太寂寞了,我和政雅才會……呃,才會陪著她喝啊!」朱月打了個酒嗝。
傷心人?唉,看來傷心的人不只是雪汶一個,小月也是趁機藉酒澆愁,而花女呢?只怕也好不到哪兒去,四個人里面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心可傷、沒有情可痛,算得上是幸運吧!
華玉風環視四周,心想那些虎視眈眈的男人並沒有那麼容易死心,而她一次也只能扶一個人離開,可是這樣一來,留下來的另外兩個人又將置身在危險中,該怎麼辦呢?
她看了朱月一眼,嘆了口氣,看來只有向朱晴陽求救了。
她這時才覺得忘了將大哥大還給齊宇莫是件幸運的事。拿出電話,華玉風撥了朱月家的電話,向朱晴陽簡單的說明事由,接著就等著他的到來,現在她就只有扮演牧羊犬的角色,仔細的盯著那群惡狼,以防止那些將這三只小羊給生吞活剝。
不過老實說,她倒不怎麼害怕,是因為剛才那名氣勢迫人的男子吧!她知道在那個男子未離開酒店前,至少是不會再有人來打她們的主意的。不過,這幾個女人也真是沒有危機意識,等她們清醒後,她得好好罵她們一頓才行。
三十分鐘後,朱月的哥哥朱晴陽飛車趕到。
朱晴陽望著三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再將視線投向華玉風,英挺的兩道眉此刻正不解的糾結著。「怎麼回事?她們怎麼會喝得爛醉?」
「雪汶和何建司分手了,為了安慰她,小月和花女才會陪著她喝酒解悶。」華玉風只說出一部分的實情。
朱晴陽溫柔的看著朱月,伸手輕輕撫著她的頭發,「小妹就是這樣。」
「不過雪汶和何建司不是在一起好幾年了嗎?怎麼會分手呢?」朱晴陽對妹妹的這幾個好友都當成自己妹妹般一樣關心,自然也知道她們的事。
華玉風無奈地搖頭,「男人要變心不需要什麼理由。」
朱晴陽眼中閃過一絲了解,他看看雪汶,這麼善良、完美的一個女人,那個何建司未免太不知珍惜了。
「我們走吧!這個地方充滿豺狼虎豹,有這幾個醉態可掬的美人在這里,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撲過來。」華玉風捉著她們的隨身物品,伸手扶起政雅。
朱晴陽笑了笑,華玉風的冷面幽默一直是他最欣賞的。他一手一個人,將小月和雪汶給環摟住。
一行五人就這麼踉蹌地走出污濁的酒店,店外清新的空氣,使他們全松了口氣。
華玉風將政雅塞進車子後,走到朱晴陽的銀藍色BMW轎車前。「我帶花女回去,雪汶和小月就麻煩你了。」
「你放心,我會把雪汶平安的送回去。」
「那我走了,明天我會再打電話給小月。」
「好,謝謝你通知我,再見!」
「再見!」
目送銀藍色BMW離開後,華玉風甩了甩頭,她必須早一點將政雅給送回家去,因為她自己現在也已經累得快癱下了。
***
杜雪汶迷迷糊糊中只覺得地在搖晃,搖得她的頭昏沉沉的,勉強的睜開眼,才發現不是地在搖,而是她被一雙大手給搖晃著。
映入眼簾的斯文端正面孔上是不可錯認的笑容,她扶著自己暈眩的腦袋,虛弱地問︰「朱大哥,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忘了你們去酒店喝酒的事嗎?三個人全喝得醉死了,小月還睡著呢!」朱晴陽語帶笑意。
「哦?」杜雪汶轉過頭看著後座,小月早已躺著呼呼大睡了。「我忘了,我現在腦子一片混亂,什麼事都記不得了。」
「現在回去睡一覺,明天起來就沒事了。」朱晴陽露出溫和的笑容。
杜雪汶皺皺眉,不高興地說︰「我剛才不就在睡嗎?那你干嘛叫醒我?」
朱晴陽難得見到一向溫柔理智的雪汶說出這種孩子氣的話,不自覺的笑了笑。「很抱歉吵醒了你,不過你家到了,我必須叫醒你才能拿鑰匙。」
杜雪汶喔了一聲,開始翻著皮包。「鑰匙,鑰匙……哦,找到了。」
她笑呵呵的拿著鑰匙在他面前晃著。